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巴扯了下笑,尤粒開始強行社交:“啊,記得我記得,徐嘉致,班長嘛!”她上上下下快速掃視一圈,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便揀了人好的來誇,“長得比小時候帥很多,我都沒認出來呢!”
旁邊的齊硯巋然不動,面上卻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哦,這就又帥了?
那邊徐嘉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她的誇獎笑笑作回應,問她:“你也在延大嗎?”
“嗯,是的。”
尤粒應聲,瞥了眼旁邊還在等的齊硯,有點著急怕他久等,想開口讓他先走,但又不想和徐嘉致尬聊,便又裝著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又說:“不好意思啊班長,我學長在等我,他趕著回去有點事,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可以嗎?”
齊硯聽得認真,也看得出她想走,那聲突來的“我學長”莫名讓他感到悅耳,原本淡淡的神色微微挑起一絲笑,樂了。
喲,還會胡謅呢,他什麽時候說過他趕著回去有事兒了?
徐嘉致微微一愣,下意識瞟向齊硯,笑容斂了下,再看向尤粒時,又笑得熱情:“那我們先加個微信吧,下次可以約出來聊聊。”
他邊說邊掏出手機。
“啊?”
尤粒驚了,第一想法就是抗拒,嘴巴比腦子還快的作出反應,面上還飛快的閃過一絲為難。
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這樣不禮貌,隻得硬著頭皮掏出手機,打開二維碼,假笑應允:“那好的。”
臉上笑嘻嘻,內心哭唧唧:可不可以不要再見面,那段丟臉的過去我真的不想再記起(T ^ T)
被迫加了微信,尤粒隻想趕緊逃離,收了手機一邊轉身一邊說:“那先這樣班長,我們先走了,拜拜!”
話落,她伸手揪住齊硯衛衣衣角,直接扯走。
……
天已經全黑了,校園走道上不知何時亮起了路燈,把這平坦的水泥地映得橙黃暖亮。
遠離教學樓好一陣,尤粒才如釋重負的松口氣,拍拍胸脯,感到無奈的喃喃自語:“這樣都能遇見好幾年不見的老同學,偏偏還是徐嘉致,老天爺是不是故意整我呢?”
雖然聲兒小,但四周環境安靜,齊硯斷斷續續聽見了幾個字,垂頭瞧著她不禁打趣:“怎麽?他是你老情人嗎?”
“呿!”
尤粒大聲啐一聲,整個人彈起,因為被他說中一半有點心虛,反應極大,趕忙否認,“呸呸呸!學長,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哦!”
她一臉認真的強調:“我和徐嘉致,只是有過一年的初中同學關系而已!而且那一年我們倆也一點都不熟的!”
見她忸忸怩怩的樣子,齊硯不傻,但也不想戳穿她,隻短促笑了聲,淡淡:“哦,你跟我解釋那麽多做什麽?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
尤粒噎住,可心有不甘,她要把面子說回來,便嚴肅道:“我這不是解釋,我這是在維護我的名譽!我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好嘛,哪裡會有什麽老情人!”
齊硯嘴角噙著促狹的笑意,眼眸微眯地盯著她半晌,最後含混地應了聲:“行。”
尤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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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回到宿舍沒多久,尤粒就意料之內的收到了徐嘉致發來的微信。
【徐嘉致:你在延大哪個系?】
尤粒不想回復,但又覺得同學一場,這樣不太禮貌,萬一日後碰巧撞見,不得更尷尬,便回:【漢語言文學】
【徐嘉致:我記得你初中那會兒琵琶已經彈得挺好了,我還以為你會報考音樂學院。】
【米立:啊,也還好吧,那麽久的事我都忘了。】
【徐嘉致:你下午沒在團裡看到我嗎?】
【米立:?你也在民樂團?】
【徐嘉致:(笑哭)我是大提琴手。】
【米立:啊……那我真的沒去注意,因為一直在看譜。】
消息發出去,尤粒慶幸剛剛沒有不回他。
原來不是可能會碰巧撞見,而是之後常常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
【徐嘉致:哈哈哈,沒事。】
【徐嘉致:下午那個男生,是你們社團的學長嗎?】
【米立:嗯,他是民樂社的社長。】
【徐嘉致:你和他關系很好?】
這句話問得有點突然,也把尤粒問得莫名其妙,隻覺得關系好不好好像跟他也沒關系吧?但不正面回答,又怕他會亂說,畢竟這麽多年沒見,也不了解他的為人。
【米立:就是同系同社團的學長,不存在好不好。】
【徐嘉致:好的】
【徐嘉致:你什麽時候有空呢?我們可以出來見見面,離家這麽遠的城市能碰到一個舊同學真的太難得了。】
尤粒窒息,還是逃不過。
不過好在接下去一段日子都忙,她有借口可以推脫。
【米立:最近可能都沒有時間呢,因為我今年有選修課,其他時間除了去樂團排練我想好好練練琴,畢竟曲目我沒有很熟悉。】
【徐嘉致:那倒也是。】
【徐嘉致:那等校慶晚會結束我們再約也行。】
尤粒不想約,自然也沒有給他正面回答,隻想著到時候再找理由拒絕。
聊天框上還不停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尤粒著實不想接著聊,趁著他還沒發消息過來,忙打字:【那班長我先不跟你說了,輪到我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