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邊想邊歎道,“這逍遙公子是怎麽想的,竟叫哀家當主角了?”
燕姝忙再接再厲的拍馬屁,“因為這個故事裡頭,最關鍵的人物就是您哪!是您及時察覺不對發現了婉珺的傷,是您做主叫那洪天縱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今婉珺也是您安排妥當的,您不當主角,誰來當呢?”
這誇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太后忍不住笑道,“說來說去,還是這逍遙公子會寫。尤其是打人的這段,你瞧瞧,叫人聽著多痛快!哀家都想見見他了。”
嗯?
燕姝一愣,太后想見逍遙公子?
卻聽太后又歎道,“也不知道是什麽年紀,什麽性格的人,竟能寫得如此好,哀家必定要親自看看他才成。”
燕姝一個激靈,忙道,“您都知道是陛下授意叫人寫的了,其實功勞也不在逍遙公子,用不著這麽誇她。”
太后卻道,“那不一樣,雖說素材是現成的,可他文筆好啊,你瞧這字裡行間,叫人讀著多解氣!尤其竟然還以哀家為主角了……哀家要賞賞他才是。”
燕姝,“……”
嘖,這是拍馬屁拍的太過了?
她忙又道,“若逍遙公子聽到娘娘的誇獎,一定會十分開心!只是她這個職業……您也曉得,她寫了這麽多嫉惡如仇的話本子,得多招人恨呢!所以想必不好輕易出來見人。若是您貿然召見她,叫有心之人知道了,未準反倒會對她有什麽危險。”
“不過,賞賜的事……”
她咳了咳,笑道,“可以叫陛下轉交給她。”
嘖嘖太后一向出手大方,也不知會賞她什麽嘿嘿。
太后聞言想了想,頷首歎了口氣道,“你說的在理。唉,話說回來,這逍遙公子敢於揭露這麽多惡行,也算是位義士了。”
燕姝忙點頭道,“娘娘所言極是。她不畏艱險除暴安良,以一己之力頂住壞人們的咒罵怨恨,確實也很不容易的。”
太后不由挑眉,“居然有人罵他?”
燕姝又點頭道,“是啊。有些人做賊心虛自己對號入座,又或是眼紅嫉妒她的作品受人喜歡,一直明著暗著說她的壞話。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嘛,免不了的。”
太后哼了一聲,道,“心裡沒鬼這麽跳腳幹什麽?那必定都是些德行有虧的!逍遙公子可千萬不能受他們影響,越罵才越要寫下去。”
燕姝忙點頭,“娘娘說的是,相信她一定會戰勝這些魑魅魍魎,畢竟還有這麽多如您這般如此俠義又熱心的讀者支持她呢。”
其實這話只是她有感而發,沒想到太后聞言卻道,“只是再支持,見不到他人,也沒什麽幫助,不如來些實際的。”
說著便吩咐女官竹書,“傳旨,賜逍遙公子湖筆徽墨端硯一套,再賜黃金百兩。送去幹明宮,請陛下代哀家轉達吧。”
竹書忙應是,領著人去幹明宮送賞了。
燕姝激動的險些控制不住,只能忍了又忍,努力平靜的對金主大佬讚歎道,“有了您的肯定,逍遙公子一定會高興的。”
啊啊啊湖筆徽墨端硯一套,還有一百兩黃金!!!
太后可真是太大方了吧!!!
~~
隨著《新話本仗義主母明斷黑白》的熱賣,百姓對其中故事原型的猜測也再度形成熱潮。
而就在此時,一則消息非常及時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此次進京參加書院盛會的襄陽天德書院的山長洪宇升,因為放任兒子洪天縱肆意折辱身為宗室血脈的妻子陳氏,惹了聖怒,被攆回了襄陽,而其子洪天縱更是因為品行惡劣,被除了功名。
除過今後被嚴禁參加科舉之外,其還被判了杖刑,在菜市口當著京城百姓的面被責打了八十大板。
直把那洪天縱的屁股都要打爛。
在丟盡臉面之後,洪家一家三口灰溜溜的回了襄陽。
而其妻陳氏,則被安康縣主收作了義女,留在京城重新開始生活。
……
這消息一出,一眾讀者們終於曉得了逍遙公子最新話本的原型是誰。
一時間不由紛紛感歎——這洪天縱仗著功名隨意施暴,以為妻子是罪臣近親就可以隨便欺負。
卻沒想到,宮中太后陛下重情重義,怒治了他的罪,如今可算是前程盡毀。
當然,此事鬧得如此沸沸揚揚,不止京城百姓,才從外地來京的這些名家大儒們也自然得了消息。
眼瞧著前兩天還意氣風發的的洪家父子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眾人自是驚詫又意外。
這一日,趁著在文淵閣第二次議事之際,名士們免不得都感慨一番——
金陵名士嵇元卓搖著扇子道,“沒想到出口成章的人,也能對發妻下如此毒手!真是白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啊!”
南陽大家俞經維也頷首道,“洪院長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教好,如何能教得了學生?天德書院只怕前途堪憂啊!”
眾人紛紛附和,“誰說不是呢!”
然話音落下,卻聽蘭陵大儒顧鴻白又疑問道,“不過……說起來,這位逍遙公子又是何方人士?聽聞他的話本每每都能風靡京城,且每個故事都能在現實中找到原型。一個寫話本的,怎會如此厲害?”
立時有消息靈通者壓低聲道,“顧先生有所不知,聽聞這位逍遙公子其實是聽命於陛下,所用素材皆由錦衣衛,都察院等地提供,所出的故事也都是經陛下授意才寫的,目的就是叫一些人的惡行公布於眾,令百姓臣子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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