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點了點頭,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如此。”
嘖,太后不愧是太后,果然厲害!
又聽太后道,“這浦氏也算可憐人,只是心腸太過惡毒,無論如何,不該去害無辜的孩子,如今也算咎由自取了。”
燕姝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聽太后道了句,“話說回來,如今這倆人都成了單著的,也不知能不能湊一塊?”
燕姝,“……”
咳咳,其實這個念頭,她也不是沒想過。
畢竟那位沐王爺把侄子視如己出,也算很難得的繼父人選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如若沐王爺能把壽安郡主給拴住,她也就不必再來惦記祁學士了啊!
不過此事只怕難說——
照眼前這情景,沐正平似乎正默默等待壽安郡主玩夠了回家,然而誰知道壽安郡主這位海王啥時候玩夠啊!
正這麽想著,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每逢皇帝的長寧節,全國上下會休沐三日,那松鶴書院也會休沐。
嘖,如此一來,壽安郡主怕不是又會去騷擾她男神?
~~
天近傍晚,夕陽為山前撒了一地余暉。
明日起書院休沐三日,送走了最後一批回家的學生,祁樹廣準備關上大門,回到書院裡去。
——他孑然一身,實在沒有在京城置辦房舍的必要,因此索性就以書院為家,一如過去的許多年一樣。
只是沒等將大門合上,卻聽那山路上傳來一聲,“祁山長。”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似乎不久前才聽過。
祁樹廣心裡一頓,忙抬眼瞧去,卻見山路上遠遠走來了一名頭戴帷帽的女子。
未等他說話,那女子已經走到他不遠處,還主動摘下了帷帽。
祁樹廣一頓。忙上前兩步躬身行禮,“草民拜見郡主。”
壽安郡主笑道,“山長不必客氣,且當我是個老朋友便好。”
祁樹廣卻垂目不看她,保持疏離的禮貌,道,“草民不敢。不知郡主前來所為何事?”
壽安郡主將這副模樣看在眼中,頓了頓,忽然歎道,“你可真是這世上最難弄的男人。”
祁樹廣一頓。
沒等說什麽,卻聽對方又問她,“老實說,你心裡是不是有中意的女子?”
祁樹廣又是一頓,卻努力保持面色道,“郡主為何如此問?”
壽安郡主一笑,道,“你一定是有了,不然怎麽會見了別的女子如同老鼠見了貓?這麽多年不成家,怕不是也是為了她?”
祁樹廣沒有說話。
壽安郡主卻又問他。“既然喜歡?為何不去努力爭取,將她留在身邊?”
祁樹廣頓了頓,忽然一笑道,“因為,草民以為,並不是非要在朝夕一處,才算相守。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對抗天意。”
“天意?”壽安一頓,“她莫非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祁樹廣沒有說話,神色卻似乎是默認了。
壽安便緩和道,“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你果真是個難得的長情之人。此番我來京城這一趟,算是唐突了。”
說著便重新戴上帷帽,轉身離開。
只是沒走幾步,又回頭與他道,“我本不信這世上會有真正的長情,沒想到先生叫我改觀了,希望先生往後都好,往後不會來打擾了。”
說著終於重新抬步,漸漸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
當晚,燕姝從系統口中聽到了這件事。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她大感驚訝,【壽安郡主這難道是知難而退了?】
系統,【差不多吧,其實祁樹廣只能算是她得不到的一個目標,因此充滿了好奇與那麽一點征服欲,不過壽安郡主也不是那等死纏爛打之人,這兩回見面下來,她已經明顯感覺到祁樹廣跟她不是一路人了。再纏下去也沒意義啊。】
燕姝點頭,【算她明智。】
哼,大學士是她的榜一大佬的,反正誰都搶不走。
不過實話說來,這位壽安郡主也算是她見過的比較令人敬佩的女子之一了。
先是自請嫁去南詔,又歷經過丈夫早死……
這半生歷經這麽多波瀾,居然還能做到如今這般瀟灑,且最要緊的是,那南詔的王位最後居然還是落在了她兒子頭上。
這莫不是也是她獨有的智慧?
莫非只有如此飄忽不定,若即若離,才能叫那沐正平始終牽掛著她對她念念不忘?以此將心意寄托在她的孩子身上?
她又好奇,【話說,這壽安郡主既然覺得祁學士長情,難道不曾回頭看看她小叔子?她小叔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一種長情啊!】
系統,【大約沒空吧,這不才從松鶴書院回來沒多久,壽安郡主又在半道碰見了柔然的使者,見那柔然使者模樣不錯,二人已經一起到酒館裡喝酒去了。】
燕姝,“……”
真乃神人也。
算了,海王的世界她到底不懂。
不過等等,怎麽又是柔然?
……上回長公主中毒的事怕不是壽安郡主還不知道?別叫她也著了那什麽迷藥的道啊!
卻聽系統道,【人家情場老手了,用不著操心。現在還有一樁新鮮事想知道不?】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忙道,【什麽?】
系統,【沐正平前些天搞定國內局勢後就從南詔出發,這會兒已經快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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