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跟李貴儀鬧別扭了?
其實,就連宇文瀾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
方才那一瞬間,他頭腦有些失控,身體卻還是不盡如人意。
一股子沒來由的惱意淤積心間,他隻想快步走,寄希望於寒風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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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燕姝睡得有些忐忑。
夢裡有隻大老虎,一會兒向她賣萌,一會兒又要張嘴咬她,著實叫人心驚膽戰。
第二日一早,她頂著兩個青眼圈出了帳子,隻把忍冬嚇了一跳,“主子這是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嗎?”
燕姝歎了口氣,“昨晚逃了一宿的命,累的。”
洗了把臉,好歹清醒了些,忍冬捧著妝匣給她往臉上撲粉,苦口婆心的嘮叨,“今兒您要隨陛下去金波園看冰戲呢,可得好好的打扮一下。”
唔,金波園冰戲,燕姝終於想起了這茬。
咦,可以出宮了!
她一下高興起來,雖然出去還得回來,但能透透氣也不錯啊!
反正如今再低調也沒用,她也就沒攔著,由著忍冬和蓮心幾個發揮,待到妝成看向鏡中,只見明眸皓齒,玉貌仙姿。
宮女們紛紛誇讚,“主子底子這樣好,合該日日都好好裝扮的!”
燕姝並不以為意,只是吩咐道,“給我拿件厚披風。”
估摸那地兒冷,可別凍著自己。
“對了,”
她又道,“等會兒早飯還得多吃些,天冷人容易餓。”
忍冬,“……”
別的主子為了打扮都顧不得吃,也就只有她的主子什麽時候都忘不了吃。
在吃罷一籠蟹黃湯包,一碗鮮蝦銀絲面,一個牛肉燒餅再加兩碟小菜後,燕姝終於心滿意足的登上了出宮馬車。
金波園就位於京城之中,驅車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
因為帝妃出行,一路戒嚴,她遺憾的沒有看到熱鬧的街市。
不過待到了地方,下車卻看見金波園的美景。
前日才下過雪,此時金瓦屋簷及花木叢中還存著白雪,與朱紅色牆壁相映,很是好看。
當然,園中最吸引人的還是金波湖。
傳聞每當夏日湖中徐徐微風,波光粼粼,夕陽之下,猶如金波萬點,故而得名。
當然,此時冰天雪地,湖面早已結成厚厚的冰,雖沒有金波,卻是平整若明鏡一般,也正適合操練冰戲。
不過天氣實在太冷,風刮在臉上若刀割一般,令人無法賞景,是以下了馬車,眾人便直接登上了湖邊的觀景閣。
觀景閣共有三層,最高處視野最好,為體現親和,皇帝特允朝中幾位重臣及皇室宗親一同觀看。
燕姝跟著其他嬪妃踏入殿中,紛紛落了座。
寧妃與麗嬪相視一眼,神色複雜。
——這賤人,居然沒有中招,臉上依然光滑。
不過沒關系,等會兒還有大場面等著她,今次定然徹底解決了她!
與此同時,系統也在燕姝腦間叮的一聲,【今日有大場面。】
燕姝,【坐等吃瓜。】
沒過多久,宇文瀾也到了。
眾人忙起身行禮,口中齊齊喚著,“恭迎陛下。”
燕姝跟著打醬油,悄悄看去,只見他身穿墨藍色團龍袍,外披玄色鶴氅,墨發高束紫金冠,愈發顯得人清俊威儀。
本是莊嚴肅穆的場合,但不知怎的,燕姝忽的就想起昨夜被他吻的情景,竟然有點臉熱。
不得不說,他的口上功夫……很是很不錯的咳咳。
今日后宮來的只是貴儀婕妤及位份以上的嬪妃等人,原本就沒幾個,宇文瀾輕而易舉的在一眾花癡心聲中分辨出了她的。
一時間竟險些沒繃住神色。
什麽?
他嘴上功夫還不錯?
這個女子!
然而與此此同時,他也不由想起昨晩的情景,以及那本《熱血將軍俏寡婦》……
富海忽然發現,君王的耳朵尖忽然悄悄紅了。
怎麽回事?莫非這殿中太冷,把陛下給凍著了?
宇文瀾“……”
他隻得忍了又忍,勉強保持住威嚴神色入了座。
緊接著,宗室皇親,朝中勳貴等紛紛進到殿中行禮。
依照身份親疏,首先上場的是長公主宇文嫣及駙馬趙成文。
眾人皆知,先帝子嗣單薄,僅有今上與長公主一對兒女,因此,長公主的地位可想而知。
燕姝難得出席這等大場面,只見長公主看上去比皇帝年長三四歲的樣子,裝扮的極其富麗雍容。
猶記得送歲宴那晚,寧妃的多寶簪已經亮瞎人眼,卻不知今日長公主的裝扮才叫誇張——簍金翡翠步搖,八寶纏珠赤金簪,簇金雙面錦的長襖,外套大紅的狐裘梅花金紋披風。
那氣場簡直比周貴妃還要強大。
不過其駙馬周成文卻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嘖,看來尚公主也不是件好活啊。
宇文瀾,“???”
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好活”?
此時不好分神,他先對長公主道,“皇姐不必客氣,坐。”
宇文嫣應是,便與駙馬在近前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遠處,寧妃的腰杆都直了些。
這可是她的娘家叔父與嬸母,今日來的這些人,誰比他們夫妻倆地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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