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應是,立刻去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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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恰逢不當值,禦醫薑念齊,也就是荀嵐,難得在宮外的家中。
——這些年他改名換姓,遠離家鄉四處研習醫術,以至於成親也晚,待來到京城考進太醫院後才娶妻安了家,至今幼子才只有五歲。
所幸妻子賢良,幼子乖順,此時他正在教小家夥寫字,便聽門外有人喚道,“薑大夫可在家?”
知道他醫術好,平素左鄰右舍誰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來找他看病,他也從不拒絕,因此此時聽見詢問,便放下筆出來了。
哪知卻見來人並非鄰裡街坊,卻是兩個男子。
其中一人一身青色錦袍,身材高大,頭上還帶了個玄色幕籬,看起來像是主子的樣子。
未等他詢問,那個隨從開口道,“聽聞大夫醫術了得,家主想請大夫看一下病,如若您能替家主醫治好,診金可以雙倍。”
薑念齊卻將對方打量一眼,道,“若我能治,自然會治好,不必提什麽診金加倍,有些病若治不了,加倍也無用。”
聞言那隨從一頓。
帶幕籬的男子卻抬了抬手,道,“有勞大夫了,本人尋了好幾處地方都無果,聽說你醫術了得,特意趕來求診。”
宇文瀾此時特意改換了聲音,所以對方倒也並未察覺異常,只是道了聲,“隨我來吧。”
宇文瀾頷了頷首,便跟著進了院子。
薑宅有一處書房,是薑念齊平素替人看病的地方。
宇文瀾隨對方來到房中坐好,便伸出手由著對方診脈。
須臾過後,未等他開口,便聽對方問他,“客官可是行,房有所困難?”
宇文瀾心間一定,道,“是。”
看來燕姝沒說錯,此人果然有兩下子。
又聽對方問他,“此問題出現多久了?”
宇文瀾道,“三年了。”
對方頷了頷首,又問,“困難到何種程度?”
宇文瀾稍有些不自在,咳了咳才道,“早上醒時有晨舉……但每每想與女子親近之時……就不行了。”
對方倒是神色平靜,點了點頭,又問,“客官可曾受過外傷?”
宇文瀾道沒有。
他很肯定,他是在沒有任何征兆之下忽然不行了的。
對方又問道,“那,身體其他各處可都正常?”
宇文瀾嗯了一聲,“本人身體康健,隻此一處症狀。”
薑禦醫便又問他,“客官平素有沒有服用什麽藥物?”
宇文瀾又十分肯定道,“沒有,本人甚少生病,平素幾乎沒有吃過藥。”
語畢,他實在有些等不及,便主動問道,“大夫覺得可以治嗎?”
卻見對方收回了診脈的手,道,“問題有點複雜,治是可以治的,只是比較麻煩。”
麻煩?
宇文瀾皺眉,“如何麻煩法?”
卻聽對方道,“從客官這脈象來看,你體內有一種東西壓製住了毒藥,以至於影響到了那處,如若不是你服用過藥物,那大約就是被下毒了。”
下毒?
宇文瀾眉間一凝。
他被下毒了?
可為何從沒有察覺過?
他想了想,問道,“那大夫可能解此毒?”
卻見薑念齊頷了頷首,“能是能,但是首先你得先遠離毒物侵擾,將體內積攢的這些毒物排出,再服藥複原,方可恢復正常。”
“但客官可知道,這毒是從何處進入你體內的呢?”
宇文瀾一時無言。
他一直仔細回想,然尚膳監是他的人,乾明宮近身的也都是他的人。他的飲食不該會叫人找到機會下毒。
許是看出他的困惑,薑念齊又主動解釋道,“毒物未必會從口入,沐浴熏香也可以中毒,或者長期聞到藥物的氣味,也會受到影響。”
宇文瀾眉間一凝。
……
~~
在宮外看過了大夫,宇文瀾回宮之後,直接去了甘露殿。
方才薑念齊給他開了藥,他需每天飲用,連服五日。
然而,他卻並不能在乾明宮喝藥。
一旦乾明宮有湯藥的氣味傳出,便會被大臣們發現,從而引起猜測恐慌,甚至打草驚蛇。
所以,他只能來此了。
燕姝其實也正在等他。
她今日已經從系統那裡知道他去找了薑念齊看病,卻不知看得如何,有沒有希望。
所以這大半天什麽都沒乾,就在等他呢。
此時聽見通傳,她立刻到門口相迎,“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瀾嗯了一聲,叫她免禮,幾步去到暖榻上坐下,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燕姝十分有眼力見的將閑雜人等都支了出去。
宇文瀾便開口道,“朕有點不舒服,今日出宮看了大夫,拿了藥回來,但怕旁人胡思亂想,所以只能到你這裡來熬。”
燕姝聞言眼睛一亮——
開藥了?那說明他能治啊!
太好了,不用怕他殺人了!
她於是忙點頭,“臣妾明白,臣妾會對別人說是臣妾不舒服要喝藥,陛下放心來喝就是。”
宇文瀾說了聲好,心間正暖。
卻聽她又在心裡道,【好了皇帝,看在你對我還不錯的份上,今次就不收你的熬藥的錢了。】
宇文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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