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薇:【郭導以前還說過讓你去試鏡呢,你一直不願意,他跟我絮叨好久,讓我勸你去試試。】
舒明煙:【(流汗黃豆).jpg】
舒明煙:【我有自知之明。】
夢薇:【唉,我們舒大才女無緣明星路,以後還是好好做編劇吧】
夢薇:【不過編劇如果火了,加上你這張臉,知名度也不會差】
舒明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舒明煙:【(小熊托腮).jpg】
夢薇:【導演叫我,不跟你聊啦。】
舒明煙:【好,你快去吧。】
舒明煙收起手機,想著夢薇的話。
如果夢薇說的都是真的,那個演員也太慘了,追不上就雪藏,這是什麽霸王條例?
她喟歎一聲,想起那次在飯局上,非要逼她喝酒的蔡石茂。
當時蔡石茂還要挾地問她,是不是以後不想做編劇了。
那人一看就是沒少做這種事,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欺負。
舒明煙抱膝坐在床裡側,背靠著牆,搖頭感慨一句:“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
慕俞沉推開門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他問:“你剛說什麽?”
舒明煙脊背稍僵,強大的求生欲讓她擠出得體的微笑:“我們家慕總,是個例外。”
她迅速從床上爬下來,“我去洗漱。”
一股腦溜出房間。
第20章
舒明煙洗漱過折回來時,慕俞沉在靠床的那張書桌前坐著。
他來蔗縣隨身帶了筆記本電腦,此刻正在處理一些郵件。
聽到開門聲,慕俞沉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抱起筆記本:“你先休息,我一會兒要開個會。”
舒明煙在門口頓了下,點頭:“好。”
怕吵到舒明煙,慕俞沉帶著電腦去了外面的客廳。
臥室裡只剩下自己,舒明煙無事可做,自己去床上躺著。時間還早,她並沒什麽困意。
想到先前問白大嬸要的白棠手機號,舒明煙在微信上搜索到,申請添加。
親人還在的時候,舒明煙住在這一方小院裡,和白棠家就隔著一堵牆。
白棠的父親好賭,隔壁總是雞飛狗跳,有時候甚至會和白大嬸打起來。
每當這個時候,舒明煙的母親就會跑過去,把白棠帶到自己家裡來。
她和白棠待在這間小屋裡,一起趴在桌上玩拚圖。
白棠喜歡跳舞,也很有天分,穿上芭蕾舞衣,站在舞台上輕盈旋轉,是最美的白天鵝。
她說以後就算長大了,也要一直跳下去,做個優秀的舞蹈家。
舒明煙最近一次見到白棠,大概是六年前。
那時候剛要讀高一,是容姨帶她來祭拜父母,來之前,慕老爺子還給她買了第一部 手機。
她如往常那般,祭拜完以後回來家中看看。
白棠聽到動靜跑過來,被問起跳舞的事,她一臉憂鬱:“我媽一直挺支持我的,這些年因為跳舞也花了不少錢,她還老跟我爸吵架,我今年高考不利,要複讀,其實都有點泄氣了,舞蹈的事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舒明煙拉著她的手寬慰她,給她鼓氣。
臨走前給她留了自己的手機號,說如果以後有什麽心事,就給她打電話。
那天之後,她回來再沒見過白棠。
她找到隔壁,白棠也總不在家。
這麽多年過去,舒明煙手機號一直沒換,但白棠一次也沒給她打過電話。
微信的添加申請發送過後,對面一直沒有回應。
舒明煙放下手機,閉上眼,腦海中童年的記憶一點點浮現。
她想起小時候白棠帶她去山坡上采野菊花,她不小心扭傷了腳,白棠就一路背著她,像個大姐姐一樣。
記得有一次爺爺重病,爸媽都去了醫院,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晚上她害怕的不行。
白棠跑過來,跟她說別怕,姐陪著你。她們倆擠在一張床上,嘰嘰咕咕到半夜,有說不完的話。
舒明煙想著想著,不知怎的就睡著了。
夢裡風雨大作,她回到了爸媽出事的那個下午。
那天爸媽去城裡采買東西,午後突然頭頂黑雲堆積,天暗沉的仿佛到了晚上。
雷鳴震天響,閃電一條條劈下來,似要把烏雲撕扯開。
爺爺不放心地給爸爸打電話,媽媽說已經出了城,快到鎮上了。
正聊著,電話裡一聲緊急按喇叭的刺耳轟鳴,瞬間斷了線。
爺爺再接到電話時,是醫院打來的。
帶著舒明煙趕去,醫生遞來放棄搶救同意書,已經什麽也來不及了。
警察說,是在那段曲折的山路附近,遇到了一輛對向的大卡車。
對面司機第一次走這段路,雨天又看不真切,拐彎時直直朝爸爸的車撞了上去。
那段路,離家不到二十分鍾的路程。
爸媽卻再也趕不回來。
舒明煙被帶著找到車禍後的那輛車,發現已經被撞的面目全非。車廂後座,還放著她前兩天哭鬧著非要買的洋娃娃。
再後來,爺爺在強烈的打擊之下重病複發,抑鬱而終。
舒明煙小小的世界裡,從此天塌地陷。
夢裡,她赤足站在一條長長的看不到盡頭的路面上。
撥開沉沉霧靄,她依稀看到父母並肩遠去的背影。他們還像她小時候那樣,看起來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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