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邊畫,匠臨還在旁邊抱怨,說這幾天一直有過來,卻總沒能找到她人。將臨對此卻並不想多談。
“我去了一個域。在裡面待了幾天。”她沒好氣地將畫好符文的皮革朝內卷了起來,“好了。”
“謝謝,這才是好隊友嘛。”匠臨心滿意足地將皮革藏進身體裡,“你又去覓食了?有收獲嗎?”
將臨提起這事就不高興,隻冷冷說了一句不管你事。匠臨看她這樣,估摸著應該是翻車了,垂眸思索片刻,明智地轉開了話題。
他沒有告訴將臨的是,自己昨晚其實設法潛進了星星的住處——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派出一點分身,設法混了進去。
分身很小,只有一點點的力量。是順著下水道過去的。因為一直藏在下水道內,位置隱蔽,本身氣息又弱,近乎於無。再加上昨晚星星不知為何,精神也不太好,還真讓他瞞了過去,並探聽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於星星幾小時後的安排。以及她剛從不知哪個域裡帶出來一個高階永晝的事實。
如果將這事分享給將臨,毫無疑問,他絕對會多一個助力。將臨為了一口吃的,向來分外努力。然而匠臨琢磨半天,還是不太樂意主動提這事。
一來,他還在為將臨吃掉自己暗棋的事生氣。二來,永晝傾向的可憎物,吞食後對她絕對有很大助益……而匠臨並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他們四個,說是一體,實際彼此之間仍舊存在著競爭關系。四個意識,不可能最後全都保留,誰能成為最後的主意識,大概率還是憑實力或戰績說話。
他已經被徐徒然削弱過一次。自然不希望再被其他人甩下太多。
因此,匠臨不動聲色地瞞下了那個辰級可憎物的事,隻又拿出些皮革,讓將臨往上面畫些特定符文。將臨畫到逐漸暴躁,在將皮革交還時,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你現在這身體,應該撐不了多久了吧?當心點,別還沒動手,人先死在路上。”
“放心。還苟得住。”
匠臨悠然說著,小心地將所有皮革都收了起來:“這一回,我為了這個計劃,費這麽大勁……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死在她的面前。”
“我送上門,死給她看。”
*
時間轉回現在。
徐徒然警覺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匠臨,腳下的台階上,依舊鋪著一灘爛泥。
她其實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只是本能地覺得,現在匠臨的狀態,以及給她的感覺,都相當怪異。
不管怎樣,還是先設法將人困住,打出優勢……徐徒然定下心神,抬手一擊七號冰砸了過去。坐在椅上的匠臨卻瞬間崩解成一灘爛泥,往旁邊倏然一竄!
——七號冰完成結晶,隻凍住了一部分的汙泥。另一邊竄到旁邊,向上拔起,再度凝成了人形,只是看著要比方才矮了一些。
徐徒然皺緊眉頭,正打算追擊,讓她一臉懵逼的一幕卻再次出現——
只見再次成型的泥人,順手取過了旁邊掛在椅背上的華麗蓬蓬裙,整個身體融成一坨,猛地往裡一灌……
裙子被撐得鼓鼓囊囊。他變成了一個穿著蓬蓬公主裙的泥人。
……不,不對。
眼前場景忽而搖晃一下。徐徒然用力眨了眨眼,定睛看去,哪有什麽公主裙?
只有一張柔軟的皮革,被裹在了泥人的身上。
但這不是最令徐徒然震驚的。真正讓她看不懂的,是那皮革上的符文。
那是一組符文。一個禁錮,搭一個能量吸收。
這個泥人般的匠臨,把這倆組符文,穿在了身上。
他想幹嘛?
徐徒然蒙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做出了反應,立刻開口:“我宣布,我所看見的任何符文,都無法起——”
話音未落,鋪在台階上的爛泥忽然暴起。徐徒然一直關注著這東西的情況,見狀不假思索,一擊七號冰砸了過去,同時從台階上一躍而下,躍回了客廳中。
而就是這麽一打岔的工夫,她那句規則就再沒能念完。
就在她落地的瞬間,有什麽東西被從爛泥下面甩了出來,落到了她的腳邊。徐徒然本能地往旁邊閃了一步,落腳時明明沒看到地上有東西,然而等踩下去了,才發現已經踏中了另一團軟布。
——落在她腳邊的,是那個粉色的假發。而她踩中的,則是另一套公主裙。正是“匠臨”之前假扮朱棠時,拚命想要說服她穿上的那套。
眼前又是一個恍惚,徐徒然晃了晃腦袋,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從來都沒有什麽假發和衣服。全都是皮革而已。
只是這兩張皮革上,都畫著相同的符文。
——轉換符文。
禁錮、能量吸收、能量轉換。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瞬間擊中了徐徒然,作死值暴漲一千的聲音同時響起。而還沒等她來得及離開,熟悉的暈眩感便再次湧了上來。
倒地、沉眠、入夢。再次睜開眼時,她人已經身處混亂之徑當中。
只不過她此刻是飄在半空中的。腳下踩著一團軟乎乎濕漉漉的東西,在沉沉的暮色中不住變幻著形狀,正在朝前飛速移動著。
有風從前方呼呼吹來,吹得徐徒然睜不開眼。不過她也用不著睜眼——她都不用看,就大致猜到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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