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悄悄觀察,覺得這位沐王爺看起來神色陰鬱,似乎有點不太高興。
她於是悄悄呼喚系統,【沐正平這是怎麽了?】
系統,【沒什麽,就是才剛聽說了壽安郡主跟柔然使者在一塊喝酒的事,吃醋了唄。】
燕姝,【……】
這麽多年了難道還沒習慣嗎?
正在此時,卻見沐正平對皇帝道,“今次本王得以順利解決浦氏一族,還要多謝陛下相助,適逢陛下長寧佳節,又考慮侄兒阿郎多年未來中原看望親眷,便帶他一起來了,有些唐突,還請諸位見諒。”
宇文瀾便客氣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沐王客氣了,既是親眷,合該多多走動才是。”
太后也道,“多年不見,阿郎都這麽大了,若不是今此見一面,走在大街上都要不認識了。陛下說的對,親戚之間合該多多走動才是。”
言罷雙方都點頭說是,又相互敬了回酒。
然擱下酒杯,卻見沐正平忽然咳了咳,對壽安郡主道,“今次本王來,還有一事,便是想請嫂嫂回南詔。阿郎終歸還小,這麽多年缺少母親的陪伴,還是不太好。”
這話一出,燕姝一頓,心道沐正平這難不成是要公開表白???
不會吧!
緊接著,卻見其又道,“過去浦氏做下了許多惡事,也有我的責任。我不是一位好國君,也不是好叔父,更不是一位好弟弟,所以今次下定決心請嫂嫂回去南詔輔佐阿郎。”
輔佐……
眾人聞言悄悄一頓——
這沐王爺怎麽用這個詞?莫不是有什麽打算?
壽安郡主當然也聽出來了,立時問道,“我回去輔佐阿郎?那你呢?”
卻聽沐正平道,“我打算落發出家。”
啥???
這話一出,不光壽安郡主愣住,殿中所有人皆都愣住了。
出,出家?
沐正平堂堂一個南詔王,要出家???
燕姝也是一臉詫異,心道這人莫不是在使苦肉計?
卻聽系統跳出來解釋,【有一說一南詔那邊佛教還是相當盛行的,貴族出家並不是稀罕事,這沐氏家族裡也有好幾位,比如阿郎他爺爺的爺爺,當年就是自己出家禪位給了兒子。】
燕姝,“……”
難不成這人是等愛等累了心灰意冷了?
她立時看向壽安郡主。
卻發現皇帝與太后也一同在看。
燕姝,“……”
她的榜一大佬就算了,昨天說誰說不稀罕吃瓜的來著?
宇文瀾,“……”
算了,假裝聽不到好了。
視線的盡頭,卻見沒等壽安說什麽,阿郎卻急了,立時道,“叔父不要!不要丟下阿郎去出家!”
話音落下,回過神來的壽安郡主這才也開口道,“你這是何苦?你好歹是南詔國君,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哪知沐正平卻道,“不礙事的,朝中現已經肅清,留下的都是忠臣,他們都會幫著你及阿郎。況且相信陛下也定會支持你們。”
說著又朝宇文瀾投來目光。
宇文瀾隻好開口道,“南詔與大梁世代交好,若有難處,朕定然不遺余力,但出家這事,沐王不妨再好好考慮一下?”
卻見沐正平道,“多謝陛下,只是我心已定。這些年我對不起許多人,對不起早逝的兄長,對不起嫂子,也對不起阿郎……若不是我,他本該有母親陪伴……”
話音落下,燕姝忍不住心裡嘖嘖,【這莫不是在說二人那啥的事?】
宇文瀾,【……似乎是。】
卻聽太后也在心裡琢磨,【咦,這兩人莫不是還有什麽事兒?】
宇文瀾,“……”
母后果然厲害。
而其余眾人,【???】
什麽情況?怎麽聽這意思,這沐王還做了什麽事?
一時之間,目光都在壽安郡主及沐正平身上遊移。
卻見壽安郡主沉默了一陣,終於開口道,“阿郎到底是我的骨肉,這些年沒怎麽陪伴他,是我的錯,你這個叔叔當的十分稱職,我心裡一向感激在心。今次陛下長寧節過完,我自會回道南詔陪伴阿郎,但阿郎畢竟還小,沐王的位子還是你來做合適。出家的事,還是算了吧。”
話音落下,未等沐正平說什麽,阿郎卻立時高興起來,道,“母親說真的?”
壽安郡主揉了揉兒子的腦袋,道,“當然是真的,當著陛下太后,還有你舅舅姨母的面,母親豈會騙你?”
阿郎一下露出笑來,道,“多謝母親。”
而沐正平沒有說話,只是舉杯喝了一杯酒,眉間的陰鬱卻似乎少了不少。
燕姝看在眼中,心間不由挑眉。
壽安郡主這是被製伏了?
難道她心裡還是挺在乎她小叔子的?
還是單純只是心疼兒子?
莫非海王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招???
……
宇文瀾心道,管他呢。
此事有個結果也好,這位堂姑母趕緊回南詔吧。
他是真的擔心愛妃的情緒整天起伏不定啊!
心累。
~~
隨著皇帝的生辰一天天臨近,各國使臣已經接連到來。
長寧節前夜,宮中正式舉辦了一場外藩宴,招待各國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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