不笑時,清冷而又柔和,笑起來時,卻又面若桃花,甜美溫暖,有著極強的感染力。
她的眼裡仿佛有光。
柏寒知被她燦爛而又純粹的笑容所吸引,幽深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幾乎挪不開眼,唇角情不自禁往上挑。
柏寒知問:“你這麽關心我心情怎麽樣?”
話一問出口,楊歲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尷尬的張了張嘴巴,一時半會兒沒怎麽反應過來:“額.....”
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慌亂與窘迫。
“我就是.....關心下朋友嘛。”
楊歲乾咳了聲,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閃爍不定,嘟嘟囔囔的。
倒是柏寒知,表情變得越發耐人尋味,饒有興致的挑起眉,要笑不笑的帶著點痞氣,反問:“朋友?”
明明他的語氣一直都平平淡淡的,可楊歲卻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像是有一團火對著臉在烤,整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手足無措。
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敗露了,她的小秘密,無處遁形。
楊歲的頭埋得很低,底氣不足的換了個說法:“同、同學。”
緊接著,她聽見了柏寒知的笑聲。
輕輕的一聲,短促,低沉。很好聽。
楊歲莫名羞臊,頗有幾分無地自容。剛才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柏寒知的聲音還裹挾著一絲未散去的笑意,拖腔帶調“啊”了聲,又問:“比如,什麽同學?”
楊歲的腦子一木。
被他這句話,擾亂了所有思緒。
又開始胡思亂想,不由自主展開了無盡遐想和猜測。
他什麽意思?他這句話到底什麽意思。
--比如什麽同學?
當然她很清楚,他們除了是大學同學,還是高中同學。
可是他突然這麽問,是不是代表著,他記起她來了?
這一認知,讓楊歲心跳猛然一滯,湧上來無法形容的情緒,亢奮、緊張、忐忑錯綜交雜。
她幾乎是反射性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
黑沉沉的眼底並不是毫無波瀾,似乎湧動著淡淡漣漪,有點狡黠犀利,有著明確的目的性,來自一個狩獵者的勝負欲與征服欲。
卻又像是帶著撲朔迷離的蠱惑意味,引她上鉤。
然而楊歲順利上鉤。
被他這句話勾起了所有的希冀和幻想,她蠢蠢欲動,正打算試探一番,誰知道剛動了動唇,手就被泥胚拍了一下,她冷不丁回神,低頭看了看。
發現原本已經成型的杯子,這會兒突然間散了,又變成了一團一塌糊塗的泥胚。
一塊泥打上她的手背,力度不大不小,但足以將她心血來潮醞釀起來的勇氣給盡數打散。
“壞了。”
楊歲提醒道。
老師將轉盤關掉,隨後再一次重新開始。
剛才那一插曲,誰也沒有再提起。
楊歲幫柏寒知做好了一個杯子後,她便動手做自己的。
那頭的楊溢失敗了無數次之後,終於成功了,但造型實在不太好看,說杯子不像杯子,說碗不像碗。他已經放棄了掙扎。
幹了之後就拿去上色,畫得那叫一個五花八門不堪入目,他自己還喜歡得不得了。
柏寒知的杯子很簡單,簡單到連個把兒都沒有,就一個杯身,他也懶得搞那些花裡胡哨的圖案和顏色,就用黑色隨便塗了幾筆。
楊歲不一樣,玩得不亦樂乎。在杯子上畫雲畫蝴蝶,還在網上搜了一些可愛圖案,統統畫上去。
畫完了之後,楊歲小心翼翼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柏寒知,他耷拉著眼,百無聊賴的在杯身上時不時塗一筆,神色倦怠,像是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似的。
楊歲見他沒有注意她這邊,她就將杯子翻了一邊,用綠色的畫筆在杯底畫了一顆小小的柏樹。
柏樹下寫了很小很小的幾個字歲寒知松柏
上色之後進行烤製,大概一個禮拜之後就可以來店裡拿成品。
陶藝看著簡單,實際上做起來挺費時間,等做完了陶藝,時間已經不早了。
柏寒知送楊歲和楊溢回了家。
在臨下車前,楊溢突然將他自己手機摸了出來,湊到駕駛座前,嘿嘿一笑:“柏哥,能不能加一下你微信啊,方便以後聯系啊。”
楊歲:“......”
誰跟你以後聯系。楊溢今天的狗腿行為真的讓楊歲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過柏寒知並沒有拒絕,拿出了手機,點開自己微信的二維碼,楊溢喜滋滋的掃了二維碼。
添加了柏寒知的微信之後,他就兩眼亮星星的盯著柏寒知,非要等他當面通過了才行。
柏寒知無奈的笑了笑,通過了楊溢的好友請求。
“好勒。”楊溢興奮的一拍駕駛座椅,“柏哥,我先走了啊,希望下回能有機會坐坐你其他的豪車車,嘿嘿~”
由於是超跑,即便是四座,但只有兩道門,楊溢坐在後座,需要拉開前排的座椅才能下去。
楊歲主動下了車,拉開副駕駛的座椅,楊溢下了車。
她正好也打算向柏寒知道別,跟楊溢一起回家,結果楊溢暗戳戳推了她一下,把她往車上推。
他又彎下腰,朝柏寒知擺了擺手:“柏哥,我先走了哈,你跟我姐慢慢聊。”
楊歲:“.......”
楊溢難道看不出來他的做法真的很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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