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忙活了這麽多年,如今還面臨著這般罪責,原來跟自己屁關系沒有!
他是不是要崩潰?
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一時間都懷著滿是譏諷的目光看向那猶如遭了雷劈的霍成基。
只有君王暗自心道——
“綠人者,人恆綠之?”
孟子名言竟然被改成了這樣???
然而緊接著,卻見那霍成基,開始頭撞地面嚎哭起來,“怎麽會如此?怎麽會如此!!!她怎麽能如此對我!!!蒼天啊!!!”
這著實將眾人嚇了一跳,宇文瀾便吩咐殿外,“來人,將其拖出去押入天牢,此人欺君罔上,謀害大臣,命刑部大理寺介入,查清事實,論罪處理!”
立時有侍衛應是,便進到殿中把這霍成基給拖走了。
太后又提醒道,“那女子也不能放過!居然以一己之力將平津侯府甚至是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真是笑話!”
宇文瀾頷首道是,“將其一並押入天牢,從嚴處置!”
話音落下,殿中眾人紛紛應是,直覺大快人心。
霍夫人又哭著向母子二人行禮,“多謝陛下,多謝太后娘娘為臣婦主持公道。”
太后與宇文瀾都頷了頷首,卻見其又抱著閨女慧英哭道,“娘最對不住的就是你啊!”
慧英也已經是淚流滿面,邊為娘親擦淚,邊道,“娘別哭了,罪魁禍首不是您,您也受苦了。反正如今真相大白,我們往後都好好的便是。”
眾人看在眼中,心間也都默默點頭,雖說這閨女被養在農家這麽多年,倒還是很明事理的。
可見那農戶夫妻也是為人不錯了。
正在此時,太后又問道,“那,那個孩子可怎麽處置?”
眾人也都一愣——對啊,那個假霍姑娘可怎麽處置呢?
原以為她還算霍家的血脈,如今來看,竟是跟霍家一點血緣也沒有了?
霍夫人也是一頓,又哭道,“打今日方才得知真相起,臣婦就只顧著抱著慧英哭,竟一時沒想到迎夏……那也是臣婦一手帶大的孩子啊!”
眾人心道可不是,你說那位姑娘沒錯吧,她畢竟身上還流著那外室的血,日後若是留在身邊,霍夫人會不會每每看見她就想起那外室?
但你說她有錯吧,她卻是生下來沒幾天就被抱到了霍夫人身邊,一個只知道吃奶的小嬰兒,她自己能決定什麽呢?
更可憐的是,如今她親娘下獄,親爹卻還不知道在哪裡……
便是要送,也不知道該送到哪裡去……
且那可是霍夫人一手拉扯大的,直到昨日還當自己親骨肉來看待,忍心直接將她攆去大街上麽?
唉!這說來說去,還是渣男賤女該死!好好的禍害了多少人!
紛紛感慨一番,眾人只見霍夫人又是搖頭又是痛哭,足見心間不知有多煎熬。
見此情景太后不禁後悔,何苦現在問她這個問題?她也是受害者,那也是她付出感情養大的孩子,此時問,豈不殘忍?
正當她要開口緩和之際,卻見慧英忽然對娘親道,“我年紀小,不懂那麽多大道理。但我知道彭家爹娘這些年很疼我,若是貿然找不到我,他們心裡必定要急死,娘也是這般吧?她畢竟是您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如若丟了,您心裡也一定很難過吧?”
說著她幫娘親擦去面上淚水,含淚道,“我都聽娘的。”
話音落下,霍夫人無言以對 ,只能又抱著她哭了起來。
這孩子吃了那麽多苦,越是懂事,就越叫人心疼啊。
太后頓感欣慰,在旁頷首道,“好孩子,該賞!那養父母二人更應該賞!”
說著看向皇帝,道,“如此心性純善之人,理應褒獎,並昭告天下。哀家打算賜這孩子鄉君封號,以安撫她這些年受的委屈。”
宇文瀾頷了頷首,“母后仁慈。”
眾人聞言,紛紛恭喜那母女二人,“恭喜霍夫人,恭喜慧英鄉君。”
霍夫人忙領著閨女向母子二人行禮,“謝太后隆恩,謝陛下隆恩!”
太后又道,“至於彭家夫妻,將養女視如己出,教得如此明理,哀家便賞其黃金百兩,昭告天下,以示嘉獎。”
慧英也忙替養父母道謝,目中露出笑來。
眾人也皆是大感欣慰,然而緊接著,又見太后神色一冷,道,“霍成基德不配位,該撤其爵位,由長子繼承。至於其所作惡事,決不可留情,且還要從重處罰,也好叫天下以此為戒。”
宇文瀾又應了聲好,卻也不忘提醒,“張勝康身為太醫,仗著母后信任,慫恿他人覬覦后宮,也不能不懲戒。”
太后歎了口氣,頷首道,“也是,不如將他官降一級,罰俸一年,叫他好好思過。”
宇文瀾卻道,“如此,只怕還是有些太輕,翻倍吧,將張勝康官降兩級,罰俸兩年。日後若還有再犯,決不輕饒。”
太后便也頷了頷首。沒再說什麽。
燕姝則悄悄挑了挑眉。
——看來,太后還打算叫張勝康治病呢,不過嫌隙到底也是有了,畢竟官降兩級,也確實挺狠的。
如此一來,薑太醫反而在他之上了。
正這麽想著,卻見太后又對霍夫人道,“至於那個孩子,哀家覺得,要麽找到她的生父,給她送回去,若是實在找不到,左右也到了婚配的年紀,就找個人家嫁出去吧,留在眼前,你心裡也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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