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玫瑰之下_今嫿【完結】》第106章
第 106 章

演出完,雲清梨一身素色長裙,臉上未着脂粉從劇院後門低調離開,她彎腰坐上停駛在路燈下的黑色商務車,暖黃燈光亮着,待在裏面的還有周序之。

她将包裏的濕紙巾遞上,淡淡視線也落了過去。

周序之這輩子或許很少這麽狼狽過,剪裁挺括的白襯衣沾了許些雞蛋液,從肩膀處延伸到了胸膛,透着薄薄的面料粘着,怎麽也擦拭不幹淨。

靜了半響,雲清梨說:“幸好不是臭雞蛋。”

周序之有潔癖,修長的手指擦拭時不小心碰到,面容輪廓很僵硬:“這種事經常發生?”

他問雲清梨,幽深的眸色也緊緊盯過去。

今晚演出結束時,要不是他這一擋,雞蛋就砸在了她身上。

雲清梨看他不擦了,索性去看車內有沒有備用襯衫,語氣很平靜:“發生過兩回吧,往臺上扔雞蛋的是施彌公衆號的狂熱粉絲,嚴格算的話,你被砸的不怨。”

她沒有去看周序之什麽表情,翻出一件黑襯衫,指尖摸面料是幹淨的,又遞過去。

周序之許久才接,随着他不說話,車內氣氛也變得異常沉默。

雲清梨在這時聽見手機消息的提示音,垂下睫毛,伸手去看,恰好看到謝音樓發來的內容,她輕蹙了蹙眉,側過臉想說什麽。

而周序之已經脫了衣服,背對着,寬闊的肩背都清晰地坦露在眼前。

雲清梨想收回目光時,隐約看到他修長的鎖骨下方一閃而過什麽紅色,沒來得及細想,周序之就已經幹脆利落地将襯衫套上,指腹将紐扣迅速地系好,扣到了領口頂端。

他把白襯衫扔到旁邊,調整好悶沉的情緒道:“我今晚可以會婚房住嗎?”

兩人協議裏,還有一條是這棟婚房歸雲清梨所有。

平時是給她住的,一個月裏周序之只有三天的居住權,還是為了假裝夫妻身份,考慮到有財經圈的記者會跟蹤偷拍,拿去不斷報道做文章。

而周序之要回去住前,必須得到她的同意才行。

雲清梨看此刻已經深夜,就沒有狠心拒絕:“剛好張嬸已經将你衣物用品都收拾到了一樓客卧裏,你要睡得慣,就住吧。”

客卧不比主卧舒适寬敞,周序之卻自嘲道:“你沒讓我睡走廊,已經是感恩戴德了。”

“哪敢,把你睡壞了,誰來給我賺離婚後的贍養費。”雲清梨一針見血,說得周序之臉色比被砸雞蛋還要沉下三分。

回到別墅,他已經無權踏入二樓區域,只能在一樓客廳活動。

在雲清梨的指引下,來到左側走廊最後的客卧,跟保姆房相鄰,之前故意沒拿走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都被放在了裏面,也沒整理,就擱在床邊的地毯上。

周序之看到這幕,心想還不如去睡雲清梨主卧門前的走廊,但是他面上不顯,修長冷白的手扶着門把,說:“不錯。”

“你喜歡就好。”雲清梨帶他來這,轉身慢步出去。

她有自己的私人領域,自然不排斥別墅的某一個小角落裏多了個周序之,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氣。

兩人都沒有吃晚餐,雲清梨為了保護嗓子,飲食極為清淡,原是想煮點雞蛋面條吃,轉念想到周序之估計看了要吐,也影響她食欲,就改成了番茄面。

簡單的兩碗面食端到客廳,她放在桌上,拿起紙巾擦幹去微濕的指尖。

周序之已經洗過澡,八成是嫌身上會有雞蛋液的腥味,沐浴露用的多,披着睡袍坐下時帶着股濃郁的薄荷味。

雲清梨笑笑不說話,在對面坐了下來。

她低頭吃面,周序之卻沒有動筷,眼神注視過來沒有移開半寸距離。

盯久了,雲清梨不是冰冷的機器人,也會有所察覺。

“今晚你來劇院找我,是有什麽事?”

