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琅與他一同長大,最為清楚他的筆跡,不管真假,他還是會往雲縣來走一趟。
兩封信兩個送信的方式,一種是讓驛差送去金都,第二種便是托本地鏢局送去金都。
鏢局送信,幾乎耗費了謝玦在雲縣做了一年捕快的俸祿和獎賞,所以現在堂堂永寧侯府的侯爺,現在手頭拮據到可能買個包子都要考慮一二。
事情安排妥當,約莫一個月後,金都便會來人。
再說回翁璟嫵這裡,自那晚丈夫說後日便做真夫妻後,她每回與他對上目光,都會面紅耳赤,心下慌亂不已,所以她一直在躲著他。
不過才滿十七,連手都沒牽過的翁璟嫵,如何能不緊張?
熬了一宿,然後便到了他所言的後日。
晚膳之後,翁璟嫵便一直心不在焉。
晚間沐浴回房,發現丈夫卻已經坐在桌旁看著書了。
她發現,他真的很愛看書,就阿爹書房中能閱的書籍,他幾乎翻閱了個遍。
她還發現他不僅愛看書,還很自律克己,早間天未亮便會起來去練半個時辰的拳,風雨不改,就是下值之後,又會去練字,然後晚間還會看書,幾乎每日都是這樣。
有時候,翁璟嫵也很是忐忑,他以前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自己與他成親到底對還是錯。真到了要做真夫妻的時候,她反而退縮了,她怕開了弓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她琢磨了許久,最終朝著外間溫聲喚了一聲“夫君。”
謝玦自書中抬起頭,轉頭看向裡間溫婉的妻子。
“夫君,你前日所言,還是緩緩吧……”
謝玦聞言,眉頭微微一蹙,他思索一息,闔上書籍放到了桌面上,起身朝裡間走了進去。
站在她面前的數步之外,聲音低沉:“為何?”
翁璟嫵低下了頭,語速輕慢地把心中愁思說了出來:“我阿爹總說能瞧得出來你尚未有妻室,我先前信的,可你便是沒有妻室內,但若有心愛之人呢?”
“再說了,你以前又是什麽樣人家的子弟?你家中的人是否能接受我這個新婦?”
“這些,你皆不必擔心。”他平靜開了口。
翁璟嫵喃喃道:“怎能不擔心呢……”
謝玦沉默的看著她,半晌後,他上前兩步,就站在了她的身前,近在咫尺。
他低聲說:“抬頭,望著我。”
翁璟嫵躊躇了一下,終還是抬起頭,仰視著他之時,睫羽輕顫。
他大半張俊臉在背光的陰影之中,明與暗之間,映得他的五官更加的立體,便是雙眼都較之更深邃。
他站著,她坐著,讓她隱隱感覺到了壓迫性,但就在下一瞬,他卻半立半蹲了下來,目光幾乎與她齊平,甚至可以說是他矮了一些。
目光相觸,他說:“無論我是誰,我是否恢復記憶,往後的下半輩子,你都會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
翁璟嫵雙眸慢慢地睜大,心下已悄然有了觸動。
謝玦站起,坐在了她的身側,朝著她伸出了手。
翁璟嫵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在了他那寬厚的掌心之中。
謝玦拉了拉她手,把她扯進了一些,然後緩緩傾身,低下了頭。
一切靠著本能,雙唇在那嫩紅色的唇上落下,由開始的淺啄,漸漸地在她微微張口時候,鑽入了她口中,卷了她軟舌。
二人的影子似乎成了一個,帳幔放下的那一瞬,二人也緩緩躺了下去。
外間桌上的燭火搖曳,亮光之下,桌面上書籍的書名甚是顯眼。
—《房中春事·初習卷》
第120章 身份
翁璟嫵與謝玦在成婚的第四個月後,圓了房,他們這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日子平靜了好些天,在謝玦去上值的時候,翁璟嫵也能理所當然的收拾他衣物與看過且還擺在房中的書籍了。
他所看的書,多為很嚴肅的書,但也有一些名人遊記,所以就導致有一本書格外的顯眼。
翁璟嫵面紅耳熱地把這本書單獨放在了桌上,猶豫了許久後,還是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挑開了那本什麽初習卷。
隨意翻開了一頁,她做賊心虛地瞧了眼房門,然後才上前一步低頭看向書卷上的內容。
看了內容,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嘴巴,杏眸圓瞪,甚是震驚。
所見內容,雖然沒有香豔火辣到庸俗的地步,但卻也印證了她第一眼瞧到這本書的書名時所聯想到的事情。
她與阿燁沒做真夫妻的時候,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什麽也不懂,所以阿娘才會在婚前給了她小人書,更與她說了些私密的話。
可……
謝玦怎麽也看這些?
難不成他與她也一樣?
翁璟嫵意識到這點,心裡還是有一絲絲喜意的,但隨即又想到他是沒了記憶的,也不一定就是與她一樣的,沒準只是忘了呢?
那一絲絲喜意不過出現了數息,隨即便被這個想法給潑了冷水。
她燙著臉把書闔上,小心翼翼地闔了起來,把它拿起,準備放到其他書籍上方的時候,卻忽然從書籍中掉落了一張對折的紙。
翁璟嫵起先沒多在意,彎腰把紙張給撿了起來。
正要夾回書中的時候,卻不經意在微掀的邊角上隱約瞧到了幾個字——立據者,阿燁。
名字上方,還能瞧到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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