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煙:“……”
“什麽時候喜歡的?”他又問。
舒明煙被問的有些遲疑,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好像就是在相處中不知不覺滋生的,具體答不上來。
如果仔細去想,領證後的第二天,睜開眼看到他送給她的小蒼蘭時,她應該就是有點心動的。
還有七夕節,他專程去童城陪她過節,她也心動過。
不過那時候比較遲鈍,一次次微妙的情緒波動,都沒有被她注意到。
雖然沒得到答案,但慕俞沉並不在意。
他驀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手掌摟緊她纖細的腰肢:“噥噥,你今天來找我,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很開心。”
舒明煙有些羞,軟軟問他:“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慕俞沉歎氣,無奈又好笑:“我怎麽舍得生你的氣,我隻生自己的氣。”
他這些天渾渾噩噩,是之前從沒有過的狼狽。
他恨沒有保護好她,也恨至今沒有能力讓她喜歡上。
剛才在門口看到她,慕俞沉感覺就像是在做夢,那麽不真實。
他都沒敢想過,她會主動過來找他。
舒明煙滿含歉意:“在醫院裡,我不是有意跟你鬧別扭。我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心裡也後怕,希望你能安慰我的,可是你卻只顧生氣,還一直很嚴肅,對我說話冷嘲熱諷的,所以我才有一點點不想搭理你,故意不跟你說話。”
“那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慕俞沉輕輕托著她流暢好看的下巴,柔聲哄她,“噥噥也不要生我氣了,好嗎?”
“好。”她很乖地答應,“我早就不生氣了。”
慕俞沉一顆心早被她融化掉,輕輕捏起她的下頜,指腹摩挲著下巴上細膩的肌膚,眸色黯了黯。
喉結微動,他正欲親上去,手機鈴聲在此時突兀地響起。
手機是慕俞沉的,他順手撈起。
舒明煙掃到上面的備注,陸時祁。
慕俞沉接聽,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薑律師今天收到了新的證據,是你給的?你這幾天去查姬澤陽夜總會的底了?”
慕俞沉語氣清淡:“如果你是來謝我的,用不著,我不是為了陸家,他動了我的人,我不希望他進去以後還能有出來的機會。”
陸時祁:“我是關心你,他那裡面肮髒事很多,手底下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你自己去找證據,沒出什麽事吧?”
“沒事,我已經回安芩了。”
陸時祁這才放下心來,又聊了兩句,通話結束。
慕俞沉收回手機,抬眼看到舒明煙正一臉錯愕地看著他:“這幾天,你不是因為生我氣才不回家的?”
“不是說了,我舍不得生你的氣。”慕俞沉兩隻手捏起她兩邊的臉蛋,“你怪我對白棠撒火,冤有頭債有主,我去找姬澤陽總行了吧?”
舒明煙想起他那天負氣出了病房,又突然離開醫院。
原來他去找姬澤陽的其他罪證了,怪不得他看起來那麽憔悴,明顯沒怎麽好好休息過。
聽剛才陸時祁的話,他做的事很危險。舒明煙不放心地問:“你有沒有受傷?”
她情急之下去扯他衣領,想看他的傷勢。
慕俞沉捉住她的手腕,挑眉:“好好說著話呢,怎麽突然想佔我便宜?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呢,就算剛表過白,也不用這麽著急,嗯?”
舒明煙像是沒聽見他的打趣,手指還勾著他的衣領,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慕俞沉嚇了一跳,急忙收起玩笑話,幫她擦掉眼淚:“放心吧,我身上沒有傷,姬澤陽之前要跟我合作,我查過他的底細,知道點他的情況,這次只是協助警方,現在不是安全回來了嗎。”
自責與懊悔湧上心頭,舒明煙用力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頭抽噎:“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做危險的事了,你能不能也不要去做?”
她眼淚收不住,一顆顆砸下來,把慕俞沉襯衫的肩膀暈染出一片濕潤。
慕俞沉安撫著她,聲音低啞:“我答應你,以後不會了。”
他溫柔地哄她,“不哭了,嗓子才剛好些,哭久了又該難受了。”
慕俞沉捧著她的臉,指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警方說,他們盯姬澤陽很久了,苦於一直沒有實質性證據,你鬧的那一出,得到了姬澤陽商業上的違法證據,讓警方有機會先將姬澤陽帶走,使得他手下的人自亂陣腳,才會輕松拿到他隱藏在暗處的更多罪證,將他繩之以法。我回來的時候,警察還一直在感謝你,說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關鍵時刻機智,冷靜,勇敢,做了件大事。”
舒明煙哽咽著,有點不確定地抬起頭,淚眼汪汪的:“你在誇我嗎?”
慕俞沉神色鄭重:“噥噥,我不想肯定你的行為,因為我不希望這種事再來第二次。可是拋開感情,理智來說,你解救了白棠,也幫助了警方,你關鍵時刻的果敢與聰慧,讓我意外,也讓我驕傲。但這種勇敢不應該提倡,沒出事是勇敢,出事了就是莽夫,任何時候,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你明白嗎?”
舒明煙聽話地點頭:“明白了。”
慕俞沉神色緩和,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
畢竟是陸家血脈,陸老爺子其實一直對姬澤陽留有余地,這也是陸家兄弟在對付姬澤陽時畏首畏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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