周序之沒胃口吃面,給自己泡了杯黑咖啡,面對她出聲問,沉默許久才說:“我生意上有個朋友的孩子很喜歡戲曲,想托你介紹一位老師。”

雲清梨聞言,将戲曲圈內的熟人推薦給了周序之,也沒多問。

周序之看她推來的聯系方式,薄唇溢出的嗓音輕了幾度:“下次你演出是什麽時候,我帶小朋友來給你掌掌眼。”

雲清梨重新将視線放他身上,正要拒絕。

剛擱下的手機再次響起,她垂眼看,同時輕扶桌站起來,走一旁去接電話。

寬敞的客廳極靜,開口那聲“岳庭深。”

坐在座位上的周序之聽得清清楚楚,他側過臉,暖橘色燈光照得臉龐很明晰立體,神色是随着她的話音,一絲一毫的在變化。

雲清梨這碗面就吃了點兒,卻坐在沙發跟電話裏的男人聊了許久。

周序之骨節分明的手端起黑咖啡,喝了半杯冷靜下。

他看腕表三次,聽着雲清梨從今天在舞臺演出唱了什麽說到戲曲相關的事,時間流淌過去整整一個小時。

還沒有要挂斷的意思。

“等等,我書房好像有這本書,我去翻翻。”

雲清梨跟電話裏說完,就起身朝樓上走,全程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給周序之。

二樓被禁止踏入,周序之只能僵硬坐着不動,又喝了口苦澀的咖啡。

整晚過去,雲清梨自從接了電話就沒有出現過,別墅外面露天光,張嬸也開始做早餐,在忙碌時聽見外面動靜,以為是女主人這麽早就醒來了。

探頭出去一看,發現是周序之從客卧方向走來,修長的手撿起沙發靠枕下的領帶。

“先生?”

張嬸許久沒見他了,忙着擦幹淨手走出來,關切地問:“早餐您想吃什麽,現在就要去上班嗎?”

周序之淡淡嗯了聲,将領帶系好就準備走,步伐忽然頓了片刻。

他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被落地窗的光線襯着,微擡首,下颚勾着流暢的弧度:“張嬸。”

“嗯?”

“別墅裏除了我,還有其他閑雜人等來過嗎?”

張嬸搖頭:“沒有。”

周序之眉骨間的皺痕舒緩不到片刻,又聽張嬸回憶道:“清梨很少帶朋友回家,不過有個姓岳的,天天晚上都會給她打電話。”

接連幾天,周序之的情緒就如同黑雲壓城般難搞,惹得身邊秘書們都人心惶惶的,沒有必要的時候,都是遠而避之。

秘書範量跟陳願是好朋友,會議結束時,舉起手機偷拍了一張周序之的黑臉,偷偷地,遠程分享了過去:「我老板。」

陳願秒回:「最近過得很難啊兄弟。」

同為秘書卻不同命,範量不知多羨慕傅氏集團的企業文化,還能賺個副業錢,只能含淚訴苦:「我老板一看就是最近在老板娘那邊受氣了,整天來公司都沒個笑臉,搞得我們都不敢笑。」

陳願:「周總受氣,不是常态嗎哈哈哈哈。」

範量冷漠臉:「……」

陳願:「他不是也學我家傅總紋身麽,還紋在胸口,沒讓你老板娘看到?」

範量:「沒吧,藏着呢。」

陳願:「都學紋身了,也不差其他幾樣,也學起來呗。」

範量細品這話,言之有理。

他正要給陳願回複,冷不了的感覺整條脊梁倏地寒意爬了上來,扭頭過去,看到周序之面無表情地站在後面,将他手機屏幕的微信界面一目了然,不知是看了多久。

範量頓時有種大限将至的錯覺,手抖着說:“老老老板……”

周序之盯着他半響,口吻異常淡漠問:“我今天行程安排都取消。”

範量:“?”

