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來的薛寧華問道:“三哥, 進屋裡的是什麽人?”
薛靖遠道:“莫問, 你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薛寧華點了點頭。
薛靖遠問道:“你怎麽沒去那花宴?”
薛寧華不感興趣地道:“我不愛往那邊湊。”
薛靖遠默了默, 道:“你去準備一身乾淨的衣裳, 可能待會要用上。”
薛靖遠又補充道:“最好是你沒有穿過的。”
薛寧華面有疑惑, 卻也聽話答應。
……
蕭懷衍將人放到了床上, 裹在大氅裡頭的人,縮著身子往床裡頭躲。
蕭懷衍目光晦暗,看著伏在錦被上瑟瑟發抖的人。
薑蜜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杏眼中浮著一層淚光。
濕潤的發絲沾著臉上,衣襟被扯散,顫顫巍巍, 膚若凝脂。
一雙赤足毫無遮擋,在錦緞上襯的玉色瑩光。
香嬌玉嫩, 一副任人采擷的勾人模樣。
蕭懷衍無意識地動了動拇指上玉色扳指,眼神幽深。
他俯身過去,將薑蜜放在唇邊的手扯開,那蔥白的手指被咬出深深牙印, 血漬正從傷口滲出。
蕭懷衍抬手鎖住她手腕,任她扭著身子掙扎未松開半寸。
“薑姑娘,何故要傷自己。”語調輕而慢,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薑蜜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只有疼痛能讓她短暫的清醒一點,可那微弱的痛感已經壓製不了身體裡的那股又熱又癢的暗流。
蕭懷衍的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到她的耳裡,她喘息著被氣的一陣陣發暈,她就不信蕭懷衍看不出她怎麽了,他明知顧問,在戲弄於她。
手腕被握住壓至頭頂,她的身子被迫朝蕭懷衍的方向迎過去。
薑蜜精神幾近崩潰,她聞著那股龍涎香,蕭懷衍身上的溫度,她怕忍不想要環住他的脖子,拉著他貼向自己,想啾恃洸要……
薑蜜強撐著睜開眼睛,她抬起未被束縛的右手攀上蕭懷衍的手臂。
她仰起身子轉過頭對著他的手臂發狠地咬了上去。
蕭懷衍微微訝然地挑了挑眉。
他出聲道:“朕勸薑姑娘還是省點力氣。”
薑蜜口腔之中嘗到血的味道,可同時她牙也撐不住了。
蕭懷衍松開薑蜜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按住她沾著血色的唇,看到她眼中濃濃地驚恐和抗拒。
薑蜜已經完全聽不到蕭懷衍在說什麽了,她只知道現在蕭懷衍的眼神跟前世那時一模一樣。
蕭懷衍見她那神情有些不對,口中似乎在說著什麽,他低下頭,那聲聲哀泣:“不,不要……陛下,求求你,求你放過我。”
蕭懷衍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的拇指在那柔軟的唇上撚了撚,眸色如墨色一般,在她耳邊道:“不想被破身就吞下去。”
薑蜜感覺唇被揉的生疼,驟然好像有一顆東西滑到了她的嘴裡。
微苦,很快在嘴裡融化,順著喉嚨流下去。
她咽了咽口水,那股苦意蔓延開來……
蕭懷衍松開了手,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薑蜜伏在床頭咳嗽,眼睛發紅的看著蕭懷衍離開的方向。
……
守在院子裡的薛靖遠看到從房裡出來的人,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迎了過去,“陛下,可有吩咐。”
蕭懷衍摁了摁額頭,道:“讓人進去給她換衣裳。”
薛靖遠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是,陛下。”
他之前瞧著那情形,還以為陛下會此處幸了那位姑娘。
沒想到陛下會這麽快出來。
薛靖遠又道:“陛下是要去隔壁廂房坐坐嗎?”
蕭懷衍面上露出一絲笑,“不了,朕要去瞧瞧熱鬧。”
薛靖遠聽這語氣,背脊一涼,也不知道榮安堂的昭陽大長公主會不會受得住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
院外李福和裴池久候多時,蕭懷衍一出來便齊齊行禮。
薛靖遠先恭送陛下離開,他得先把院子裡那位貴客給安頓好,才好跟著一道去看熱鬧。
薛靖遠將妹妹又喊了過來,囑咐道:“寧華,東邊廂房的那位你親自過去送衣裳。待安頓好了,再送到她榮安堂來,到時候你便這樣說……”
薛寧華聽完哥哥所說神色變了又變,鄭重地應了下來。
……
薑蜜躲在被褥中,將濕了的衣衫脫下,放在一旁。
貼身的肚兜正猶豫要不要脫下時,門聲一響。
她又驚慌地藏到了被褥之中。
門口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姑娘莫怕,我是來給你送衣裳的。”
薛寧華說完這才走了進來。
她見到床上錦被之中露出的那張雪膚花貌的臉,還有床邊那些濕透了的衣衫,她朝那受到驚嚇的姑娘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姑娘,我讓丫鬟送些熱水來,先讓你沐浴,然後再換上乾淨的衣裳。這些都是未穿過的新衣裳,姑娘盡管放心穿著。”
說完,她把手中的衣裳放繡凳上,先出去了。
薑蜜緩緩松下一口氣。
待到門再次打開,便有人隔著屏風在浴桶中放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