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祁樹廣忙道,“小人鄉素來有重陽登高的習俗,聽聞這丹桂山山勢不高,便想來看看。”
話音落下,宇文瀾倒也沒有在其心間聽到別的心思。
卻反而聽見燕姝悄悄哼道,【居然如此問我偶像!!!人家難道是故意要來偶遇太后的嗎!!!我偶像也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嗚嗚,就不能是爬高的山也爬不動所以也隻好來爬矮的嗎嗚嗚嗚……】
宇文瀾,“……”
他不過就問一問而已,至於如此生氣麽……
緊接著,卻又聽太后歎道,【他也不年輕了,大抵也如我一般,腿腳不太好了吧。】
宇文瀾,“……”
好吧,確實,一如太后一樣,祁樹廣確實也不年輕了,旁的高山也的確有可能上不去了。
不過不說,時間過得很快,尤記得當年他在朝中任職之時,正是意氣風發之際。
沒想到一轉眼再見,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
宇文瀾沒再說什麽,只是又拿了塊桂花酥吃了起來。
嘗了兩口,覺得不錯,又給燕姝遞了一塊,道,“嘗嘗這個,清香可口。”
燕姝便接過嘗了一口,立時又拍起太后的馬屁,“這個也是夫人做的吧?香酥極了,也好有桂花的香味!”
太后又笑道,“那你可誇錯人了,這是點心房做的。”
卻見燕姝面不改色心不跳,繼續厚著臉皮拍馬屁,“點心房,還不也是您親手調,教的?別處哪裡比得上?”
惹得太后又笑起來。
就連一旁的祁樹廣也忍不住露出了些笑意。
宇文瀾,“……”
好吧,原來她就是如此招太后喜歡的。
不過看太后如此開懷,今日也算沒白出來,還好。
~~
眼看幾人說說笑笑,已經是兩盞茶的時間過去。
上山的遊客似乎已經不多,院中也少有人來了。
宇文瀾正思忖,是不是也該啟程下山之際,卻忽然又有幾人進到了視線之中。
領頭的大約是一對母子,兒子約麽十五六歲,母親大抵還不到四十,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廝和一個婢女。
奇怪的是,看那母子二人的神態行止,似乎並不是出自小戶之家,身上的衣裳卻並不如大戶人家的顯眼。
且幾人身上,都帶著一股風塵仆仆的味道。
宇文瀾不由多瞧了幾眼。
正在此時,卻聽那少年郎道,“母親歇一歇吧。”
口音聽起來,也並非京城人。
語罷環顧一圈,見庭中有人,便拉著母親坐在了一旁的石頭墩上。
婢女隨之解下肩上的包袱,從中取出水囊,看樣子要服侍二人喝水,出乎意料的是,拿出水囊之後,竟然又從包袱裡拿了兩隻竹製的杯子。
而往倒杯中水之前,也特意先倒出一點水,將杯子涮洗過,這才正式將水倒入其中,端給那母子二人喝。
這般架勢……
宇文瀾挑眉,看來也非尋常人家。
當然,此時院中人少,除過他,旁人也都關注到了這幾人。
卻聽太后說,“那婦人……怎麽有些眼熟?似乎見過。”
聞言燕姝也瞅了瞅,確定以自己參加了這大半年的宮宴經歷來看,她並沒有見過這母子倆。
不過確實,看其行為舉止,應該不是尋常人。
正打算問一問系統,卻見那少年郎環顧一圈院中後,忽然將目光落在了她偶像祁先生的身上,頓了頓後,忽然上前來打起了招呼,道,“敢問閣下可是祁樹廣祁先生?”
咦?
燕姝一愣,這少年竟還認識她偶像?
而話音落下,卻見她的偶像祁先生也站了起來,回話道,“在下正是祁樹廣,敢問閣下是?”
卻見那少年忽然十分激動,道,“我乃延平侯府任開霽,先生可還記得我吧?”
延平侯府?
這話一出,廳中幾人都怔楞了一下,婢女紅玉忙小聲同太后道,“奴婢想起來了,那位似乎是延平侯夫人。”
太后看了她一眼,頷首道,“我也想起來了。”
燕姝心道那可不麽,這孩子都自報家門是延平侯府了,那又是他娘,百分之九十五是延平侯夫人了。
只不過,聽這名號,延平侯府大概率是在閩越了,這母子倆怎麽大老遠跑京城來了?
宇文瀾也奇怪,且這延平侯府的人,居然還認識祁樹廣?
卻見祁樹廣終於反應了過來,忙道,“原來是世子,你怎麽來此了?”
話音落下,卻見那少年忽然一臉悲戚道,“此事說來話長……先生先等等,我去稟報母親。”
說著便回到其母親的身邊,祁樹廣也忙跟上了去。
而緊接著,卻見其母親也一下立起了身來,十分激動的對著祁樹廣說起了話。
因著離得有些遠,亭中幾人聽得不太清楚,只能瞥見那夫人神色很有些激動,似乎要哭出來了。
只是如此一來,卻愈發叫人好奇。
好在沒過多久,便見祁樹廣又回到三個人近前,稟報道,“啟稟貴人們,草民幾年前途徑閩越,曾有幸受邀入延平侯府,為世子講課,方才見延平侯府上的夫人與世子竟然來到此處。”
話音落下,太后問道,“她們為何忽然來京?”
卻聽祁樹廣道,“聽二位所言,是家中發生了不平之事,延平侯欲殺子滅妻,二位走投無路,只能來京城,意欲求貴人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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