周序之邁步往辦公室走,骨節分明的手順勢将門關上,同時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無波瀾的眼神掃了一下過來。

範量被那眼神瞧的,感覺怪毛骨悚然的。

他提心吊膽的守在外面,以為職業生涯這下要完了,不知道憑借着跟陳願的交情,能不能去傅氏當個小跟班的時候。

周序之拿起件西裝外套緩步出來,經過他身旁時,落下兩個字:“跟上。”

範量有點蒙圈,還不止跟去哪裏,也不敢問。

周序之往副駕一坐,就跟尊冷面大佛似的,給他個古董店的地址。

範量快速查好導航,充當司機開往這個地址,路途中,周序之還接了通電話,是傅容與打來的,從兩人只言片語的交談間,不難猜出是相約到這個古董店見面。

“周總,您要去買古董啊?”

範量尋思老板娘好像不沉迷于這玩意,只喜歡唱戲。

周序之側臉輪廓被暗光襯着,顯得冷靜又淡漠:“你跟陳願聊天,讓我想起一件事。”

範量硬着頭皮接過話:“什麽?”

“那個姓岳的跟清梨打電話聊天,交談的都是戲曲,我聽不懂。”

周序之習慣摩挲無名指上的婚戒,未了,略有所思道:“他能聊新出的戲曲,我為什麽不能跟清梨聊戲曲古書。”

他聽不懂,卻願意從頭去學習,接觸關于戲曲方面的領域。

去真正意義上了解雲清梨。

範量減慢車速,偷偷的看了眼周序之,心想這難道是走情敵的路,讓情敵無路可走麽?

五十分鐘後。

車子抵達了古董店,深巷外已經停駛了輛商務車,車牌眼熟,顯然傅容與那邊比他們早到一步。

周序之帶範量進去,門口有人專門候着:“周總,裏面請。”

經過院子,便看見古董店的老板穿着黑色長袍坐在樹下,正跟傅容與喝茶,旁邊的樹枝上還懸挂着一個鳥籠,裏面的鹦鹉看見有人來了,學舌大叫:“大冤種,大冤種……”

顏老板手持青瓷杯,側目看是周序之來了,笑道:“勿怪,我這鹦鹉皮習慣了。”

周序之自是不會跟鹦鹉動怒,何況他來這裏是想借傅容與的關系,找顏老板做生意,态度可以說是很溫和,被邀請坐下後,薄唇弧度也有笑意:

“顏老板,久仰大名。”

古董界內就沒有顏老板尋不到的東西,周序之想要古書,只要出得起價,應有盡有。

客道幾句後,顏老板意味很深道:“你要戲曲方面的書好找,比容與輕松多了。”

謝音樓什麽書都看,還得要絕版的那種。

傅容與泡了杯熱茶,也是笑:“錢倒是沒少給你賺。”

顏老板往木椅靠,帶着點兒懶:“做生意麽,我就靠這點錢發小財,不容易啊。”

周序之出手亦是闊綽,任憑顏老板開個價。

很快就有店裏的夥計将備好的一整套戲曲古書籍拿了過來,年份已久,都是真品。另外看他錢花的多,顏老板還送了兩本入門的。

“這書易懂,我瞧你送人家姑娘古書,也得背幾句才行,不然小心給別人做嫁衣。”

周序之還沒回話,傅容與就先一步心有領會道:“确實,清梨到時很有可能拿這些書,去找岳庭深深讨一二。”

周序之:“……”

站在旁邊逗鳥的範量不想笑的,真不想笑,但是忍不住。

周序之不想理會兩人調侃,硬生生轉移話題到傅容與這邊:“你最近籌備婚禮,定好日期了?”

