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痛……”老者徒勞地掙扎了一下,艱難瞪大了眼睛,又見對方手指一動,一層冰霜宛如活物般順著地面蔓延開,將他衣服牢牢粘在了地上。
一動都動不了了。
老頭泄氣地閉了閉眼,再次往前看去,正見那老阿姨一面摸著眼淚,一面緩緩站起身來。
他終於明白,那老太婆是怎麽爬上那麽高的外置設備的了——
只見對方直起身體,直接一腳踏出。隨著她的動作,冰霜堆成的樓梯自發自動地凝結成形,將她一路送到地面。
然後在轉息之間,又盡數融化,化為撲啦啦的雪水,覆滿地面。
那些帶著寒氣的水痕,正是因此而來。
……這是,天災屬性?
失策了。還以為是個普通能力者……話說回來,為什麽她也能在這裡動用能力?
老者不動聲色地想著,心中掠過幾絲懊悔,很快又掩下了眼底的震驚。
“朋友,你反應過度了。”他很好地控制住表情,試圖和對方講道理,“我真的不是壞人。”
“少來。”徐徒然哭得肝腸寸斷,說得毫不客氣,“不是壞人你一路從餐廳跟我到現在?”
而且早在餐廳時,她就感受到了危機預感的提示——不過當時人太多,她搞不清具體來源。離開餐廳後又等了一陣,直到這家夥追出來,才真正確定情況。
不僅如此,這家夥引起的危機預感警報還特別響。起碼遠比昨天她面對那個小保安時響得來勁。要說這家夥沒點身份,徐徒然是肯定不信的。
為了誘捕這家夥,她可以說是下了大血本。先是以“絕對王權”圈定小巷為國土,又用規則增加了“七號冰”的強度並控制個人情緒起伏,順便隔絕外部視線。之後又用七號冰堆疊樓梯,躲到上方,嚴陣以待……
雖然盡力控制了情緒變化,但使用技能帶來的副作用依然很明顯。徐徒然哭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索性便不說了,直接蹲下身,在老者的身上掏摸起來。
沒摸幾下,順利掏出了一張身份卡。徐徒然瞟了眼上面的名字,卻是瞬間一怔。
“餓餓……飯飯?”
*
餓餓飯飯。
徐徒然對這ID有印象。
多組聯機遊戲時遇到的新玩家。往好的方面說,是個堅持自我,不屑合作的孤高野馬,往壞的方面說……
嗯,其實徐徒然曾經懷疑過他不是人。
而現在,嘶,怎麽說呢……看著倒真像是個人,就是和她想象得差得有點遠……
她看看身份卡,又看看癱在地上的老頭,不太相信地又確認一遍:“餓餓飯飯?”
那老頭“嗯”了一聲,沒好氣地抬眸:“有事?”
徐徒然淚眼朦朧地瞥她一眼,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紹一下,張白雪。我們遊戲裡見過的。”
老頭:“……”
他唇邊的八字胡都翹了起來,不過很快,目光就轉為了然:
“這不是你的本來面目吧。張白雪也是假名?”
徐徒然靠著牆壁,盡可能平靜地反問:“你呢?這是你的真實樣子嗎?”
“當然不是。”老者輕哼一聲,看似對自己外形還挺不滿的,“我是自薦要去體檢遊戲的。找的那人本來不想帶我,說不能坑小姑娘。我隻好騙他說我是老頭。”
還是身患絕症的那種。
因為身患絕症,所以想要給自己挑一個合心意的死法。而作為一個熱愛遊戲的老年人,他自願加入這場以生命為豪賭的遊戲,想要為自己的人生畫上一個轟轟烈烈的句點。
——這是他用來說服那人的說辭。為了增加說服力,還動用了一些能力。好不容易,總算是哄得對方將安裝包轉給了自己一份,讓自己也擁有了遊戲資格。
徐徒然聽得歎為觀止,伸手一抹淚水:“他還真信了啊。”
老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四平八穩地躺在地上:“他要不信,我至於變成這副德性嗎?”
徐徒然:“……”
如此看來,自己會被設定成老阿姨還真不是被故意針對……說起來,食月也曾說過,他在這兒的外表和現實出入很大。
難道和她之前猜的一樣,就是依據他人心中的印象來構建形象?這也太不友好了。
徐徒然暗歎口氣,好不容易控制住洶湧的淚水,不出意外地感到自己又有些犯困了。她再次打量起躺在地上的餓餓飯飯,吸了吸鼻子,懶懶開口:
“也就是說,你是故意想進這個域的?你哪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麽?”
“不懂你說什麽。”餓餓飯飯語氣冷靜,“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那遊戲有什麽花頭而已。”
徐徒然:“那你剛才追我幹什麽?”
餓餓飯飯:“看你有眼緣,不行嗎?”
徐徒然冷笑一聲,將對方的身份卡揣進口袋:
“行,那你就繼續在這兒躺著吧。這東西歸我了。”
餓餓飯飯:“……”
“誒,你等等!你等——”見徐徒然當真開始往外走去,他臉色微變,驀地提高音量,“行了我說實話!我是獨立能力者!沒有組織!因為想調查這次事件,所以進來,可以了嗎?”
徐徒然掩著嘴打了個呵欠,又轉了回來:“還有呢。剛才追我的原因?”
餓餓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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