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燦燦和溫意雷打不動地要回家,錢思最近沉迷賺錢,已經聯系上了南工大家屬樓的學生做起了家教兼職。
窗外的夕陽余暉漫進教室裡,鍍上了層金橙色的光。
手機適時地震動兩聲。
是周晁嘉發來的消息。
上來的內容依舊很簡短:【來籃球館。】
初星眠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心裡竟然俗套地在想,他是不是準備跟她表白?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會,以她對周晁嘉的了解,他如果想表白的話,肯定不會興師動眾地選擇在公共場合。
如果他要表白的話——
他肯定會選沒人的地方,靜謐,昏暗,只有她和他。
“星眠,不走嗎?”教室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最後一個離開的男生見她對著手機發呆,還一臉的深思熟慮,仿佛在思考什麽重大事情似的,沒忍住出聲問道。
初星眠愣了愣,頓時感覺有點羞赧。
她剛剛莫名其妙地在想什麽啊!!
“我這就走了。”初星眠頓了頓,還是在微信裡回復道:【好。】
籃球館今日空前熱鬧。
說起來,她也好久都沒有來這邊。
人群裡不知道哪個眼尖的小學弟看見了她,整個人很興奮地衝了過來:“初學姐,在呢。”
小學弟人不高,長得倒是很瘦,臉頰微微凹陷,一雙眼睛卻很靈動,像是猴子似的機靈。初星眠對他沒什麽印象,於是便保持友好的微笑:“你是來找我的嗎?”
“對呀,周學長這兩天打初賽,這會兒還在裡面打著呢。”小學弟眼尖,當即就接過初星眠拎著的書包,“過一段時間就是城市高校籃球賽,沒辦法時間太緊了,所以周學長讓我出來接你。”
“城市高校籃球賽?”
小學弟笑笑:“對呀,兩年一次。今年的賽事學校好像還挺重視的呢,學校那邊也給施壓了不少,所以這兩天征哥和周學長加緊訓練,平時不是打練習賽,就是跟社團裡各個隊伍打初賽。”
“這麽累呀。”初星眠聽著,忍不住關心道。想著他這兩天那麽忙還會給她發消息,她背脊慢慢地挺直,有點僵。
小學弟說:“可不是嗎,周學長這幾天連吃飯的功夫都是擠出來的。”
初星眠斂眸:“那他的傷,不會有影響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小學弟說,“過了這麽久了,之前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說話間,小學弟已經領著她從社團成員內部通道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桌上擺了各個隊員的水杯,每個水杯上面都貼了名字,還有很多沒吃完的麵包,喝到一半的功能性飲料,兩側的衣櫃前掛滿了外套,凳子上還有已經化成了水的冰袋。雖然亂卻不髒。
像是想到什麽,初星眠問:“籃球館這幾天都是這麽多人嗎?”
“那倒不是,這段時間的確陸陸續續有人來看比賽,但是人沒這麽多。”小學弟撓撓頭,不太好意思地猜測道,“可能是因為今天是周學長的決賽吧。”
“今晚的隊伍,誰贏了,誰就持有南工大的參加資格。”
稍一頓,小學弟拎了瓶新的礦泉水:“學姐,喝水。”
“謝謝。”初星眠接了過來,卻沒有喝。
在休息室放好了東西,小學弟就領著初星眠去了籃球館的觀眾席。
放眼望去,寬闊的籃球館內虛無坐席。
中間部分還有人拉了橫幅,一眼便能看到周晁嘉的名字。
他在學校裡挺受歡迎的,初星眠一直都知道。只是親眼看見有學弟學妹們替他加油,又是另外的感受,有點陌生的疏離感。
球場內兩邊的隊伍已經在交手,來來回回的身影不斷交錯。
“學姐,周學長在前排給你留了位置。”
“好。謝謝。”初星眠說完,她抬起視線向球場望了過去。
許是喜歡的緣故吧,她一眼便瞧見了周晁嘉。
他穿著了件白藍相間的球衣,肌肉線條緊實流暢,顯得乾淨又清瘦。
像是察覺到了似的,他突然看向了觀眾席。
這麽猝不及防,她和他的目光在空氣中撞上了幾秒。不過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仿佛剛才的對視,只是為了確認她所在的位置。
“對面的那支隊伍也是挺厲害的,好像是一群大一新生組織的,才剛入學就能和周學長他們的隊伍打得有來有回,估計以後沒準能成為學校裡新晉黑馬。”小學弟怕初星眠不了解,很用心地替她介紹道。
順著小學弟目光的方向,初星眠看了看對方的隊伍。他們穿著黑紅相間的籃球衣,和周晁嘉他們隊伍形成了非常強烈的對比。初生牛犢不怕虎,雖然年輕,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肅殺的凶狠勁兒。
初星眠對籃球的了解稱不上多,盡管當初絞盡腦汁想要加入籃球社的時候,她有去搜集相關的信息,打聽周晁嘉喜歡的球隊,但論起技巧,她這個門外漢也就是看個熱鬧。
運球的撞擊聲,鞋底與場地的摩擦聲,仿佛在大眾的加油聲裡將氣氛推至高潮。
初星眠調動了僅有的知識,分辨出周晁嘉的位置是控球後衛。
他的進攻節奏很好,明明其他人都打得紅了眼,偏偏周晁嘉一貫的清冷淡漠。但他的爆發力卻驚人,初星眠看著他動作利落地後撤步,遊刃有余地將腕骨甩了出去,三分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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