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個人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對啊,就是很普通的人,也很普通的名字呀】
阿琳娜代替直播間問出了大家的好奇:
“為什麽要讓觀眾知道這六個人?”
“這對時安有什麽好處嗎?或者對這六個人有什麽好處嗎?”
商芙搖頭:
“有沒有好處,這個不好界定。”
時安抬眸凝視著這個讓他計劃潰敗的女孩,良久,他輕輕歎了口氣。
他接上了商芙的話:
“我想讓他們被記住。”
“記住他們的名字和外貌。”
“因為這個世界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他們。”
【???】
【啥???】
【他們爸媽呢?】
【就算是重病去世,這才幾年啊,他們的親人肯定記得他們啊?!】
商芙見時安終於說話,她側身看向時安,時安卻避開她的視線,慢慢垂下了頭。
“很抱歉。”
“我隻想把美化過的故事展示給大家。”
商芙回得飛快:“但那是假的。”
時安:“真相如果太殘忍,有展示的必要嗎?”
商芙挑了下眉。
片晌,她點頭:“有。”
“說不說在你。”
“但如果你選擇了說,就應該說真話。”
場內陷入長久的寂靜。
分針緩慢轉著。
沒人知道時安是選擇離場還是在這裡訴說原因。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三分鍾,也可能五分鍾,時安忽然歎了一口氣。
他把手放在桌子上,不自覺地抓緊,又倏地放松。
“我……”
“我是在國外長大的。”
這是決定訴說真相了。
商芙垂著眸靠在椅背上,所有人都在認真地聽。
時安繼續道:“很小的時候,我的父母就離異了,我獨自住在他們買的房子裡。”
“因為沒什麽朋友,每個周我最快樂的就是去房子旁邊的福利院幫忙,那家福利院不大,非常舊,除了院長和一名廚師,就是義工和幾個孤兒。”
“那裡的孤兒有好幾個跟我同齡,所以說是幫忙,但其實就是去找他們玩。”
“院長很好,她總是放我進去。”
“她總是很相信我。”
說到這兒,時安頓了頓,他像是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麽,低下頭用手指摩挲著桌角。
沒人催他,阿琳娜在他身側輕輕放了一杯水。
時安道了聲謝,片刻,他繼續說起來:
“我設想過,大家這麽一起長大的話,一定會成為至交好友,就算因為某種原因分道揚鑣,也會在老去的哪天回憶當年的玩伴。”
“但沒有,我們沒有這樣。”
“我辜負了院長的信任。”
“那天,我和雅子商議帶著阿婭去附近的公園玩皮球。因為剛下過雨,公園裡一個人都沒有,就在我們打算改日再來時,一輛黑色的車停在我們身後。”
時安像是回憶到什麽痛苦的場景,他閉上了眼睛,但話還在說。
他輕聲道:
“上面下來了四名男人,很強壯,他們把我們三人圍住。我們那時候都很小,甚至沒發出幾聲求救就被塞到了車上。”
“一上車,我的眼睛就被蒙住,嘴巴被封住,車子開動了。”
“我想,我大概是被拐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被扛起,耳邊傳來飛機的轟鳴聲。”
“我們嘴巴上的膠布被撕開,嘴裡被強硬塞進麵包和水,大概是有安眠藥吧,我很快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有光線從眼罩透過,飛機的轟鳴聲也消失了,我們被拽著走下那架飛機。”
“後腰上被抵著槍,我現在都記得那種感覺。”
“走了二十分鍾吧,大概這麽久…我的眼罩忽然被解開,我看向四周,除了刺目的日光外,我看到了雅子,看到了阿婭,還有四個陌生的孩子。”
“我們每人身後都站著一個黑衣人。”
“身前是一家很簡陋的醫院,全是白色,門是白的,窗也是白的。”
“上面寫著‘上帝之城’。”
【這就是那家療養院??】
【可是綁架他們讓他們去醫院幹嘛?】
【我有一個不好的猜想...】
【...會不會是器官販賣?!】
【………..】
【艸,我覺得很有可能!!!我他媽!!!畢竟時安讓西維爾等人看到的,是他篡改過、美化過的經歷。】
【是的,那些經歷是真,但是不一定美好。】
【靠,越想越覺得那些孩子是被剝離了器官啊!!七天,每一天剝離一個人的器官,時安因為某種原因,逃過一劫,或者說他被剝離的器官並不致命,所以商芙說那天“上帝休息”了,畢竟這個療養院就叫“上帝之城”!!】
【樓上,我覺得你把握了真相QAQ】
…
【我覺得樓上這種分析不對。】
【我也覺得,如果真是這樣,怎麽解釋花朵,星月,老鷹捉小雞等等等。】
【的確,如果這是這樣,根本沒法解釋“創世紀”的具體內容。】
【嗚嗚我又不懂了...】
時安還在繼續:
“我們進入療養院後,有個男人讓我們抽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