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些專業,燕姝聽不太懂,看看皇帝,也是微皺著眉頭,不是很明白的模樣。
而再看太后,已是昏昏欲睡的模樣,她想了想,索性召了宮女在旁伺候,而後引著皇帝與薑太醫去了外間說話。
此時沒了閑雜人等,她立時又問薑太醫,“太后娘娘這病是頑疾,多年來每年都會發作,且很是痛苦,依你之見,這病可能除根?”
話音落下,宇文瀾也點了點頭,看向薑太醫。
——因著是真心替太后著想,此時的兩人皆是滿懷希望。
哪知,卻見薑太醫垂首道,“回稟娘娘,頭風之症的確不好根治,大多方子都只能緩解。”
什麽?
聞言二人皆是一頓,難道連薑太醫也沒辦法?
燕姝很不甘心,忙又問道,“不是吧,你不是連那烏頭子之毒都能解?只不過一個頭痛病,怎麽會治不了呢?”
話音落下,卻見薑太醫露出慚愧的神色道,“臣無能,叫娘娘失望了。通常外傷急病,皆是比較好治的,太后娘娘的頭風屬內病,且已是陳年舊疾,確實並不好除根。”
燕姝,“……”
難道真的沒辦法幫幫他的榜一大佬了?
正要失望之際,卻聽薑太醫又道,“上回解那烏頭子之毒,也是逼不得已,隻此一個法子,臣只能冒險將人救回,但是別人可以冒險,太后娘娘豈能輕易冒險?”
冒險?
燕姝一頓,心想照這意思,也就是還有辦法嘍?
宇文瀾也已經聽了出來,想了想,便道,“若是有法子,你盡管直說便是,朕知道你見多識廣,一定比旁人知道得多。”
這話一出,卻見薑太醫頓了頓,隻好道,“啟稟陛下,臣倒是知道,當初京城有位名醫叫荀濟,他有本著作,名叫《杏林拾遺》,其中記錄了許多疑難雜症及診治良方,臣許多年前,曾有幸見過這本書,依稀記得其上有治療其頑固頭風的方法,只可惜當時臣只能匆忙一瞥,未來及仔細研究,就遺憾失之交臂,如今也隻記得其中幾位藥,並未能記全,所以不敢貿然為太后娘娘診治。”
話音落下,宇文瀾與燕姝皆是一頓。
薑太醫竟然提及了自己的親爹?
而緊接著,又聽他重重在心間歎了口氣道,【當初若非那般貪玩,若是能再聽話一些,也就不會浪費父親的心血了……】
燕姝悄悄聽在耳中,心道看來這《杏林拾遺》就是被張勝康偷了的那本秘籍了。
卻聽系統忽然跳出來插了一嘴,【沒錯啊,就是那本秘籍。】
燕姝嘶了一聲,【也就是說,張勝康有此秘籍,本來是能給太后根治這頑疾的,卻故意不給太后治?】
系統嗐了一聲,【那要一下給太后治好了,他還憑什麽叫太后一直重用他?】
燕姝忍不住連罵那張勝康三聲狗賊!!!
娘的這張狗賊也太可恨了!!!居然能如此對她的榜一大佬!簡直一點良心都沒有!!!
而此時,耳聽她的罵聲,宇文瀾亦是同樣生氣。
——這張勝康,就如同當初對他一樣,明知道能治卻不治,隻一心圖謀請功,簡直太過可恨!!!
小人果然是小人,不值得半分信任。
當然,氣怒過後,他也明白,現在最要緊的,卻是如何弄到這本《杏林拾遺》才是。
而正在此時,卻聽燕姝開口問薑太醫道,“如此說來,若是能找到這本《杏林拾遺,你是不是就能給太后治病了?”
卻見薑太醫道,“臣應該會有九分把握。”
九分把握?
燕姝挑眉,都知醫者輕易不打誑語,薑太醫能如此說,看來的確很有希望了。
而正在此時,卻聽宇文瀾開口問薑太醫,“那大夫可知,如何能找到這本書呢?”
燕姝一愣,心道這人難道忘了,那本書明明就在張勝康那裡啊!
然沒等她有所反應,卻見薑太醫開口道,“聽說當年那位荀大夫曾遭遇惡人汙蔑,含恨而終,那本書也不知下場……”
話才聽到此,卻聽對方在心間歎道,【罷了,救人要緊。】
燕姝又是一愣——
聽這意思,薑太醫莫不是要說出荀濟與張勝康的事了?
但是但是,他就不怕暴露自己改換身份的事?
這可是會牽扯到欺君之罪的!
不成,雖則人家一片赤誠,但她不是叫其一家都置於危險之中。
於是她靈機一動,立時啊了一聲,道,“本宮也聽書過這件事!那位荀大夫醫術十分高明,能治各種疑難雜症,聽聞張勝康就是他的弟子。”
話音落下,卻見薑太醫都懵了,“……娘娘是怎麽知道的???”
宇文瀾,“……”
然而燕姝並未回答,而是又道,“似乎荀大夫的死,還與張勝康有關系,啊,沒準那本書現在就在張勝康受手上呢!”
薑太醫又是一愣,“這這這……娘娘是從何處聽說……”
然話未說完,卻見燕姝大手一揮道,“好了,這事你就甭管了,自有本宮與陛下做主,你回去準備準備,等找到那本書,好好為太后娘娘醫治便是。”
薑太醫,“???”
宇文瀾,“……”
實在不忍看薑念齊一臉懵逼的模樣,他隻好發話道,“照宜妃所說,回去等著便是。其余不用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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