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問道:“棠棠,你還好吧?”
薑蜜點了點頭,她有些脫力,使不上力,她需要緩一緩。
也許是情緒消耗過度,她覺得有點冷。
這是前頭有些騷動,只見太后扶著輕雪的手離開了,昭陽大長公主回到席位上道:“太后娘娘多飲了幾杯有些不適先回去了。大家繼續暢飲。”
有些回過神的宗親,則對昭陽大長公主賀喜道:“恭賀殿下總算了了一樁心願。”
賢太妃掩嘴笑道:“這皇上賜下的姻緣,大長公主便可安安心心等著抱曾孫咯。恭賀殿下。”
昭陽大長公主笑了笑,她心裡頭琢磨這方才陛下的態度,不由有些擔心。
賢太妃給自己又倒了杯酒,自從被禁足謝家出事後,她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她的侄女伺候不了皇上,太后的侄女也別妄想。
她剛飲盡一杯,卻見到安陽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頻頻朝薑蜜那邊瞪過去。
賢太妃皺了皺眉,這丫頭又怎麽了?
……
薑蜜久久不能平靜,有點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看著上座那邊空蕩蕩的位子,她知道姑母定被她氣得離席了。
她勢必會要迎來姑母的憤怒和質問。這是她逃不開的。
薑蜜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做好心裡準備迎來姑母的怒火。
一盞茶的時間後,一個宮女來到薑蜜身旁,她躬身道:“薑姑娘,太后娘娘請您過去。”
薑蜜見這宮女眼熟,她在慈寧宮見過。
果然還是躲不掉。
薑蜜披上纏枝牡丹花紋披風跟著那宮女走了出去。
薑蜜跟著她來到一處側殿,宮女低聲道:“娘娘舊疾複發,便先在就近的側殿歇息了,姑娘進去吧。”
薑蜜心裡很愧疚,若不是無奈之下,她也不想這麽刺激姑母。
薑蜜踏入殿內,裡面的燈燭點的不似平日裡那麽明亮,正廳中未見到人。
薑蜜看向被屏風擋住的裡間,姑母應是躺在床上歇下了。
她朝那邊走過去,繞過屏風朝梨花木床上看去,沒看到姑母,而支摘窗便卻站在一個人影。
薑蜜瞳孔猛地一縮,腳步往後退,她轉身便想要逃走。
可大殿的門卻緊緊地關閉上了。
無論薑蜜怎麽推那扇雕花大門,紋絲不動。
眼看著屏風後的身影緩緩走過來,薑蜜膽戰心驚。
“陛、陛下也是來看姑母的嗎?為何姑母不在此處?”薑蜜的聲音有些發抖。
蕭懷衍看著逃到陌路的小獸,不緊不慢地道:“薑姑娘冰雪聰明,不如姑娘猜一猜為何在這裡見到的是朕,而不是太后。”
薑蜜本還抱著一絲僥幸希望,她隻當是蕭懷衍也是過來看姑母的,或許是姑母提前離開了。
她一直在逃避去深思細想的蕭懷衍答應賜婚後會不會動怒,她知道以蕭懷衍的高傲來說,她利用他的承諾達到目的,他只會對她厭棄多看一眼都嫌礙眼。
她好像低估了他的怒火。
蕭懷衍捏住薑蜜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
“薑姑娘這麽害怕,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嗎?”
薑蜜無聲的搖頭,雖然蕭懷衍面色帶著和風煦日般的笑容,卻讓她有種身臨冰天雪地之中。
蕭懷衍的手指輕輕一扯,薑蜜身上的披風落地。
露出鵝黃色杭綢小襖裙,月白色腰帶將那腰肢束的纖細,盈盈一握。
蕭懷衍松開了捏住薑蜜下巴的手,順著她的修長的脖頸,手指停在了領口處,他隨意撥動一下那處的珍珠扣,輕易地便解開了。
薑蜜骨顫肉驚,她從蕭懷衍的眼中看到了欲念。
她死死地摁住蕭懷衍的手,“陛下,您已經給臣女賜婚了。您不能,您不能這麽做。”
蕭懷衍的頭陣陣抽痛,聽著薑蜜的話,他愈發的恍惚。
不能?
他是天下之主,他有何不能。
在夢裡時,她著輕紗跳著舞扭著腰引誘著他,鶯聲軟語地迎合他,就連在行宮時她她可是比現在乖多了。
蕭懷衍低低地笑了起來,“薑蜜,要是朕在這裡幸了你。你說你求來的賜婚,還能不能成?”
薑蜜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眼前的蕭懷衍像是把那端著君子之風徹底摒棄了,露出了他那惡劣的性子。
她驚恐地道:“不,不,陛下,您金口玉言,您已經答應了,不不可以反悔!”
她唯一的希望,好不容易能得意逃出皇宮,逃離蕭懷衍的希望,她不要就這麽破滅了。
蕭懷衍看著她懼怕的模樣,眸色越發深沉,他將薑蜜攔腰抱了起來。
薑蜜掙扎痛哭,“不要,不要!陛下求求你,放過我!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敢心存妄念,不想入宮!”
蕭懷衍充耳不聞,她的哭聲讓他的頭更痛了。
蕭懷衍按住薑蜜亂動的身子,“朕有給過你機會。”
薑蜜心中絕望不已,要是她在這裡被蕭懷衍臨幸了,她的境況比前世還要糟糕。
剛剛在宴席上用救駕之恩求得陛下賜婚給了鎮國府的世子,轉頭又爬了陛下的床。沒有人會在乎她願不願意,只會議論承恩侯府的姑娘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一邊賜婚給了世子又舍不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