比起他黯然傷神,傅容與簡直就是人生贏家,薄唇帶笑:“還未,等我父親選出黃道吉日。”

我父親?

周序之和顏老板才剛認識,兩人就罕見的打成一種雞皮疙瘩的共識。

“岳父就岳父了,還父親,你在謝家就是這麽叫謝家主的?”

周序之喝茶清嗓子,問出了在場人的心聲。

傅容與說:“音樓說叫岳父略顯生疏,跟她兩個弟弟一起叫父親才像自家人。”

周序之想攀比:“我在雲家……”

也是人人稱贊的好女婿。

傅容與已經擱下茶杯,對他跟顏老板說:“我先走一步,還有事。”

顏老板習慣他待不到片刻就走,揮揮手。

周序之把古書買到手,自然也不再打擾,起身告別,跟傅容與前後離開這家古董店。

他沒有第一時間把書給雲清梨,畢竟顏老板提點的對。

近半個月的時間裏,周序之為了瘋狂惡補戲曲相關的書,都沒有出現在雲清梨的世界裏,就跟玩失蹤了一樣。

即便是出席酒會應酬,也是象征性走個過場,讓範量去擋了想前來搭讪的女人。

而他,坐在主位沉默寡言,要麽就是一整晚握着手機。

旁人進不了身,唯有倒酒的服務生能從後面偷瞄幾眼。

會發現周序之并不是在跟誰聊暧昧,屏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叫人看不懂。

深夜時分。

他居無定所般的回到暫住的別墅,四處都是暗的,也沒開燈。

上了二樓,周序之解下領帶去洗澡,向來生活過于精致的他,最近都不再打理自己,随便沖洗了一下就披着睡袍出來,揿亮夜燈靠在床頭看書。

翻了十來頁,等已經是夜間淩晨一點了。

周序之這才躺下睡覺,閉眼前是戲曲,在夢裏都是戲曲。

雲清梨一身粉裳站在戲臺上唱桃花扇,卸妝後站在屏風後看他,窗臺的海棠花被風吹落入了裙擺,外面下着滿池的細雨。

還有提起離婚時,那雙像霧氣濕了淚意的眼睛盯着他說:“序之,我再愛你也到此為止了……”

周序之猛地清醒過來,額際有汗落下。

窗外已經微亮,光線從窗簾縫隙透露進來,照在了擱在床邊的戲曲書籍上。

他看手機,才五點半不到。

半響後,周序之動作略僵硬地緩緩坐起身,長指扶額,待激烈的情緒從胸腔內平複,才光腳下床,去浴室洗冷水澡。

強烈蒼白的光線灑下,睡袍連着衣帶被扔在浴缸裏。

周序之挺拔的身軀站在鏡子前,透明的水珠從他短發淌下,一路沿到修長的脖線,滴落在了肌肉結實的胸膛上。

在心髒的位置,紋着帶刺的海棠花,極深的紅色徹底浸透進了肌膚表層。

周序之兩指将鏡面的水霧抹去,清晰倒映着自己,半響後,他扯過浴袍走出去,片刻時間都不想等,想見那些古書都送到雲清梨的手上。

于是,早晨六點這個時間裏。

他給雲清梨發了條消息,詢問她今晚是否有空。

雲清梨倒是回了,沒有見他消息就不理:“沒空。”

周序之坐在床沿,長指握緊手機,不放棄繼續發:“我最近收集了一些戲曲古書,放書房也是積灰了,我拿婚房去給你吧?”

雲清梨那邊許久沒回,足足有半個小時。

周序之的耐心是前所未有的好,黑睫低垂,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盯着屏幕等消息。

直到又過半個小時,雲清梨回道:“我男朋友也送了我一本,你給遲了。”

周序之骨節瞬時僵冷,區區這幾個字就讓他喪失了打字能力。

在一分鐘後。

雲清梨發來了第二條消息:“謝謝你的好意。”

雲清梨:“謝謝你的好意,前夫。”

周序之:“@容與,嘤嘤嘤救我。”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