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魚。”
喬瑜將碗放在一邊,“那我,給你做,松鼠鱖魚?”
姚婭雲搖頭,這幾日嘴巴淡的很,加上吃藥苦澀苦澀的,急需美食刺激一下,“我想吃剁椒魚頭。”
“你可,真敢想。乖,睡吧,受傷,吃不得辣。”
喬瑜可不敢給她做,傷口沒好之前,辛辣的都得忌。
從姚婭雲屋子裡出來,喬瑜與陳梓鈺迎面碰上。
陳梓鈺看了眼琥珀手中的食盒,“程少夫人又來看姚風。”
喬瑜看到陳梓鈺便往旁邊走了些,即便是停住腳距離他也有些遠,“嗯,給哥哥,熬了些,雞湯。”
“少夫人可知姚風曾得罪過什麽人?”
喬瑜搖頭,這她還真不知,姚婭雲穿來沒多久就開始進入大理寺破案,應該還來不及得罪人,也不知是否是姚家姑娘以前的仇人。
陳梓鈺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那些突然出現刺殺姚婭雲的刺客,這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不過沒什麽進展,那些刺客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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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並不算安靜,因不知何時就會飄起雪花。
一夜間積雪就會又厚上一層,隨著積雪的累積,樹枝和竹子承受不住而被壓斷,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好似鞭炮。
喬瑜睡一覺醒來發現身邊沒人,揉了揉眼睛,從架子上拿了件大氅披上,從內室出來見程懷瑾背著手站在窗邊,神色凝重。
記得來滬嶺縣的路上,她在他臉上看到了幾次笑容,那笑容很暖,當時她便想他適合多笑,可不知為何自從來到滬嶺縣,他臉上的笑意消失,又變回了當初那個冷著臉的人。
“夫君?”
程懷瑾似乎想的很認真,喬瑜又喊了一聲,他這才回頭,“怎麽醒了,冷著了?”
程懷瑾走過來本欲抬手拉她入懷,手伸到一般頓住,“我身上涼,別冷著去,去內室吧。”
內室與堂屋一門之隔,但外面沒有燒炭火,他又在窗邊站了那麽久,別過了寒氣給她。
喬瑜不在意,伸手拉過他手,挽著他進了內室。
喬瑜不知他怎麽了,就感覺他心裡好似很悲涼,剝了顆糖喂給他,“心情,好點沒?”
因凶手遲遲沒有抓到,喬瑜有些擔心他。
清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程懷瑾將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下顎靠著她的肩膀,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讓我抱抱。”
滬嶺縣縣令死法與父親死法一樣,就連凶手殺了人不留絲毫痕跡消失也一樣,五年前如此,五年後依然如此。
兩者之間的牽連恐怕就是攝政王蕭慕辰了。
五年前先帝病重,太子年幼,先帝擔心蕭慕辰篡位,為牽製蕭慕辰將父親調任為許州總兵,因能抗衡蕭慕辰的唯有手中同樣有兵權的父親。
然父親任許州總兵不過一個月便被人暗殺,朝野都猜測是蕭慕辰做的,蕭慕辰的封地在梧州,許州恰好是扼製他命脈的地方。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卻並無證據。
他進天錦衛後調了一切人手查父親死因,發現這其中還牽連了魏國。
滬嶺縣縣令的死,也牽扯了蕭慕辰和魏國,滬嶺縣縣令背叛蕭慕辰,背地裡與魏國做交易,將滬嶺縣發現的煤礦私售給魏國。
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人-蕭慕辰。
而殺父親和滬嶺縣縣令都於他有利。
這些年程懷瑾也查到不少蕭慕辰的事,但不夠。
想到喬瑜在他中毒時絮絮叨叨的話,書中世界,他們不過是書中人。
若如喬瑜所說,他是書中是反派,最後結局是死在男主蕭慕辰手中,若只是他死了便罷了,偏偏蕭慕辰也死了,生為太后的姐姐為他報仇殺了蕭慕辰。
程懷瑾當時隻想到一個詞,兩敗俱傷。
朝中一直有三股勢力,攝政王、太后、擁護新帝的大臣。
他是外戚自然屬於太后一派,攝政王的存在對新帝帝位本身便是隱患。
程懷瑾思索朝中老臣誰有這等算計他和蕭慕辰的人,可思來想去,那幫老臣都腐朽不堪,也就能逞逞嘴皮之能。
但程懷瑾這些日子回憶起當初查蕭慕辰的線索,好似背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他去查,似乎冥冥中有人在做推手。
父親是武將,向來對朝中文臣直罵老狐狸。
這話倒也不假,什麽他們扶持新帝為正統,若非沒有太后和攝政王相互牽製,恐怕新帝就是那幫老臣的傀儡,偏還要打著假仁假義的名頭來匡扶正統。
“三日後,我們啟程回盛京。”滬嶺縣發現煤礦,這麽大的秘密爆出去,定會引起不小的動靜,他倒要看看誰來分這杯羹。
喬瑜不知他怎麽了,隻感覺他情緒不高,豈料突然聽他說要回去的話,喬瑜沒有什麽牽掛,姚婭雲和程懷瑾是她現在最牽掛的兩人,而他們都在自己身邊。
正好陳梓鈺想讓婭雲回盛京養傷,只是婭雲一直拖著,既然程懷瑾開口回盛京,那正好可以一起啟程,路上還能有個照應。
“好,我明日,便吩咐人,開始,收拾行李。”
來滬嶺縣的路上,因為急著趕路比較著急,吃食上最讓她刻骨銘心。
想著馬上就要回去了,因積雪的緣故,回程恐怕要走的慢些,來時便受夠了吃食的苦,喬瑜便想做些零嘴,路上可解解饞,或是餓了充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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