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偶像祁山長道,“郡主說的是,那的確是孤本,自三十年前便存於松鶴書院的藏書閣中。”
而這話一出,卻見那壽安郡主竟然道,“原來如此!不瞞山長,我早聽聞此書大名,無奈那南詔山高水長,這麽多年無緣一見,既然今次有幸,不知等會兒可再去那藏書閣中閱讀一番?”
嗯?
燕姝立時皺眉,敢情這壽安郡主不就是想等大家都走後再去調戲一下祁學士唄!
過分!
這話要叫祁學士怎麽答?!!
斷然拒絕,顯得自己小氣,若不拒絕,豈不是引狼入室,更叫太后不高興!
可惡可惡可惡!!!
她腦間快速轉動,打算找個理由把這女子給擋住。
哪知沒等開口,卻聽身邊的皇帝忽然道,“時候不早了,已經打擾了書院半日,還是叫他們乾自己的事吧。”
這話一出,壽安郡主隻好垂首道,“是。”
燕姝卻是眼睛一亮,【咦?皇帝今次怎得這麽及時?】
宇文瀾,“……”
他也是怕了,眼看今日她這般情緒大起大伏,不知會不會對腹中的小娃兒有什麽影響啊!
所以還是他趕緊開口阻擋得好。
不過說起來,他這位堂姑母也是,要風流隻管去外頭風流好了,祁樹廣又不是那等輕浮之人。
他此番找這麽一位合適的山長容易麽?
且方才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其在講壇下扔花的舉動未免有些輕浮,此時若教她繼續在書院中逗留,叫學生們見了,可怎麽想?
所以說完這句,他又補充道,“書院乃讀書清淨之地,閑雜人等若無事,不得輕易來打擾。”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應是。
壽安郡主也隻好跟著點頭,面上不免有些失望。
燕姝卻是眼睛一亮,心道,【可以啊!今日皇帝竟然如此給力!好吧,姑且就放過他方才沒有拒絕這女海王跟著進書院的事了!】
宇文瀾,“……”
原來她竟然還打算跟他計較來著?
不過……何又謂“海王”?
~~
如此說完,帝妃太后便登上馬車離去。
大臣們恭送完畢,也都各回各家了。
而壽安郡主再不願意,有君王口諭在上,也隻好先回了自己在京城的宅子。
不過,不管燕姝再不喜歡,壽安郡主畢竟是皇親,又兼具南詔太妃的身份,千裡迢迢來京一趟,身為主家的太后也不得不表示一下歡迎。
於是隔了一日,宮中又在柔儀殿辦了場午宴,專為壽安郡主接風。
當然了,太后其實也不太想單獨面對壽安郡主,便又請了大長公主跟閨女安康縣主,以及壽安郡主的親嫂子汝陽郡王妃作陪。
如此一來,雖是場皇家女子們的聚會,倒也算熱鬧。
當然,這樣的場面,燕姝自是不得不來的。
——不為別的,她得為自己的榜一大佬站台啊!
不過,今日還有安康縣主在,同為孕婦,二人倒也有許多共同話題。
而安康縣主也十分大方,作為已經生育過兩個孩子的母親,向燕姝傳授了不少有用的經驗。
大長公主與汝陽王妃則與壽安郡主聊了些這幾年京城與南詔兩地的見聞。
壽安郡主遊歷豐富,閱人無數,說起事來自是滔滔不絕。
而太后則多是聽著,面上並不露異色。
只不過,旁人卻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眼看酒宴已經過半,好不容易等壽安郡主說完一段,汝陽王妃忙對太后道,“臣婦今日鬥膽,想同娘娘打聽件事。”
太后早看出她今日是有事了,此時便哦了一聲,道,“要跟哀家打聽什麽事?但說無妨。”
卻見汝陽王妃道,“臣婦聽聞,那位新任的松鶴書院院長祁學士一直還未成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嗯?
這話一出,太后一頓。
壽安郡主也是一頓。
而正與安康縣主交流孕期經驗的燕姝更是一頓。
——這汝陽王妃好端端的又打聽她偶像祁學士做什麽?
難不成她也看上人家了?
……不對啊,她老公汝陽王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一時間她再顧不上聊天,忙看了過去。
卻見未等太后開口,壽安郡主卻一臉警惕道,“嫂子問這個做什麽?”
卻見汝陽王妃笑道,“我那個娘家侄女兒秀茹啊,去年不是與前頭的夫家和離了?後來一直住在娘家。你說她這還不過三十,年紀輕輕的豈不是有些可惜?我就琢磨著再給她找個合適的人家。前陣子聽說那位祁山長還一直沒有成家,若有可能……”
哪知話還沒說完,卻聽壽安郡主哼笑打斷,道,“嫂子,不怪我多嘴啊,你那個侄女兒從小就能作,我雖不在京城,也時常聽說她的事。據說她嫁到前頭那位夫家後,不但不孝敬公婆,還欺負妯娌小姑,把人家小姑子好不容易訂下的婚事都攪黃了,若非忍無可忍,人家夫家豈會與她和離?還是先叫她好好改改脾氣,別去禍害人家祁山長了。”
燕姝,“???”
竟有此事?
她居然沒吃過汝陽王妃侄女的瓜?
然而沒等細究,卻見那汝陽王妃不高興了,把臉一拉,哼道,“這話說得,就好像你多賢惠似的?當初不也把你弟媳婦沐王妃鬧得要回娘家嗎?如何還能輕飄飄得說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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