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俊良道,“此人於二十年前入松鶴書院,一路由書辦升到學長,恰逢上一任山長年邁,原是要將山長之位傳與當時的堂長徐道光,但當年禮部儀製司忽然插手,助此人登上了山長之位。”
禮部插了手?
呵,看來前禮部尚書的余孽還沒清乾淨?
宇文瀾道,“追查當年禮部儀製司,若有枉法瀆職者,一個都不放過。”
左俊良忙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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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為太過生氣,燕姝今日的筆速簡直如有神助。
她上午時才開始動筆,到了晚飯之前,便將話本子寫完了。
才擱下筆,卻聽系統道,【有新進展了啊,那松鶴書院的山長畢景懷查到了你爹是忠義伯,大驚失色之下跑到你家道歉去了。】
道歉?
燕姝挑眉道,【那我爹跟天瑞原諒他了?】
系統,【你爹嘴上說的客氣,但打定主意不會回去,已經給你弟去問了三家書院,人家知道你弟曾得過縣考的案首,都爭著要他。】
燕姝得意,【那當然,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如果道歉有用,要律法幹什麽?這個人渣已經氣到我了,必須乾死他!】
不過她又有點疑問,【他寧願自己跑去道歉,為什麽非要袒護欺負天瑞的那仨混球?】
系統,【因為欺負你弟的那個領頭的,叫蔣明知,正是舞陽侯的外孫子,舞陽侯你知道吧,就是長公主的老公公。】
燕姝,“……”
原來如此。
嘖嘖,怪不得這人渣如此袒護打人的混球,原來是長公主的婆家外甥。他根本惹不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都是些什麽貨色。
正在此時,卻聽系統道,【畢景懷見你爹不原諒他,知道這事兒不好整了,現在跑去禮部主事府上商討對策去了。】
燕姝眯眼,【禮部主事?就是睡了他媳婦兒的那個?他敢護著這人渣跟我作對?】
系統,【不敢。禮部主事魏廣澤叫他自己想辦法,把他給攆出來了。】
燕姝挑眉,【好!我最喜歡看這些人渣慌不擇路到處亂爬的樣子了!】
卻聽系統又道,【別高興太早啊,這畢景懷現在一咬牙直接去了蔣府,說可以用保送蔣明知進國子監的條件,求蔣家庇佑他。】
燕姝呵呵,【就聽他吹牛叉!還保送國子監?現在國子監嚴的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蔣家那小混球能進去就有鬼了!】
正在此時,卻見皇帝從外頭悠悠踏了進來。
她於是先告別系統,上前行禮,“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瀾道了聲免禮,問道,“可用膳了?”
燕姝說沒有,“臣妾才寫完話本,正打算叫膳房送呢。”
宇文瀾道,“那正好,朕與你一起吃。”
咳,與她在一起,吃東西都覺得格外香。
燕姝愉快應好,便叫宮人去傳膳。
趁這功夫,宇文瀾又問道,“今日寫了個什麽樣的話本?”
燕姝正想告訴他呢,忙道,“臣妾今日寫了一個極品人渣惡有惡報的故事。”
人渣?
宇文瀾暗自思忖,這個詞,聽起來有些像那個“渣男”。
不過字面上看,人渣似乎還要壞些。
也好,她的話本子總歸比都察院要快得多,他於是頷首,“有意思,說來聽聽。”
燕姝便清了清嗓,道,“有個書生,自幼家境貧困,又沒地位,所以吃了很多苦。他立志要出人頭地,功利心特別強。眼看到了適婚年紀,因為家裡太窮,一直也娶不上媳婦。”
“但這書生發現,同村有個富戶家境殷實,其女兒生的也很是秀氣,只是心思單純,他於是便設計,趁一次下雨時弄壞了姑娘乘坐的牛車,又假裝路過去送傘,令姑娘對他芳心暗許。富戶疼愛女兒,最終將女兒嫁給了他,而有了丈人家的資助,此人便專心準備考取功名,家中事務皆有妻子來打理。”
宇文瀾頷了頷首,“這人倒是娶了一位好妻子,後來呢?”
燕姝道,“後來此人倒也有幸中了舉,只可惜沒有人脈沒有權勢,也沒什麽能力,所以一直當個芝麻小官,離自己的目標差之甚遠。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此人進到了一所頗有盛名的書院教起了書,他發現,這書院出去的學生不少都成了官員,正可以助他拓展人脈,攀附權勢。此人便開始利用此時機努力鑽營。”
“其妻原本在家鄉撫養孩子,眼看孩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母子倆便來了京城投靠他了。哪知就在此時,其妻的厄運到了。”
“有個官員看中了其妻,暗地垂涎。而此書生明明知道對方的心思,居然並不護著妻子,且為了當上山長之位,竟然逼著妻子去伺候那官員。後來又以重金賄賂,最後終於當上了山長。”
聽到這裡,宇文瀾震驚了,“此人為了名利,竟然逼著妻子去伺候別人?”
燕姝點頭,“正是。”
果然是人渣了。
宇文瀾道,“那其妻子呢?”
燕姝遺憾道,“其妻自是羞辱難當,後來抑鬱成疾,早早而亡。”
宇文瀾歎了口氣,“後來呢?”
又卻聽她道,“而有了他的把控,原本學風優良的書院開始逐漸向權貴傾斜,接納許多富家子弟,並不斷提高束脩,令其從中獲利,然那些平民子弟卻只能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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