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借懲罰雲綰來告訴遠在西北的雲梵,皇權至高無上,不容任何人隨意怠慢。同時也在暗示,雲綰這個人質還在宮裡,可以任他拿捏,雲梵希望妹妹好過,以後就必須乖乖聽話。”
“雲家為了天下安定多年來勞苦功高,皇帝懲罰這麽重本來就是不合規矩的。雲綰是長姐雲梵一手帶大,聰慧機敏,這個時候便應該想到,是不是長姐那邊出了什麽問題。為了平息皇帝對長姐的怒火,她在此時應該做小伏低,誠懇認錯,不是像你剛才那樣,覺得自己背後有人撐腰,在皇帝面前傲慢不可一世。”
看著周莞麗逐漸弱下來的氣場,舒明煙又道:“質疑劇本沒有問題,說明你思考了,但下次質疑之前,希望你能先自己把劇本好好揣摩清楚。雲綰是主角,她這條線貫穿整部劇,你最好不要圖省事只看有自己台詞的那部分,根本不利於你對角色的把握。下一次,我應該也沒耐心再幫你分析這麽多。”
舒明煙說完沒有等周莞麗回應什麽,離開繼續去準備後面的道具。
周莞麗半天說不出話來,默了好一會兒,想跟旁邊的蘇元澤說點什麽,蘇元澤已經站起身,走到舒明煙跟前和她說著什麽,又主動幫她準備道具。
周莞麗抿了抿唇線,壓著內心的委屈與不甘,默默拿起劇本認真翻看。
劇組有一個和周莞麗關系好的女生過來安慰她:“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研究劇本把戲演好才是真的,管她說什麽。也就是咱們劇組對編劇比較優待,她才能這麽跟你說話。”
女生叫劉子琳,在劇中飾演雲綰的貼身侍女。
周莞麗本來就很不高興,此刻有人站在自己這邊,她心裡好受多了:“本來就是,原劇本也不是她寫的,就是個跟組的編劇而已,憑什麽那個態度跟我說話?”
看著那邊和舒明煙說話的蘇元澤,她嫉妒的心裡直反酸水:“在學校的時候我就煩死她了,不就仗著自己長的好看,有什麽了不起的?到處招蜂引蝶。”
劉子琳被她的話搞得微愣,朝那邊看一眼,一時間覺得她還挺逗。
都那麽討厭舒明煙了,還承認人家長得好看。
周莞麗還真是個顏狗,在美貌上永遠不吝嗇誇獎。
想起件事,劉子琳忽而道:“舒明煙應該是有男朋友的。”
周莞麗扭頭看過去:“你說什麽?”
劉子琳說:“開機儀式那天,儀式剛結束,我在劇組外面撞見舒明煙上了一輛車。她打開車門的時候我看到裡面有男人的身影,裡面光線太暗,舒明煙上車速度又快,我沒看清,但是舒明煙在車裡呆了很久才拿著劇本下來。後來司機上車把車開走了,我也沒看到車裡的人到底是誰。倆人在車裡待了那麽久,肯定不會是尋常關系吧?”
周莞麗聽完有些不可思議:“還有這事呢?”
劉子琳說:“我親眼看見的,她之前上過熱搜嘛,長的又好看,開機儀式當天我比較注意她,結果就撞見這事。而且我最近發現,那輛車每天早晚接送舒明煙來劇組,車子不便宜呢。舒明煙這個年紀,從《逐鹿春秋》劇組出來後直接又進《關山月》劇組,都是大製作,聽說她寫的第一個劇本還高價賣給了耀起,還沒畢業這路也太順了,會不會背後有人?”
周莞麗幽怨地歎氣:“誰知道呢,可能家裡有錢吧。”
劉子琳想了想,搖頭:“如果是家裡人,我撞見那次兩人不至於待車裡那麽久,舒明煙下車時還神神秘秘怕被人看見,回劇組路上還補了口紅,感覺有貓膩。”
說到這個,周莞麗若有所思著:“前段時間在學校,有輛疊號車牌的賓利送舒明煙室友回宿舍,我從宿舍出來時恰好撞見,當時隱約看見車裡還坐著兩人,應該是舒明煙和一個男人。當時她室友說那是舒明煙的家裡人,上流社會也沒聽說過厲害的舒家吧,不知道那個男人跟你那天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
周莞麗忽而冒出一個猜想:“那個男人會不會不是舒明煙的家人,而是戀人?”
正聊著,導演那邊喊她:“周莞麗,你準備怎麽樣了,下場戲你過來再試一次。”
周莞麗嚇了一跳,慌忙應承一聲,趕緊翻看劇本。拍戲要緊,她也沒心思再胡亂猜測了。
——
舒明煙這次的工作相對在《逐鹿春秋》劇組做編劇助理時,要輕松很多。
平時不需要修改劇本時,她隻用幫忙對道具提一點意見。
最近的劇本拍攝一切順利,沒她什麽事,她甚至不用從早到晚一直待在劇組裡。
晚上六點多中,天剛剛擦黑,來接她回家的司機已經到了,收到短信後,她和導演陳逢敏打聲招呼,拎著包包從劇組離開。
來接她的車子就停在老地方,舒明煙從容地打開車門,躬身坐進去時,她看到了裡面的慕俞沉。
男人穿著休閑的襯衫,窗外光線投灑在半張臉上,勾出他英雋深邃的臉廓,他指骨分明的手伸過來,自然接住她拎著的包包。
舒明煙回過神,趕緊關了車門坐進去,語氣裡難掩意外:“你怎麽來了?嚇我一跳。”
“今天周六,我沒那麽忙,就過來接你。”
車子駛出影視基地,朝著別墅的方向而去。
車廂內比較暖和,舒明煙隨手脫掉外套:“你安排接送我到劇組的這輛車太貴了,很容易引人矚目,要是能換一個普通不起眼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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