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瑜正忙著戴耳墜,抬眸看了眼程懷瑾,“這是什麽?”
程懷瑾拿起一支絨簪,細密的絨花花瓣輕軟柔和,形態還多異,“送給夫人的禮物,打開看看可喜歡。”
喬瑜將錦盒接到手中,盒子是用上好的金絲楠木而製,散發著楠木獨有的香氣,光是看著盒子,她便心知這裡面的東西絕非尋常物件。
喬瑜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支她從未看到過的發簪樣式。
這發簪是用羊脂玉與純金相互交織在一起,一直伸向簪頭,而簪頭上又鑲著一顆紐扣大小的黑色珍珠,樣式別致。
不對,喬瑜仔細一看,那不是純黑的珍珠,而是在黑色中泛著淡淡的紫光,這光暈極美,加上珍珠顏色的獨特,賦予了簪子的特殊。
而發簪的一旁,還放著一對耳墜,也是用那黑紫色珍珠而製。
喬瑜手輕輕握著發簪,簪子一端劃過下顎,抬眸看向一旁站著的人,長身如玉,氣質斐然,今兒難得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裳,淡色的衣裳襯的他氣質溫柔不少,有那翩翩佳公子的味道了,許是才從浴池出來不久,身上還帶著淡淡胰子香,清然冷冽。
“夫君幫我戴上。”
程懷瑾將絨簪放回妝盒中,從她手中接過簪子,輕輕插在發髻間。
“好看嗎?”喬瑜耳墜本來隻戴了一邊,伸手將耳墜取下,換上程懷瑾送她的那對,仰頭看他。
對上那雙清瑩秀澈的目光,程懷瑾唇角微微上揚,“夫人最好看。”
“那我原諒你了。”喬瑜轉頭將摘下的耳墜放回妝盒中,頭頂上方傳來程懷瑾的聲音,“夫人原諒我什麽了?”
喬瑜合上蓋子,“原諒你……”
話剛出口便頓住,而程懷瑾還在問她,“夫人說說原諒為夫什麽了?為夫好知道自己何處做錯了,下次才能改。”
耳畔的呼吸帶著溫熱的氣息,吹的她臉頰一寸寸燥熱起來,怎麽說,讓他以後不許在馬車上那般胡鬧?她開不了那個口。
而且事情過去了她感覺也不那麽生氣了,就是羞得慌。
張了張嘴,喬瑜起身往外走去,邊走邊開口,“我餓了,先用飯吧。”
那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
程懷瑾失笑,倒也沒再逗她。
用過早食,兩人還是往老太君的青松苑去。
到三月,冬天那厚厚的積雪已經完全沒了蹤影,反而是院子裡的樹枝紛紛開始冒新芽,一片春回大地之感。
後院石橋下的流水也化了冰,走過去還可聽聞水聲嘩嘩,“給祖母請了安,夫君可是還要進宮去?”
“不用,昨日一早我便進宮去了,今日不出門,在家陪夫人。”程懷瑾發現說完她沒有什麽反應,似乎在想著什麽,“怎麽了?”
喬瑜抿唇,手伸出衣袖輕輕招了招,待程懷瑾彎身才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袖箭不見了,可能落宮裡了。”
喬宅和棠棣苑都找了,喬瑜思來想去感覺八成是落在宮裡了,因為她只在宮裡拿出來過。
袖箭怎麽說都是利器,她也想過要不要進宮去找,憑她一人肯定是找不到的,必然要告訴太后,但是若太后問起,喬瑜怕自己不知該怎麽回答,便一直拖著。
“何時的事?”問出口程懷瑾便想起太后過生辰那段日子,“是太后娘娘過生辰的時候?”
喬瑜點了點頭。
“嗯,為夫知道了,會派人去找。”
兩人到青松苑時,老太君和柳嬤嬤正看著什麽,柳嬤嬤抬手指給老太君看,老太君神色似乎有些不滿。
喬瑜和程懷瑾繞過屏風進入到堂屋後,兩人還看的認真。
“孫兒給祖母請安。”
“阿瑜給祖母請安。”
老太君許久不見程懷瑾,目光落他身上多些。
老太君抬手,程懷瑾上前,“瘦了,怎麽也不多歇歇,祖母知道你孝順,但自己身子要緊。”
“歇好了。”
以前程懷瑾說這話老太君是從來不信,她知道他心裡裝了事,也知道他一直沒睡好過,不過自從阿瑜進府,二郎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見他確實不是在誆騙她,老太君拍了拍程懷瑾的手,“你讓人送來的東西祖母收到了,叮囑你多次就是不聽,祖母都是老毛病了,莫廢那心思,罷了,說了又不聽,不說你了。”
程懷瑾起身給老太君揉肩,“祖母看這些做什麽?”
老太君側坐在羅漢床邊,手邊是一張矮桌,桌上放著一摞冊子,上面畫著盛京適齡婚配的女子畫像,也有那不出門深閨靜待的,便沒有畫像隻詳細記錄家中人物。
這些冊子他以前也看過,在祖母急著張羅他婚事的時候,此時又翻這些出來,程懷瑾想到一個人,“祖母是要為五叔挑選親事?”
府裡到娶親的人不多,一個是二房的三弟還有一個是五叔。
三弟自有二房夫人這個親娘為他操心,而讓老太君親自相看那必然是為了五叔了。
“你也知道你五叔那性子,以前我與他提親事他便跑。”老太君說著笑彎了眼,“這次祖母與你五叔提了娶親之事,他居然沒反對,人也沒走,祖母便想著趕緊看看可有適齡的,你五叔也該娶親了。”
為了趕時間來青松苑,喬瑜早上吃早食有些急沒喝茶,此時感覺有些渴,端起茶杯撇去茶葉還未入口,就聽到老太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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