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知一直以為Alice就是這樣的性格,驕縱的小公主,想要什麽就必須要得到什麽,再加上家裡人一直都寵她,她才會越發肆無忌憚。可如今看來,她的心思全都用到了歪路上,以至於讓自己越走越偏,變成了某種得不到就不甘心的執念。
柏寒知不認為她的喜歡有多真,可當她說出口的那一刹那,他竟然覺得惡心。
楊歲說不喜歡Alice,他也打算找個機會跟她說清楚,正好Alice讓他送她機場。結果來了之後,搞這麽一出。
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他太陽穴突突突的跳,他推開她背過身,毫不猶豫往外走。
步伐未停,他凜冽而無情的聲音卻不斷隨著風擴散,“你要知道,如果不是看在我媽的份上,你連當我妹妹都不夠格兒。”
之後,他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就連當妹妹她都不夠格兒,更別提是女朋友。
可當看到Alice再次發來的微信時,他突然想到了楊歲說的微博。
他停下腳步,撥通了Alice的電話。
她接聽的那一瞬間,柏寒知率先開口問:“你微博發了什麽?”
“什麽微博.....”Alice被問得一時語噎,明顯的心虛。
她吞吞吐吐的反應,柏寒知的火氣似乎被頃刻點燃,“我他媽問你微博發了什麽?”
他的吼聲如同驚雷,在樓梯間不斷回蕩。
Alice被他嚇得不敢出聲。
“自導自演的戲碼,你玩夠了嗎?”
柏寒知不是個傻子,楊歲既然能這麽問,那麽肯定是Alice故意發了什麽誤導她的內容,不然不會忽然問他關於染頭髮的事情,也不會知道他去找了Alice,所有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楊歲脾氣那麽好一姑娘,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就對一個人產生反感的心理。
“我媽已經不在了,我們就更談不上是一家人,所有的事情都出於情分,你這麽自輕自賤以後也別再去給我媽掃墓,我都替她失望。”柏寒知的語氣格外惡劣,嘴上絲毫不留情面,“你最好把你微博發的東西刪乾淨,自己去跟我女朋友解釋和道歉。別再來煩我。”
他掛了電話。
憤怒的回音久久散不去。吵得震耳欲聾。
也將他震得稍微清醒。
同時他也覺得自己愚蠢至極。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被楊歲給誤導了,因為她提分手的最先切入點是Alice,他便咬著這一點一直深究。她突如其來的分手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當時的他沒有理智來深度分析,他隻想追上去解釋。
可現在冷靜下來仔細回味了一番她說的那句“所以你也是為了氣你爸爸才跟我這樣一個在你爸爸眼裡哪裡都不達標的人在一起嗎?”
她怎麽知道她在柏振興眼裡哪裡都不達標。
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柏振興找過楊歲了。
只是他倒霉,Alice和柏振興的這兩件事巧合的撞在一起了。
正當他想給柏振興打電話過去時,朱玲娟的電話卻猝不及防的彈了出來,他想也沒想就接聽,語氣急切:“阿姨,楊歲回去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迅速往下邁階梯。
“我說小柏,你們怎麽回事兒啊,是分手了還是怎麽樣啊?我閨女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今天還有個男人來家裡送銀行卡,說是你的人,你讓人給我們送錢了嗎?”朱玲娟的語氣聽上去很是不爽,嗓音格外尖銳,斥責道:“你們小年輕兒談戀愛三分鍾熱度我其實也理解,分不分手的我不管。我也知道你家裡有錢,可你不能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女兒啊,我問過她了,她不跟我說,我就想問問你是什麽意思,不喜歡了不想談了那就利利索索的分手,我女兒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朱玲娟的話,猶如給他當頭一棒。
朱玲娟不知道還在電話裡說著什麽,柏寒知好似一句都聽不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玲娟掛斷了電話。
他手裡緊握著手機,力度大到手指關節泛起了白。
他閉上眼,牙關碾磨,咬肌明顯鼓起。
所有的情緒全都堆積在胸腔處,直到超出負荷,在血液裡沸騰、翻滾,將他快要逼到絕境。
他終於忍無可忍,抬起腿,用力一腳踹上了樓梯欄杆,“操。”
.....
柏寒知走進了集團大門,乘坐專屬電梯直達柏振興辦公室所在的頂層。
一進門,前台便恭敬的朝他彎了彎腰。
“我爸呢。”柏寒知面若冷霜。
前台被他的氣場鎮住了,僵硬的說:“董事長正在開會。”
柏寒知沒再回應,朝會議室走去。
路過助理辦公室時,柏振興的特助看到了柏寒知,他連忙走了出來,笑著問:“寒知來了啊,找董事長吧?他正開會呢。”
特助看了眼手表,“估計離結束還有一會兒了,你要不坐著等一等?”
柏寒知置若罔聞,腳步未停,徑直朝會議室走。
特助見狀,暗叫不好,追上去,為難的說:“寒知啊,等幾分鍾就好,馬上就結束了,這個會議很重要......”
“滾。”柏寒知一把拂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特助,走過去,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砰的一聲,厚重的門撞上牆壁,發出劇烈聲響。
會議桌坐滿了人,柏振興坐在首位的老板椅上,正在看投影幕布上的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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