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哪知這話才出,卻見那壽安郡主便暫且告別了祁樹廣,一路朝皇帝所在的貴賓席走來。
待到了近前,她便摘下帷帽行禮道,“臣壽安參見陛下,參見太后娘娘。今日臣剛剛抵達京城,聽聞二位貴人在此聽道,特意趕來向二位請安。”
見此情景,燕姝在心裡嘖嘖,這壽安郡主也不是個傻子,本是特意來見祁學士,如此粉飾一番,竟成了是特意趕來向君王太后行禮的了。
而一如系統所說,今日當著這麽多人,對方又是如此特殊的身份,宇文瀾也並不好苛責與她,只是開口問道,“原來是堂姑母,朕竟不知你來了京城?”
壽安郡主忙道,“眼看下月便是陛下長寧壽辰,臣擔心路上不好走誤了吉日,便提早從南詔出發,原想派使者先行稟報,誰料一路天氣惡劣,使者也無法提前達到,因此只能親自來向聖人問安請罪了。”
話音落下,燕姝又忍不住嘖嘖,【果然是情場老手瞎話隨手就來,看美男就看美男吧,還得說是提前來給皇帝這個堂侄子過生日。叫皇帝白白感動一回。】
宇文瀾,“……”
他哪裡就這麽容易感動了?
不過壽安郡主這理由找的也好,他也實在無法說什麽,隻好頷首道,“堂姑母一路辛苦了。”
當然,今日松鶴書院開張才是頭等大事,說完這句,他便也沒有與其多做客套。
而隨著眼下祁樹廣的課講完,今日的大儒論壇也算落下了帷幕。
經過現場禮官的宣布,百姓們紛紛自行離去了。
不過,帝妃與太后難得出門一趟,肯定不能如此簡單就回宮作罷。
接下來,他們還要在官員們的簇擁之下,親自入到這松鶴書院中參觀一番。
燕姝很激動,要知道此時在前頭帶路的,正是她的偶像祁院長!
而祁院長與太后之間,隻隔了一個皇帝!
嘖嘖,能如此行走一番,是不是也算二人共同的賞景之旅呢!
嘿嘿,想想就叫人興奮。
宇文瀾,“……”
說實話,他還是不太理解她的笑點與怒點。
只不過,一行人未等抬步,卻見壽安郡主跟上來,向宇文瀾道,“今日難得碰上這等盛事,不知臣可否有幸隨諸位一同前往?南詔素來崇尚中原文化,臣期盼能借此機會長長見識,待他日回到南詔,也建一所像樣的書院,好弘揚中原文化才是。”
這話一出,燕姝立時又暴躁起來,心裡哼道,【啊啊啊有完沒完!這個情場老手果然臉皮夠厚!居然還敢跟著我們!皇帝千萬不要答應她啊啊啊!】
宇文瀾,“……”
然而沒等他張口,卻見方才才講過課的南陽俞先生,及金陵嵇先生紛紛點頭讚揚起來,“難得郡主有次向道之心,這可是好事啊!”
“是啊,南詔與我朝世代友好,合該多多交流,令中原文化發揚光大,就請陛下準許吧。”
那位蘭陵顧先生倒是沒說話,隻悄悄看了眼祁樹廣,目中意味深長。
而祁樹廣則也沒說什麽,一臉神色肅斂。
其余跟著的大臣們倒是也點頭道,“的確是好事,請陛下答應吧。”
如此情景,宇文瀾也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隻好頷首道,“那便請郡主一起來吧。”
話音落下,壽安郡主趕忙應是。
宇文瀾的耳邊卻再度響起燕姝的氣憤聲,【喂皇帝你是怎麽回事!!!】
“……”
他只能裝作聽不見。
不過,又忍不住試著聽了聽太后的心聲——
卻聽太后哼笑一聲,道,【好啊,看你能作出什麽妖蛾子!】
~~
如此,一行人便在書院中參觀了起來。
好在有身份之隔,那壽安郡主只能排在燕姝的身後,無法靠近祁院長,叫燕姝心裡稍微安慰了些。
不過說起來,這書院果真稱得起京城首屈一指,首先這地方便果然是大,師生們的課堂,居所,飯堂,一應俱全,除此之外,還有兩座寬敞的藏書樓,內裡存放著各類名家典籍,可謂十分豐富。
在場的大多數是讀書人,見到藏書自是很感興趣,此時不由紛紛去找尋一番,看是否有合自己心意的書籍。
宇文瀾也忍不住四下查看一番。
祁院長身邊一時沒了什麽人。
見此情景,壽安郡主忙湊到他身邊,開口道,“多年不見,不知先生如今可有家世了?”
祁樹廣禮貌垂首道,“草民尚未成家。”
一旁,正陪著太后的燕姝瞥見這情景,立時升起怒火——哼,這壽安郡主居然敢趁此機會跟祁學士搭訕?
決不允許!
她於是也往前走了幾步,道,“說起來,本宮早就聽聞南詔國四季如春,有各種奇花異木,卻從未見識過,不知郡主可否與本宮細講一下,那裡都有什麽中原少見的物種?”
她如今好歹是妃位,這話一出,壽安郡主隻好先把祁學士方下,走到她身邊行禮,道,“臣自是不勝榮幸……”
說著便開始說了起來。
燕姝一邊聽,一邊朝一旁投去目光。
卻見不知何時,原本在書架前瀏覽藏書的太后竟然踱步到了離祁學士不遠的地方。
而祁學士則自動立在一旁,宛如一個隨從,不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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