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周晁嘉不是男女朋友, 可如今也做了那麽親密的事。
仿佛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 已經是半透明的狀態了。
她在想,要不要和他把話說清楚,總好過現在這樣不清不楚的。
糾結了半晌,初星眠剛放下水杯。
浴室的門也突然打開了。
隨著燈光拉長,他背對著光線,襯衫被打濕,隱約可見腹部的肌肉線條,肩寬腰窄的。毛巾摩擦著頭髮的窣窣聲,伴隨著他的腳步由遠及近。
“怎麽不開燈?”他說完,停在了她的旁邊。
初星眠前一秒還在想著怎麽捅破這層窗戶紙,下一秒被淡淡的薄荷味道包裹,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她抬眼看他,又瞥向電視機:“在看電視。”
周晁嘉頓了頓,“你確定在看的是這個?”
“嗯?”這回換初星眠愣住,瞪大了眼睛。她以為電視機播放的是晚間新聞。但這會兒也只能硬著頭皮:“就是想多學學,額,哺乳類動物豐富的產後護理知識。”
周晁嘉,“什麽意思?”
“了解了解母豬的產後護理。”
周晁嘉手指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頭髮,聞言笑得,“可以。學吧。”
說完,他傾身向前,修長的手臂直奔桌面的水杯而去。
他靠得近,肩膀幾乎擠壓在了她的下頜。初星眠不得不使勁地朝著沙發角裡縮了縮,但也沒什麽效果就是了,她還是能似有若無地觸碰到他,“那杯水是我剛喝過的。”
話音剛落,周晁嘉已經直起身將水杯遞到了嘴邊。稍一頓,他漆黑的眼眸看向她,不甚在意地扔出了三個字,神色坦然,“嗯,知道。”
所以?初星眠等著他的下文。
下一秒,周晁嘉薄唇輕輕覆蓋在杯沿,他的發梢濕黑,喉結也隨著動作上下滑動。頸間的包毛巾落了下來,領口微微露出了骨骼分明的鎖骨,少年的清雋感十足。
還未等到他放下水杯,初星眠已經一個箭步地溜了出去。
她趴在浴室門口,“我,我洗個澡。”
晚上在大排檔吃了飯,又去KTV唱歌。雖然同行的人裡面沒有幾個抽煙的,但是衣服還是沾染了油煙的味道,而且喝過酒,哪怕再怎麽神思清明,酒水上湧的味道依舊讓她很不舒適。
稍一頓,她想到了什麽,又默默地扭過頭:“你這裡有毛巾牙刷一類的用品嗎?”
周晁嘉笑笑,轉身去吧台上方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套沒有拆封過的新用品。
裡面配套的牙刷、牙缸,還有毛巾浴巾。
初星眠沒想到他這裡準備的如此齊全,還愣了一秒:“你這裡經常招待客人嗎?”
“嗯?”周晁嘉眉眼稍挑,不過他還沒說什麽,小姑娘拿了東西一溜煙就鑽進了浴室裡。
熱氣很快就彌漫在房間裡。
還有淡淡的薄荷味道。
浴室裡擺放的用品不是很多,而且顏色都是黑白灰三色,看起來就像是商場裡會出現的樣板房間。
洗完澡以後,初星眠套著衣服走出來。
門外的冷空氣撲面而來,吹得她鼻息間都是薄荷氣息,很清冽好聞。
周晁嘉坐在沙發裡,長腿交疊,兩腿間擺放著筆記本電腦,他的食指正不斷地滾動著文檔的頁面,向下滑動。電腦屏幕的盈盈燈光,襯得他骨骼修長,膚色冷白。清冷又斯文。
“我幫你吹頭髮。”
移開電腦,周晁嘉走過來。
他很高,單手插進兜裡,懶懶散散的模樣。那隻受傷的手臂已經拆了繃帶,不過好像還是不太舒服,被他隨意地垂在了褲縫一側。
“唔,好。”初星眠默默在心裡念:沒關系,就只是吹個頭髮而已。
氣氛靜謐,貓兒已經翻著肚皮在陽台前呼呼大睡。
看著初星眠繃直了身體站在那,周晁嘉笑:“躺這,我吹起來方便。”
“唔,好。”聞言,她乖乖地躺在沙發。
長發披散開,帶著濕潤的香氣,像是傾斜而下的瀑布。
吹風機嗡嗡嗡的噪音響起來,初星眠瞪著眼看向天花板,余光掃過周晁嘉。他的神情很專注,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挑。
她能感覺到發絲間濕潤微涼的縫隙裡,有隻手在不緊不慢地撫摸。
溫熱的風拂過臉頰,香氣濃鬱。
呼吸也是熱的。
“周晁嘉。”她下意識喊了他的名字。
他漫不經心地,“嗯?”
初星眠訥訥。她也不知道想說什麽。
“又在想什麽?”他嗓音低了低。
初星眠臉頰熱了起來,她平躺著,下頜抬起時能感覺到他的指腹摩擦過她的耳垂。很微妙又奇怪的酥麻。“也沒想什麽。”
“就是感覺,”她頓了頓,“你的手法很專業。”
“這是在誇人?”他唇角勾起。
“當然。”小姑娘杏眸彎了彎,像是在說,她從不吝惜誇人。
他手指微纏,將她的發絲挽到了耳後。
指腹間的觸感光滑細膩,像是冰涼的綢緞。
“晚上睡在哪?”他喉嚨微微上下滑動,眼眸暗沉。
初星眠根本聽不出來話中的深意:“沙發。”
她之前借宿在周晁嘉這裡的那晚,就是睡得沙發。除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得像個粽子似的,睡起來的感覺還是蠻舒服的,也不覺得肌肉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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