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那可真是太疼了,要不是系統時時在腦中提醒她不能喊叫以免喪失體力導致難產並且還舉了好多案例叫她心驚膽戰,她差點也要忍不住喊出來了。
好在今日晚膳吃的夠多,還有三個穩婆在旁給她指導,她此前產前培訓做的也還不錯,在歷經了幾乎大半夜的陣痛之後,她終於將崽崽給生了出來。
是個男娃兒,粉粉白白,哭聲響亮,上秤一稱,足足有六斤六兩,是個吉利數。
但見母子平安,宇文瀾十分高興,當穩婆將小家夥用繈褓包好送到他懷中之際,他幾乎不敢動。
這就是他的崽崽,他的孩子,他與心愛之人締造出來的新生命。
他的生命,也終於有了延續了。
他俯身親了親燕姝被汗濕的額頭,溫聲道,“辛苦了。”
燕姝疲憊的睜了睜眼,問道,“不知什麽時辰了?”
宇文瀾又溫聲道,“天快亮了,好好睡一覺。崽崽朕來照看。”
燕姝便道了聲好,放心的閉上了眼。
迷糊之中,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似乎從方才陣痛開始,她便沒有再聽見別人的心聲了?
咦,這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讀心術消失了?
還是她方才實在太累的緣故?
不過總歸是經歷了一夜沒睡,她眼下又累又困,暫時沒有精力思考此事,終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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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燕姝休養的空當,宇文瀾親自抱著崽崽去了趟慈安宮。
太后聽聞燕姝臨盆,也是擔心了一夜,此時見兒子親自抱著乖孫前來,自是又驚又喜。
小心將小家夥抱進懷中,太后幾乎舍不得移開眼,一邊仔細端詳一邊感歎,“寶兒跟陛下小時候像極了,瞧這眼縫,便知道會是大眼睛,瞧這耳垂,隨了她娘,是有福之人啊。”
宇文瀾也湊過來一起看,邊聽邊頷首。
話音才落,卻見原本正呼呼大睡的小家夥睜開了眼睛。
母子二人一愣,隻當小家夥要哭了。
哪知卻見小家夥只是安靜的看了看他們,沒有半分哭鬧。
等看累了,又閉眼睡了過去。
太后又小心將小家夥又交回宇文瀾的懷中,輕聲道,“哀家看過便放心了,陛下早些帶他回去,免得等會睡醒了餓肚子。”
宇文瀾頷了頷首,也低低應了一聲,生怕吵到小娃兒。
哪知,卻聽太后又道,“宜妃屢次為陛下立下大功,陛下合該好好封賞她才是。依哀家看,她有仁愛之心,胸懷寬廣又明辨是非,如今又為陛下誕下長子,堪當中宮大任。”
宇文瀾笑道,“母后放心,明日朕便會下旨,待到她們母子滿月,再行冊封禮。”
太后頷了頷首,“如此,哀家也能放心了。”
她親手養育的帝王,定不會如從前那人一樣,會好好對待所愛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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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朝中果然降下聖旨,宜妃生子有功,冊立為中宮皇后,其父忠榮升忠義公,母親榮升一品誥命,弟弟也榮升為忠義公世子。
而洗三宴過後,君王又親自為長子擬定了大名——宇文恆,寓意綿延宇文氏先祖榮光。
與此同時,又將其冊立為了太子。
眼看日子一天天過去,待到正月過完,京城已有春風拂過枝頭,天氣暖和起來了。
趁著春風和暖,皇后與皇長子也滿月之際,宮中舉行了立後大典,並冊立皇太子大典。
朝臣百姓們無不為之振奮——從此大梁有後,亦有了太子,朝野內外一片生機勃勃。
然而沒過多久,卻傳來了太后薨逝的消息,於是君王又下令舉國哀悼,以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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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向陽的山野間已有迎春綻放。
祁樹廣立在樹下,望著那由遠及近的身影,努力掩下目中的熱辣,道,“恭迎夫人。”
太后早已摘下面紗,微笑看他道,“都已經是自家人了,從今往後不必多禮。”
祁樹廣也笑著應是,而後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了山花爛漫處。
人的生命就該如這漫山遍野的花朵,只要活著,就該努力綻放,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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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宮中,跟著系統嗑完畫面的燕姝已經忍不住滿含熱淚。
嗚嗚她的大佬與偶像終於走到了這一步,真是太不容易,太好哭了!
哭了一陣,正要拿帕子擦淚,垂頭一看,卻見崽崽正呆呆看著她,且還撇著小嘴,似乎要哭的模樣。
燕姝一頓,心道這是怎麽了?難不成小家夥悄悄撒尿了?
然而摸摸繈褓裡頭,卻十分乾爽。
且小家夥才剛吃完奶,照理說也不餓才是。
她於是開口問道,“兒砸你為什麽這樣看娘?”
當然,小家夥眼下還不能回答她,只是拿一雙黑葡萄似的眸子瞧她,仿佛十分委屈。
燕姝,“……”
唉,難為她頭一回當媽,如今又沒了讀心術,實在猜不到這不會說話的小奶娃兒的心思啊。
算了,反正小家夥也沒哭,她好還是抓緊時間嗑CP吧。
方才感動的哭完,如今心間又欣慰起來,太后大佬終於跟偶像在一起了,從此可以相扶相伴共度余生了。
如此姨母笑了一會兒,再低頭,卻見她的崽崽竟然也咧了咧嘴,向她露了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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