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去哪兒?”紫萱下意識伸手去抓,卻發現自家少夫人喝醉了卻跑的極快,已經跳下了馬車,她沒抓住。
程懷瑾轉身吩咐沈池,一個沒注意喬瑜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衝著便要往對面去。
這時另一輛馬車突然駛來,程懷瑾腳下一閃一把將人拉回來抱在懷中,幾乎與馬車擦身而過,聲音染了怒意,“不要命了?”
一想到她喝醉了,聲音又軟了下來,“在路上不可亂跑,這多危險。”
喬瑜完全沒有聽進程懷瑾的話,滿腦子都是那張側臉,抓著程懷瑾的衣袖踮著腳尖張望,沒看到人,她掙脫程懷瑾的手跑過街道,來來往往的人臉很陌生沒有她熟悉的。
喬瑜順著街道一路走一路找,然而那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難道是她看錯了?
程懷瑾跟在身後問道:“夫人在找什麽?”
喬瑜眼神有些呆滯,半響後搖了搖頭,“沒,看錯了。”
“回去吧。”程懷瑾伸手扶著人。
喬瑜三步一回頭的上了馬車,表情滿是留戀,那個側臉實在太像閨蜜了,會是她嗎?
程懷瑾在她上了馬車後,往喬瑜看的方向瞥去,卻恰好看見陳梓鈺從街道走出來。
見狀,眼神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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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駛離,陳梓鈺身後走出一身著灰藍色短衫的男子,他個子比陳梓鈺矮半個頭,但在一群男人裡並不顯矮,他皮膚黝黑卻不掩俊朗,一雙眼睛黝黑明亮。
同身旁大理寺的人說著什麽,忽的咧嘴大笑,那不拘的性子,透著英氣蓬勃勁兒。
若喬瑜見了定能認出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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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瑜再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腦袋暈乎乎的,抱著枕頭髮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記得昨天不是去庭宜閣吃飯嗎?怎麽吃一頓飯就第二天了?她被人下藥了?
不怪喬瑜這般想,昨兒一整個下午的記憶她都沒有,身上衣物都換過,不過唯一慶幸人在棠棣苑正屋。
洗漱過後,喬瑜到底開口問出自己的疑惑,“昨天,下午,有出事嗎?”
紫萱給她布菜,聞言頓了頓,“少夫人不記得了?”
喬瑜搖了搖頭。
紫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難道要告訴少夫人,她昨兒吃酒釀圓子把自己吃醉了,抱著少爺又哭又笑又親,還說要和離。
紫萱垂著頭繼續布菜,“沒發生什麽事,就是少夫人醉了。”
“我,醉了?我沒,喝酒,怎麽會,醉?”
紫萱見她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樣,看來是真不記得了,“少夫人昨兒吃庭宜閣的酒釀圓子吃醉了。”
喬瑜:“……”
沒說笑吧?她吃甜品吃醉了?
喬瑜不信,可是問紫萱她說過什麽醉話沒,紫萱閉口不談,喬瑜懷疑她在誆自己。
用過飯二房夫人同五姑娘前來看她,二房夫人還帶了謝禮,實則也是為昨兒沒能照顧好喬瑜道歉。
喬瑜知道不是二房夫人的錯,有心人故意算計,又豈能事事料到。
二房夫人坐了會兒便走了,越是臨近三房一家回來的日子,二房夫人越是忙碌。
待二房夫人走後,五姑娘拿出定簪單子,昨兒二嫂嫂的出現,加上那頭上的紫藤蘿絨簪,實在搶眼,事後不少人找到她想要定製一款適合自己的簪子。
面對生意喬瑜打起了精神,好在這些簪子都不趕,她慢慢做即可。
下午,喬瑜關上門便開始繪圖,根據客人自身喜好以及挑選的花樣繪製草圖,之後才是挑選絲線製作。
喬瑜做起活兒來整個人沉浸其中,不知不覺天色暗下來,發現實在太暗後,才想起來該點燈了。
頭低久了脖子有點酸,習慣抬手揉脖子時左右轉轉,剛轉頭髮現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人。
一身玄色衣裳腰間是暗紅繡飛鷹腰帶,那鷹眼上赤紅的寶石,好似殷紅的血,滲人的很。
喬瑜被嚇了一跳,一仰頭,看到二公子熟悉的臉,狂跳的心稍稍平緩下來。
只是當二公子在旁邊的凳子坐下,他也不曾開口,反而那張臉漠然的可怕。
喬瑜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尤其二公子那眼神與平日完全不一樣,“夫、夫君?”
程懷瑾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抿了一口,瞥了眼喬瑜,“夫人可還記得昨日在庭宜閣說過什麽?”
喬瑜眼中一片茫然,搖了搖頭。
茶杯擱在桌上發出輕微的聲音,然而那輕輕的一聲響卻仿佛重重敲在喬瑜心頭,心裡咯噔一聲。
怎麽回事?她做什麽把人得罪了?
程懷瑾眼神淡淡一瞥,話語不帶絲毫溫度,“夫人昨兒說要與我和離改嫁他人的話,忘了?”
喬瑜:“?????”
忽的,喬瑜腦中閃過一些零星片段。
所以紫萱說她吃酒釀圓子吃醉了,不是開玩笑。
而她醉酒後還把心裡話給說了。
看著那張冷峻的臉,喬瑜緊張起來,“夫、夫君,誤、誤會,誤會了。”
程懷瑾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臉上神情似笑非笑,語速緩慢,“誤會,都說酒後吐真言……”
喬瑜趕忙接話,“喝、喝醉了,怎知自己,說、說了什麽胡話,假的,酒後吐的,都、都是假話。”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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