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邀她同居的意思?
謝音樓慢半拍了會,烏黑的眼眸清晰倒影著男人俊美的臉龐,他神情很誠懇,刻意減慢的語速像是在蠱惑著她點頭:“以後你去錄節目,我都親自車接車送。”
“傅總這是玩金屋藏嬌?”謝音樓保持微笑,慢慢地將他敞開的襯衫紐扣系上,心裡是越發猜中傅容與這詭計多端的心思了,沒被哄騙著點頭,而是輕聲說:“酒店就挺好的。”
她是拒絕過度跟他糾纏不清的意思,還守著那道界限,傅容與這樣城府極深的男人不會聽不出。
那面上依舊溫和帶笑,卻把骨節分明的手往她旗袍領口扯開一小片,透著危險的氣息:“原來謝小姐是喜歡在酒店,我還以為你更喜歡在家裡。”
謝音樓背部更貼近玻璃鏡,不會承認的:“沒有啊。”
“我們三天用了多少?”傅容與識破她嘴硬,輕易將那件旗袍紐扣解得差不多,謝音樓的全身他都要看,仔仔細細看一遍,混合著低笑的嗓音格外沉啞磨人:“謝小姐那時汗涔涔的模樣可不像現在這般對我冷淡。”
謝音樓眼尾微微彎起垂下,那抹淚痣的明媚感就浮了出來:“誰讓傅總勇猛啊,一個小時就得換一個新的,多少盒都禁不住你造吧。”
傅容與禮貌邀請她:“今晚破個紀錄?”
“……”謝音樓才不想破紀錄,光著腳就要往地上跳。
傅容與輕易把她給抓住,到底是熟了,這種事兒上他都不帶客氣的,手臂把她抱緊在懷裡說:“回泗城前,我先預支一個星期的。”
謝音樓長發已經散了,將精致的下巴輕貼著他肩膀的襯衫處,唇間發出的氣音都是不穩定的:“傅容與……不就是拒絕住你公寓麽,有必要報復心這麽重,你等著吧,等回泗城有機會,我會一個個跟你算帳……你以前給多少女人準備過獨棟公寓住,金屋藏嬌的作案手段還真是熟練。”
傅容與聽了有趣,長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小公主脾氣這麽大?”
謝音樓拍掉他的手,撿起垂落在台沿的旗袍,單方面宣布結束點到為止:“預支之前,現在你的小公主餓死了,快快抱我去餐廳吃魚。”
第20章
回到泗城,黃昏逐漸被夜幕染黑,悄然地籠罩著整個繁華城市。
謝音樓一身綠色綢裙坐在候機大廳的角落頭座椅,沒戴口罩,微低著頭緣故,烏錦的長發沿著肩膀垂著,顯得明媚的臉蛋更小了。
她身旁,放著一個手提梨花木箱,是裝從旗袍店裡拿來的絕版綢緞。
傅容與取完行李耽誤了些時間,還去給她買了袋零食吃。
大廳的人不多,路過幾個小姑娘的眼睛都恨不得黏過來,謝音樓打扮的有種古典美感,而傅容與過分乾淨清冽的身形站旁邊襯著,兩人在一處就像是舊時畫裡走出來的。
邢荔趕來接機,看到這幕,快速拿出手機哢嚓的拍。
結果被傅容與平靜無瀾的眸色掃到,差點沒手抖,她假裝不知道的收起,踩著尖細高跟鞋噠噠噠的跑過去:“傅總,車子已經安排妥當了……”
說完,那雙狐狸眼轉而就朝謝音樓笑:“謝小姐好。”
謝音樓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邢荔對她很熱情,出機場時,還主動要幫忙分擔提梨花木箱,不過謝音樓對寶貝的綢緞向來不離手,也不重,出言婉拒了後,邢荔獻殷勤的態度也見好就收:“這個點兒有點堵車,謝小姐會暈車嗎?”
上車後,謝音樓彎唇露出一絲笑:“我還好。”
她坐後座,傅容與慢條斯理的把行李箱遞給司機,自然也坐了過來。
明明兩人表面上跟劃清界限似的,但是眼神偶爾碰撞到的勾纏,騙不了人。
邢荔識趣主動爬上副駕,沒過會兒,就透過後視鏡看到在偏暗的光影下,謝音樓低頭拆著零食吃,美人連吃東西都是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見她咬了口巧克力,是朗姆酒味的,隨即就習慣地拆了個,分享給傅容與。
這也是和他在瀝城那幾天養成的習慣之一。
有入口味道好的,會讓他也嘗嘗。
邢荔眼看著傅容與面不改色吃下,剛想提醒酒精過敏這事,怎料遲了半步:“那個,謝小姐別……”
“嗯?”謝音樓循著聲看過來,眼眸透亮且安靜。
邢荔看傅容與神情淡定,吃完了就沒敢吱聲,就地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哈哈哈,就是突然想到,現在公司好多同事都在追謝小姐錄製的那檔非遺傳承節目……大家都是您的粉絲。”
謝音樓如今在網上的口碑回來了,比起隔壁孟詩蕊的瘋狂營銷翻車,她幾乎是做到靠一身仙氣瘋狂吸粉無數,卻能穩住心性不爭不搶。
而網友們看完播完的節目,閑著無聊,就開始去考古謝音樓靠跳舞出圈時期。
明眼人都發現她從開始就拒絕出道,也沒接任何代言,除了被新聞台特邀一些節目外,不像是很想靠流量出名的樣子,連微博都不營業。
這個世界遍地都是浮華皮囊包裹起來的無盡墮落和誘惑,處處彌漫著塵埃。
而謝音樓這樣這樣佛系的古典美人誰不愛?
於是便有了不少路人轉粉,就愛著謝音樓站在神壇上一塵不染,清清冷冷的姿態。
……
邢荔掏出個小本本跟圓珠筆,雙手合著,作了個求菩薩的姿勢對謝音樓說:“謝小姐,能不能幫我簽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