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像在怨君王不給他差事一般。
果然,緊接著就見長公主也道,“就是說,怎麽好事輪不到我們,壞事就平白就扣到我們頭上了?”
這話一出,卻見趙成文拽了拽她的衣角,一副十分膽小怕事的樣子。
燕姝心間不由感歎,【這特麽還是個影帝啊!這把長公主給騙的,把她賣了還要替他數錢那種。】
然而,聞此言,皇帝面上卻升起薄怒,道,“何為你們口中的好事?多少人拚盡全力勞碌一年,僅能勉強果腹,你們年俸千石白銀萬兩整日吃喝享樂,如此還不算好事?”
他的聲音已然凌厲,殿中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垂下頭來。
宇文嫣也是一頓,隻好也道,“是臣失言了,還請陛下息怒。臣也是擔憂駙馬,您知道的,他一向不善言辭,只怕到時候有冤也不會申。”
有冤?
宇文瀾都給氣笑了。
他示意富海將才取來的話本子拿到近前,對宇文嫣道,“這裡有個故事,或許長姐該看看。”
然宇文嫣卻道,“臣從不愛看這種市井小民編的閑話。”
話音落下,沒等宇文瀾再說什麽,太后卻開口道,“還是瞧瞧吧,這話本子挺好看的,裡頭說的事兒都挺準的。”
宇文嫣卻笑了笑道,“母后久居深宮,想必是太過沉悶了些,這種鄉野閑話無非嘩眾取寵,哪裡有什麽準的?”
宇文瀾不再與她多說,隻吩咐富海,“你給長公主說一說這故事。”
燕姝,“?!!”
叫富海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給長公主聽?
果然還是皇帝會啊哈哈!這法子可太好了,滿殿宮人一起聽駙馬養外室的故事啊哈哈哈哈哈!精彩精彩!!!
宇文瀾,“……”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是說她。
而富海則應了聲是,打開話本子說了起來。
“說京城有一才子,出身優渥,聰明好學,天資聰穎,滿腹才華,十九歲初試科舉,便嶄露頭角……”
聽到此處,宇文嫣得意道,“這個人倒與駙馬有些相似。”
君王太后及燕姝誰都沒有說話,只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趙成文。
卻見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然富海還在繼續,“有一世家巨賈看中其才華,將其招為贅婿,從此衣食無憂,春風得意……然嶽丈家大業大,不用他其奮鬥操勞,才子滿腹才華無用武之地,漸漸生出苦悶之心。只能背著嬌妻包養年輕貌美之女子為外室,流連花叢,以女色宣泄……”
聽到此處,長公主終於開始品出不對,想了想,看了眼趙成文。
卻見趙成文已經眼神慌張起來……
“初嘗美人滋味,才子胃口大開,卻愈發不知滿足,除過京中六處外室,又在江南豪擲宅邸,豢養無數美人留作己用,其壯觀場面,比起后宮絲毫不差……”
宇文嫣又是一頓——
趙成文每年都會以生意為由往返江南數次……
趁她怔楞的功夫,富海已經講到了關鍵之處,“外室與他情深義濃,且最要緊的是,還為他誕下兩個兒子,他又如何舍得令二子終日見不得人?歷經一番艱難抉擇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將妻子除之而後快……”
宇文嫣心間一頓,一時再顧不得那麽多,一把躲奪過富海手裡的書看了起來。
越看,臉色越是發青。
而趙成文卻已經是面如菜色,趕忙在旁道,“殿下,這都是寫話本子的人臆想出來的……萬不可當真啊!”
話音落下,上做的君王忽然問他,“既如此,你在緊張什麽?”
趙成文忙道,“臣,臣並未緊張……”
然話還未說玩,長公主卻一下將書扔到了地上,道,“趙成文,這書裡寫的該不會是你吧?”
趙成文忙道,“當然不是! 這分明是有人惡意造謠,寫此話本之人其心可誅!”
其心可誅?
燕姝事不關己的又吃了塊馬蹄糕。
太后則瞥了宇文瀾一眼。
卻見那趙成文又撲到她與皇帝面前,道,“請陛下太后明鑒,這個寫話本的空口汙蔑,實在太過可恨,應該將其趕緊抓捕,莫要再信口雌黃!”
宇文瀾笑了笑,道,“都說是話本子了,自然是虛構的,你如此緊張做什麽?”
趙成文一頓,想說自己不緊張。
哪知君王又道,“不過,說起來朕正月十五那日出宮體察民情,正好碰見你了。”
這話一出,宇文嫣滿臉狐疑的看了看趙成文。
趙成文卻忙道,“臣竟不知陛下也在,是臣失禮。”
宇文瀾又道,“你從天井巷買了點心,之後去了五六處民居,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看朋友去了?”
沒等趙成文回答,宇文嫣卻皺眉道,“本宮竟不知你還有朋友住在天井巷附近?說,你那晚到底幹什麽去了?”
趙成文努力說謊道,“那裡有一家有名的點心鋪子,我想著公主喝完酒後會肚子餓,便想去買點心給公主備著。”
燕姝在旁,邊吃馬蹄糕邊嘖嘖——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那點心分明是給那倆外室子買的。】
緊接著,便聽宇文瀾也道,“點心不是送去給第二家了嗎,朕聽說那裡住著一個年輕婦人,還有兩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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