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瀾頷首,“鄒卿明白就好,國子監代表朝廷的臉面,也為朝中培養棟梁,萬不可成為笑話。”
鄒墨中連連點頭。
如此,大事便說完了。
鄒墨中頓了頓,卻忽然問道,“對了陛下,近來幾日不見逍遙公子的新稿,難道是他病情嚴重了?”
嗯?逍遙公子?
燕姝準確的捕捉到了自己的筆名,於是忙豎起耳朵。
宇文瀾瞥了她一眼,道,“沒有,她已經基本複原了。”
鄒學士又問道,“既如此,為何近來幾日都未見其新作出來?”
這個嘛……
燕姝有點心虛。
宇文瀾余光又看了她一眼,笑道,“大約有別的事,很忙吧。”
燕姝有些臉紅。
嘖,這兩天沉浸在乾趴對手的喜悅中,有點太放縱了,接連幾日都沒能寫出新故事來。
卻聽鄒學士哎呀一聲,十分著急道,“也不知他在忙什麽?陛下不知,外頭都等著看他的新話本呢。”
話音才落,燕姝實在忍不住問道,“鄒大人是說,外頭讀者們都在等逍遙公子的話本子?”
鄒墨中忙道,“臣不敢妄言,娘娘不知,這幾日有許多讀者每日一早就等在書坊門口,不為別的,隻為看這位逍遙公子的新話本,有的人等不來,甚至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抓耳撓腮的心急。”
燕姝,“!!!”
原來她竟是如此被需要的!
宇文瀾,“……”
未等他開口說什麽,卻見她激動對鄒墨中道,“告訴大家先不用著急,新話本很快就會出來。”
鄒墨中有些意外,忙問道,“莫非娘娘也認識這位逍遙公子?”
“認識,很挺熟的,”燕姝笑道,“放心,我幫你催她。”
鄒學士大喜,忙連連道謝,“那臣就替讀者們多謝娘娘了。”
“不必客氣。”
燕姝擺手笑的大方。
宇文瀾開口道,“鄒卿若再無旁的事,且去吧。”
鄒墨中忙應是,便出了乾明宮。
總算沒了外人,宇文瀾看向燕姝,正要開口,卻見她先急著向自己行禮,“臣妾先告退了。”
便要往外走。
宇文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皺眉道,“回去做什麽?”
眼看天將正午,他還打算與她一道吃午膳呢。
哪知燕姝卻急道,“陛下沒聽見麽,那麽多讀者在等臣妾呢,臣妾要趕緊回去寫話本啊!”
宇文瀾,“……等一等又如何?無需這樣急切。”
等一等又如何?
燕姝立時挑眉道,“這就如同有大臣急著找您稟報要事一樣,您豈能等得了?”
宇文瀾,“……”
確實等不了。
去聽她又嘖嘖,【作為一個寫話本子的,讀者們可不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嗎?哪能叫金主爸爸們等那麽久!】
宇文瀾,“???”
金主……爸爸?
這都是何意?
然而沒等他再說什麽,卻見她拎著選好的燈籠向他行了禮,急急忙忙往外走了。
~~
待回到甘露殿,燕姝便奮筆疾書,連午飯都是隨便吃的。
嘖,一聽說自己如此被讀者需要,她頓時靈感爆發不知疲倦,這一寫就寫到了下午。
直到忍冬過來提醒她,“主子,今晚有上元宴,您得梳妝更衣了,不然等會兒可要遲了。”
上元宴?
燕姝這才想起了這茬,隻好停筆應道,“好吧。”
——此為她晉位後第一場宴會,又是上元節這般重要的日子,確實需要好好裝扮,不然豈不是失了皇帝的面子?
於是經過忍冬與蓮心等人的一番努力,她身穿幾日前尚衣監送來的櫻色漏肩交領長衫,上繡精致菊花紋,墨發梳成斜髻,上插多寶梅花簪,顯得明豔貴氣。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忍冬又給她拿來貂絨鬥篷,披好後,燕姝便出了門。
可是不巧,待一路來到柔儀殿,正碰見周妃從轎上下來。
燕姝忙停步行禮,“參見周妃娘娘。”
一個沒有封號的妃子,叫起來還真是有點別扭。
而且,從前其身後必然跟著安嬪,今日卻就她自己,看起來少了許多威風。
周妃卻隻斜眼將她打量一番,怪模怪樣的笑道,“這不是李貴儀,哦不對,現在該叫宜嬪了,你今日穿得很是顯眼,本宮記得,你從前不是喜歡素淡嗎?”
燕姝假意聽不出話裡的諷刺之意,隻傻笑道,“嬪妾不敢,嬪妾尚不及娘娘萬分之一,娘娘才是最顯眼的。”
顯眼?
周妃覺得這話不對,正要發難,卻見又有一頂轎子停在了近前。
轎旁的宮女趕忙撩簾,緊接著,便從轎上下來一人。
不是別人,正是一個月前在冰戲宴上被禁了足的寧妃。
哦對了,那時是臘月十五,今日正月十五,剛好一個月,她解禁了。
燕姝隻好又行禮,“參見寧妃娘娘。”
沒辦法,這位位份也比她高,她若是不行禮,只會被人抓住錯處。
寧妃卻沒顧上理她,而是先看向了周妃。
被禁足了整整一月,她終於想明白了,那時原來是這女子叫人放消息給她,那她當刀子使。
事後她被關在殿中整整一個月,還折了麗嬪,連累了嬸母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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