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麽想著,卻聽殿外有人稟報道,“長公主求見。”
眾人都是一頓。
宇文嫣這時候來幹什麽?
只有君王一臉平靜道,“進來。”
門外應是。
須臾,便見長公主宇文嫣踏了進來。
大長公主一家子正恨她呢,此時紛紛對其怒目相向。
太后瞥她一眼,也覺得十分糟心。
只有宇文瀾不露喜怒道,“朕正要找長姐問話。”
宇文嫣卻道,“臣明白,陛下大約是為了那如意坊的事吧?”
話音落下,眾人又是一愣。
難道她這是來主動解釋情況的?
卻見君王哦了一聲,道,“長姐已經知道了?”
宇文嫣道,“現在外頭滿城風雨,都在議論姚縣馬當街將人打得半死的事,臣能不知道嗎?”
見她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太后已經沒了耐心,索性也開口道,“既然知道就不用廢話了,剛才安康女婿已經交代,他打人是因為安康被人調戲,據說那個如意坊,還是你帶安康去的?”
卻見宇文嫣竟然十分坦然的點頭,“啟稟母后,正是。”
見此情景,未等太后說什麽,大長公主忍不住氣道,“你為什麽要帶安康去那種地方?”
宇文嫣道,“那日閑來無事,我便帶她過去坐了坐,那本就是處消遣的地方,更何況安康又沒做什麽,姑母何須大驚小怪?男人既然能去得了青樓,女子為什麽不能去如意坊?”
“你……”
這話一出,直把大長公主一家子給氣壞了。
然沒等再開口反駁,卻聽宇文嫣又道,“眼下這些事根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姚俊良打人一事鬧成這樣,只怕要影響到皇家臉面。”
呵,她還知道皇家臉面?
眾人簡直要氣笑了。
宇文瀾又開口問她,“那依長姐的意思,眼下該怎麽辦?”
宇文嫣道,“自然是誰犯的錯誰出去承擔,不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姚縣馬打了人,便叫京兆府去判就是。”
好一個誰犯的錯就叫誰去承擔。
聞言大長公主一家子簡直要吐血了。
姚俊良一怒之下,再度同君王下跪道,“陛下,是臣打了人,臣甘願由律法處置,請陛下準許臣與縣主和離,如此就不會影響到皇家臉面了!”
這話一出,安縣縣主立時搖頭又哭起來,道,“不不,我不和離!”
其母親大長公主也急眼了,忙道,“此事用得著和離嗎?再說了,是他們勾引有夫之婦在先,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忍得了?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安康縣主的爹老駙馬爺也急道,“那個如意坊根本就不該存在,怎麽會有這般荒唐的地方呢?”
然話音才落,卻聽宇文嫣哼笑道,“姑丈這話說得有失偏頗,天底下青樓遍地都是,男人有玩樂的地方,女子憑什麽就不能有?”
老駙馬爺一噎,險些被她起的翻白眼。
太后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這話雖是這樣說,但天底下無論男女,都該守德才是,你眼下沒有夫君就罷了,人家安康兩口子日子過得好好的,你拉她去做什麽?”
宇文嫣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就算兒臣不該帶她去,後來她完全可以不去啊,今次可不是兒臣叫她去的吧?”
一旁老實吃瓜的燕姝心道,【那是她被下藥了不自知,你也一樣啊!】
嘖,這傻大姐,被人賣了一次又一次,依然一點教訓都不長。
今日還梗著脖子舌戰眾人,真不知是該佩服她還是該笑話她。
這一看就是被家裡慣得啊!
不過話說回來,那軟情散之事不浮出水面,姚縣馬確實吃虧。
所以現在唯有一個突破口,便是那如意坊給公主和縣主下毒之事。
只可惜她今日一直等著吃瓜了,竟忘了提醒皇帝。
思及此,燕姝不由自責起來,也在心間急著思索,該想個什麽法子點出此事……
——說長公主臉色不好,勸她去看大夫?
但上午時皇帝就提了,她根本不當回事啊!
哪知正在此時,卻見大長公主身子一晃,白眼一翻,忽然要跌在地上。
老駙馬爺及安康縣主還有姚俊良嚇了一跳,忙齊齊上手把她攙扶住,急著喚道,“殿下這是怎麽了……”
太后皺眉道,“這莫不是給氣的?”
宇文瀾當即吩咐,“還不去找禦醫來給大長公主診脈?”
邊說,邊朝富海使了個眼色。
富海秒懂,趕忙應是跑去了太醫院。
沒過多久,便見他領著一個禦醫快速趕到,不是別人,竟然是薑念齊。
燕姝一愣,這不是她那位人能乾嘴巴又直的專屬太醫?
……富海怎麽這麽會找人?
未等薑禦醫行禮,宇文瀾已經吩咐道,“快去瞧瞧大長公主。”
薑禦醫立時應是,忙來到大長公主跟前,翻了翻其眼皮,又摸了摸脈,問身邊人道,“殿下方才可是情緒激動?”
老駙馬爺立時道,“可不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薑禦醫便對眾人道,“殿下這是急火攻心,一時昏厥,待臣施上幾針,再好好休息一下便是,這幾日莫要再動怒了。”
太后道,“那便快施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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