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鄒不是周:齊硯學長的室友們。】
……
“我室友們遇到了你的室友們,他們問你要不要一塊兒吃個宵夜。”尤粒舉起手機到他眼前,問道。
齊硯草草掃一眼, 沒什麽不願意的,回答:“行。”
尤粒收回手, 兩隻手指頭在鍵盤上戳戳戳, 剛編輯完一行字打算發出去, 鄒琦琪的消息快她一步發來,說——
【是鄒不是周:算了粒粒,為了不破壞你們的二人世界, 大家一致決定,就我們仨和齊硯學長的仨室友一塊兒吃宵夜,你們倆就好好約會去吧。】
尤粒:“……”
這都十點多了,能約啥會。
“他們說他們六個人自己吃……”尤粒又把手機遞過去。
齊硯看完,唇角微揚,眼裡閃過一絲促狹:“那確實得好好珍惜他們給的機會。”
尤粒想到剛剛那個“隆重”的吻,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熱度,倏地又燃了。
……
初冬天冷,加上今晚看演出人多,這會兒的米線店已經沒了位置,門口還有在等著佔位的。
齊硯看了眼角落裡快吃完的兩個人,還是先問她:“要等嗎?還是去吃別的?”
“等等吧。”尤粒想了想,“天氣冷還是想吃米線。”
“行。”他應一聲,拉著她走到門邊的椅子坐下,看看點單處的長隊伍,剛著凳的屁股又抬了起來,說,“我先去點餐,人多,我怕要等很久。”
尤粒點點頭,決定分工合作:“那我看著機會佔位置,我要吃雞湯米線哦。”
“好。”齊硯把琴背上,舉起抓著手機的手晃了晃,“有事發微信。”
尤粒運氣還不錯,齊硯前腳剛走了不到兩分鍾,大堂裡就有三桌的食客結束用餐,陸續離開。
尤粒抓準機會,拎起琴和包,迅速搶到位置坐下,也顧不上桌子還沒有收拾。
把東西放到一邊,她拿手機給齊硯發了微信,告知佔到了位置,然後喊來服務員收碗。
店裡生意太好,服務員忙得不可開交,連收碗擦桌子都是抹布一抹就過,十分倉促。
尤粒看著桌上未擦乾淨的湯汁,默默翻包摸紙巾,打算自己擦擦。
包的包口有點大,摸紙巾出來的時候,掌根不小心就連壓在紙巾下面的東西一塊帶了出來。
“啪”地一道細微聲響,砸到了尤粒的鞋面上。
尤粒一邊抽紙出來抹桌,一邊垂頭匆匆掃一眼,然後彎腰撿起來,一看。
竟然是徐嘉致還給她的那封情書。
她愣愣神,又看了眼今天背的包。
想起來是那天和徐嘉致見面時背的,當時為了給齊硯買藥,情書就被她胡亂塞包裡了,後來就一直掛在寢室裡沒動過,直到今天才再背上這個包。
擦乾淨桌子,尤粒把紙張扔到垃圾桶。
猶豫了一秒,把信拆開。
熟悉的信封,熟悉的信紙,把信展開時,還有那熟悉青澀的字跡——
【班長你好,我是尤粒,是你的同班同學,我們沒有過什麽交流,但是你很優秀,很謙遜,非常的吸引我,我希望可以和你一樣,努力進步,勤奮好學,成為像你這樣的人。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我有問題可以請教你嗎?】
默念完這一段內容,尤粒頓時尷尬的想用腳趾頭摳出三室一廳。
她扶著額頭,哭笑不得的扯著嘴角。
這就是她當年的小白文筆嗎?文字還露骨的要命,她到底是抱著什麽心態寫出這段文字的……
想到徐嘉致說在信上寫了回復,尤粒的視線往下移。
在底部她自己寫的拚音“woxihuanni”的下一行,多了一串拚音字符,字跡與書面上的不同,寫著——
“我-也-喜-歡-你?”
沉潤熟悉的男聲冷不丁在身後響起,把她準備在心裡拚讀出來的文字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
尤粒整個人一愣,下意識甩頭。
齊硯不知何時立在身後,手裡拿著點好單的小票,眉梢微挑,面無表情的垂眼看著,目光從那封情書慢慢挪到尤粒臉上。
然後,他輕哼一聲,不冷不熱又說一句:“小小年紀,情書花樣整得還挺多。”
尤粒:“……”
……
幼稚文筆被窺視光了,尤粒倍感羞恥,頓時就想挖個洞鑽地下去。
最後,那封情書再次被她胡亂的塞回了包裡。
沒多久,熱騰騰的米線被端上來,齊硯從一旁抽了筷子出來,用紙巾擦著,一抬眼看她羞的腦袋低垂不敢和自己對視,把擦好的筷子伸過去,敲了下碗沿,問:“幹嘛不說話?”
尤粒掀起眼皮子白他一眼,越想越覺得丟臉:“你幹嘛偷看!”
他把筷子架在她的碗面上,應得理所當然:“你舉得那麽高,我不想看都看到了。”
尤粒:“……閉嘴。”
看她苦惱的小表情,齊硯忍俊不禁,拾筷子夾了一口米線,吹吹熱氣送進嘴裡,嚼了嚼咽下後,又問:“情書遞都遞了,還怕丟臉?當時沒考慮過後果啊?”
尤粒用筷子攪拌一下碗裡的米線,散熱氣,搖搖頭,如實說:“沒有考慮那麽多,就是想做,就做了。”
聞言,齊硯倒是不意外,輕笑一聲垂頭又吃一口米線後,抬起頭看著她,不緊不慢:“以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種態度,隻放我身上就行,對我你不需要考慮後果,但是對別人,還是三思後行,懂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