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說孩子他姥爺家緊挨湖北,現在確診了四例,全村封閉,不允許任何人出門。日常供應由鎮上送到村口,等人走後,村裡的人再去拿。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中國第一鬼村——封門村。大家說這個村被稱為鬼村,全是敗在名字不吉利,封門,封門,寓意就不好。
有人附和,說有道理,就像我們鎮上的狗村。
狗村、狗村、因為全村人都狗!
這時狗村嫁過來的媳婦跳出來,罵他才狗,接著群裡亂成一鍋粥。
群主見勢頭不對,@所有人,大家都別閑扯淡!別閑扯淡!不利於團結,不利於和諧的話少說!以後群裡有事說事,沒事不準扯淡!
有人出來說:群主,我有事。
群主回:斟酌一下,看是不是務必要說。
這人不管,只顧說:我養的母雞前天丟了,剛剛在鎮南頭的溝裡看見我家母雞的毛,你幫我問問,看是哪個挨大炮的偷吃了!
莊潔笑瘋了,每天看群信息就是她的快樂源泉。
洗漱好下樓,先過去廚房卷了個餅,隨後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寥濤看見煩死了,踢了個垃圾桶過去,“你看汁滴了一地。”
莊潔準備抽紙擦,寥濤扔個地巾過來,用腳踩著蹭了蹭,“我沒熬粥,晚會都煮點湯圓。”
“我不喝湯圓。”
“元宵節不喝湯圓喝啥?”
“我想喝豆漿。”
“就你事愁。”寥濤回廚房打豆漿。
莊潔上樓準備挨個喊起床,聽見衛生間動靜,過去看,陳麥冬正在洗臉。
她倚在門口,“嗨,早上好。”話落莊研拿著牙刷擠過來。
陳麥冬拆著牙刷看她一眼。
“讓開讓開,我要尿尿。”何嫋嫋夾著腿過來趕他們。
……
“你就不能文雅點?”莊潔說她,隨後領陳麥冬去自己臥室衛生間。
剛進去,王西夏從被窩坐起來,打著哈欠問:“老陳怎麽在?”
“他過來洗漱。”
“等等——”王西夏說:“我先用一下。”
“事愁。”莊潔說了句。
那邊何嫋嫋半天沒出來,莊潔敲門,“幹什麽呢?”
“拉粑粑。”
……
莊潔指揮莊研,“你去咱媽衛生間吧。”
莊研問:“冬子哥呢?”
“甭管,讓他髒著。”
……
莊研下樓洗漱,寥濤樓梯口喊吃飯。莊潔去敲王西夏的衛生間門,王西夏讓她滾蛋。
……
莊潔看他,“等會吧。”
陳麥冬說:“我又不急。“
莊潔上下掃掃他,“一早在我家看見你還怪奇妙。”
陳麥冬臉上乏意未退,“我也是。”
“你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睡了。”陳麥冬看手表,“我等會還有事兒。”
莊潔點頭,隨後用膝蓋微頂了一下他腿,“昨晚幾點睡的?”
“十二點。”
“哄奶奶睡覺了?”
“不是。”
“那怎麽睡那麽晚?”
“想你。”
“去你的。”
“姐,姐我求你們了,你們離衛生間遠點吧,我拉不出來。”何嫋嫋憋紅著臉喊。
王西夏衝了馬桶,從衛生間出來,瞥他們一眼,“真是夠夠的。”
陳麥冬吃完早飯就離開了,殯儀館有事。莊研收著碗筷準備洗,寥濤接過道:“你去玩會,我來洗。”
“媽你手都凍裂了,我來洗吧。”莊研端著去了廚房。
這話讓寥濤很暖心,她手上確實凍裂了兩道口。她過去戳戳何嫋嫋的頭,養你有啥用。
王西夏給莊潔塗額頭的傷,誇道:“莊研好貼心呀。”
“好話誰不會說?表面功夫。”何嫋嫋撇嘴。
“寒假作業寫完了?”莊潔問。
“我晚會就寫。”
“你就往後推吧。”莊潔說。
“我怎麽聽說美國也嚴重了。”寥濤挑著幾塊細長的紅薯,往火爐裡放。
“是嚴重了,好幾個國家都嚴重了。”王西夏接話。
“我總感覺特朗普像個神棍,整天說話也沒個譜,東戳一句,西戳一句。”寥濤說:“說解雇這個說換掉那個,啥事兒戲似的,沒一個總統的大樣。”
王西夏大笑。
“管它呢,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吃著草民的飯操不了領導的心。”寥濤嘮家常,“你們培姐在藥廠三班倒趕口罩,說有五倍工資。”
“五倍不高,節假日還三倍呢。”王西夏說。
“兩倍都有人乾,一個個在家都憋瘋了。”寥濤說:“前一陣說建火神山醫院,一天工資一千五,鎮上那幾戶都搶著去。”
“別說一千五,五百都搶著乾。對窮人來說,什麽都不如錢來得實在。解決了溫飽再談其他的。”
“他們最後去成了麽?”莊潔問。
“去啥呀去,都是隻聞信兒,找不到去的渠道。”寥濤問:“咱們中午吃啥?”
“隨便吧。”
“吃啥也是頭疼事。”寥濤問:“西夏你愛吃蝦仁水餃嗎?”
“愛吃!”
“我看能不能買來韭菜,冰箱裡還凍了幾盒蝦仁。”
“廖姨別買了,我去我堂哥菜園裡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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