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粒同學洗手間回來瞧見旁邊又多了齊硯,皺皺眉頭看著他不解:“學長,你怎麽又坐下來了?那個位置還不好嗎?”
齊硯把筆袋往她面前一推,腦袋朝下趴進臂彎,說話的聲兒立馬變得悶沉沉的:“我後面那兩個女的一直在講話,很煩。”
聞言,尤粒回頭望了望。
確實有兩個女生坐在齊硯原來位置的後面,腦袋湊在一起一邊看著手機,一邊在聊天。
“哦。”尤粒咕噥一聲,“看來那個位置也不好。”
齊硯懶懶地:“嗯。”
離上課還有兩分鍾,尤粒刷著朋友圈,突然想到什麽,心裡好奇,扭頭看齊硯還沒睡在看手機,輕聲喚他:“學長啊。”
齊硯稍稍抬起頭,眼睛看過來,就像在無聲的問她:“幹什麽?”
尤粒往前微微一湊,聲音壓的更低:“你每次都趕不及這節課,你為啥還要選這節課啊?我看你也不是很愛聽呀?”
齊硯腦袋抬高,對著講台上的教授挑了下眉眼,直言:“只要不缺勤,這老頭選修課的通過率是百分百,不然我為什麽要選這麽無聊的課?”
“啊?”尤粒驚,屬實意外。
怪不得這節課這麽搶手,怪不得大家搶了課又不好好聽講,都在玩手機。
“原來大家都是來混分的啊?”
“你不混分?”齊硯明知故問。
尤粒立馬義正詞嚴地回答:“雖然也是為了分,但肯定不是混啊,我是來好好學習的!”
齊硯哼哼一笑,嘴角不自覺挑起的弧度尤其好看:“看出來了。”
“哇哦!”尤粒忽然低低驚呼一聲,“學長微微笑起來也好帥哦。”
“……”
第24章 米立與石見24 做朋友
尤粒的稱讚來得突然且直白, 說話時看著他的目光甚至還格外坦蕩。
雖然這種話早已聽慣,但齊硯還是微微一怔,耳根子驀地就熱了。
再看向尤粒時, 又低眉垂眼的不自在起來。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突來的小情緒, 齊硯握拳貼著唇輕聲咳了咳, 斂色掃她一眼, 佯裝鎮定地繼續剛剛的話:“讀書努力,參加社團也這麽拚,大學四年就沒打算再做些其他的?”
“有。”尤粒點點頭, 認真回答他,“提高自己的交際能力!”說完, 她又湊到齊硯耳邊, 用極小的音量說了句, “其實我有社恐哦。”
屬於她身上獨特的清香隨著她的靠近忽地飄了過來,湧入鼻腔。溫溫軟軟的聲線緊接著傳到耳朵裡, 伴著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 輕輕地灑在他耳廓上, 頓時令他不止耳根子一軟,就連心都跟著癢癢的,想撓卻撓不著。
齊硯不自覺滾了下乾澀的喉嚨, 睨她一眼,面上還是波瀾不驚的直言:“社恐還能那麽淡定地給我看相?”
尤粒眉頭微微皺, 應得理所應當:“那你當時不是問我看什麽嗎?我就老實告訴你啊。”
齊硯:“……”
對話到此, 剛好到點繼續上課。
教授沙啞又冗長的說話腔調從音箱中傳出, 尤粒握起筆,一邊記錄一邊聽講。
忽然間,就聽旁邊又傳過來聲兒——
“喂, 尤米立,你每次幫我佔座為什麽都要離你自己那麽遠?”
坐的離教授很近,齊硯特意壓低了聲量,發牢騷般的問了句。
尤粒寫字的手沒停,應得很快:“因為我坐的都不是適合睡覺的好位置啊。”
“還有……”尤粒側目給他一個不解的眼神,反問他,“你又為什麽要我佔個離我近的位置啊?”
話落,齊硯眉眼微沉心裡騰起幾分不快,嘴角輕扯,直接略過她的問題,反問她:“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做朋友?”
“朋友?”
尤粒愣住,連手裡的筆都停了,隻依然保持握著的姿勢懸在紙上,整張臉轉了過去。
小小的腦袋是大大的疑惑:“你想跟我做朋友啊?”
齊硯眉梢一挑,語氣拽得要命:“怎麽?不行?”
尤粒眼眸微垂,面露難色,繼續說:“這樣不太好吧,你可是校草級別的大帥哥哎……”
齊硯直接氣笑了:“??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
尤粒怔然,倒被他問住了,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這兩者好像確實沒有什麽關系。
大概是因為從別人嘴裡聽多了“校草”、“高冷”、“神秘難接近”、“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等之類的對他描述。
所以心裡便先入為主的認為齊硯就是一個孤傲不群,難以觸及的人。
別說做朋友了,一開始她甚至連接近人家都戰戰兢兢的。
可近段時間與他相處以來,尤粒漸漸發現,他實際上是個面冷心熱,優秀上進,溫柔細心,甚至還有點小幽默的人。
一點兒都不難相處。
如果能有這個這樣的朋友,她當然是一百分滿意,更何況人還長得英俊。
尤粒訕訕一撓頭,咧唇笑笑,如實道:“我還從來沒交過男性的朋友呢。”
齊硯眉目上揚,逐漸露出悅色,語調輕快的得瑟道:“那你就更應該珍惜我這第一個男性的朋友了。”
尤粒面上欣喜之情難掩,眉開眼笑地看著齊硯,突然說:“太高興了,我們成了朋友之後,將來要是有什麽小事兒要你幫忙或者有問題想問你,我就不需要回回都想著怎麽等價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