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徹底emo了。
想都沒想,初星眠立刻拉上許燦燦準備逃離肇事現場。
腳底還沒邁出去一步,她聽到許燦燦狐疑地開口咦了一聲。
那一刻,她心裡想著。
麻了,毀滅吧。
許燦燦盯了好半晌,說:“星眠,這人我怎麽覺得很眼熟,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初星眠已經能感覺自己臉頰的熱氣像是原子彈一樣轟得爆炸。她心想著,廢話!可不是眼熟嗎!剛才手機裡的照片就是他啊!
“不覺得不覺得。”初星眠心虛地拉她,“我記得寢室裡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做完,我們快點走吧。”
話音落,她朝著許燦燦擠眉弄眼。
可惜,一向和她心意相通的許燦燦顯然沒有接收到她的暗示。
“我怎麽不記得。”許燦燦手指搭在下巴上敲了敲,認真思索,“還有什麽事情嗎?”
初星眠語塞,濕漉漉的杏眸登時溜圓。
她是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漂亮。
像是想起什麽,許燦燦眼眸突然放大,“我想起來了,這人不就是剛才照片裡——”
不等她說完話,初星眠一個箭步上前,以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速度捂住了許燦燦的嘴巴,恨不得自己生出三頭六臂,像扛麻袋一樣將許燦燦拖走。
一邊拖還一邊說:“我被子還在外面曬著呢,聽說今天下午要下雨……”
“喂,初星眠……”
聲越來越遠,像是融進了遠處浮動的熱浪裡。
周晁嘉站在原地沒動,小姑娘軟糯的嗓音飄進了他耳朵裡。於是他抬眸瞥了眼萬裡晴空的豔陽天,單手揣進褲兜裡,視線沒收回來。
“晁嘉。”
朋友喊他。
“站在看什麽呢?”呂征吊兒郎當地叼著根冰棍走過來,順便遞了瓶礦泉水給他,“臥槽,你這渾身是怎麽回事,今天也沒下雨啊,你衝浪去了?”
“沒什麽。”周晁嘉沒回應,“事情妥了?”
呂征拍拍胸口:“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走啊,帶你去衛生間擦擦,你這一出搞得跟被我濕身了一樣。”
周晁嘉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他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張稚嫩的面孔,只是時間久遠,眉眼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而這張面孔卻漸漸地與初星眠三個字合在了一起,就像是記憶也終於重疊。
臨走前,他視線朝著初星眠離開的方向瞥了眼,這會兒人潮擁擠,哪裡還有什麽背影。
-
回到寢室以後,初星眠臉頰的燥熱還沒褪去。
她頂著緋紅的雙頰鑽進了衛生間,擰開水龍頭連潑了好幾把。
微涼的水汽順著眼眶滑落,她仍覺得心浮氣躁的。
兜裡震動了兩聲,她掏出手機瞥了眼。
“老初,給我打電話什麽事?”初星眠單手撐在瓷磚的洗手台面上,抬眸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眉尾濕黑,襯得臉頰愈發的紅潤,小巧白嫩的鼻尖冒著汗漬,鼻翼呼扇著。
電話裡傳來初茂平故作深沉的聲音,“眠眠,今天開學還是明天開學?”
“晚自習報道。”她心不在焉地回復著,抬起手背碰了碰臉頰,滾燙得厲害。
她這人有一點不好,就是後反勁。
比如現在,她簡直尷尬到腳趾發麻。
“過兩天是你的生日宴。我和你媽媽已經在華江國際酒店訂好了位置。”初茂平說。
初星眠蹙眉,“幹嘛這麽麻煩,回家煮碗長壽面就好啦,我想吃媽做的飯。”
“到時會來很多業界內有名望的合作夥伴,我帶你認識認識。”初茂平像是不在意她的話,繼續強調這次生日宴的重要性,“你可不許遲到,等到你畢業的時候,這些都是你可以用的上的人脈,想躋身進去上流社會的圈子,當然提前就要籠絡人心,到關鍵時候別人也才願意拉你一把。”
她沉默,不想認同初茂平的說辭。
“我也沒什麽其他事情,晚上還有個會。”初茂平說,“錢不夠告訴陳叔叔,我們周六生日宴見。”
“爸……爸……”初星眠還想說什麽。
嘟嘟嘟。
算了,反正無論她說什麽,初茂平也不會聽取她的建議。
電話裡的忙音震得初星眠耳朵疼,她無奈地推開衛生間的門。
寢室裡許燦燦咬著魷魚絲,正眉飛色舞地跟其他幾個室友講述今天的驚險一幕。
一見她出來,幾個室友目光唰地投過來。
“眠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老實交代。”
看著室友們迫切的目光,初星眠認命地低下頭,“好吧,我承認我一時鬼迷心竅,想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才會去主動搭訕。”
話音落,寢室寂靜。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覷:“什麽搭訕?你竟然主動搭訕男生?”
初星眠也愣了一秒:“你們不是在問今天被我口水噴了一身的那個男生嗎?”
沉默幾秒鍾,除許燦燦外的其余兩個人頓時提高了分貝:“你還噴了他口水?!”
初星眠看向許燦燦,眼神裡充滿了無聲的哀怨:你沒和他們說啊!
許燦燦偷笑著搖頭,回了個眼神:沒。
“那你們在說什麽,什麽坦白從寬?”她迷惑地走向座位,拉開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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