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個網子,等我編好後,殿下就知道是做什麽用的了。”
說話間,福兒已經雙手上下翻飛地編了起來,速度極快,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把小喜子看得一愣一愣的,讓衛傅詫異地挑起眉。
她先編了個頭,編了一會兒,把麻繩順著竹簍口部的縫隙穿進去,將麻繩逐一拉緊後,繼續編。
很快就有雛形了,她在竹簍口上編了個圓形的網,網口不是和竹簍一般大,而是逐漸縮小,編到末尾口部時只剩了半尺方圓。
福兒提起來看了看,收了個邊,自此東西算是編好了。
只剩多出的麻繩沒有剪掉,她也忘了借把剪子,正朝四處望著想找塊石頭割繩子,衛傅主動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遞給她。
看著鋒利的匕首,福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身上還帶了匕首,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過?
她接過來麻溜地割斷繩子,把匕首還給他,又把那捆粗麻繩拿出來,一頭拴在竹簍上,把繩結打緊了,完工。
“你就打算拿這東西抓魚?”
“你可別小瞧了它,用它來捉魚,絕對比你親自跳下去快,而且捉的多。”
福兒拿起竹簍,來到水邊,從懷裡掏出一個饅頭掰碎了,撒了一把丟進竹簍裡。
這一行舉惹得衛傅連連皺眉。
“你怎麽還把饅頭藏懷裡,那地方能拿來藏饅頭?”
福兒看他:“饅頭不藏懷裡,藏哪兒?我又空不出手。”
“那你好歹也包塊布,就這麽塞在懷裡,像什麽!”
福兒把他往旁邊攆。
“行了你,給魚吃的,哪有這麽多講究!”
話音還沒落,她已經雙手半舉起竹簍,只見她一個側身借力往外一拋,竹簍已被她扔到距離岸邊三四米遠的水面上。
關鍵是竹簍的底兒朝下,竟然沒翻。
衛傅習過武,知道能做到這樣有多難。
重物好擲,輕物不好擲,近距離也就罷,扔遠了就會被風吹翻,得有極好的巧勁兒,或是力氣很大才能做到。
之前他就知道福兒力氣大,這一次又讓他有了新認知。
水漸漸沒過竹簍,帶著竹簍沉了下去。
衛傅看了看,道:“裡面沒有加石頭,可能會浮起來。”
“浮起來也沒關系,反正不會浮到水面上,加的那層網就是為了防止魚鑽進去後跑出來。”
福兒一手拽著那根系在竹簍上的粗麻繩,分神瞧瞧她之前坐的地方,指了指地上的汗巾,又指了指小喜子。
小喜子本來想裝沒看懂,猶豫了下,過去將汗巾拾起,拿到福兒身側給她鋪好,福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小喜子瞧了瞧還站著的主子,偷偷地瞪了福兒一眼。
這宮女真是越來越膽大了,竟然只顧自己坐,不管主子!
他從懷裡掏出一條汗巾,仔細地鋪在地上。
“殿下要是不嫌棄,就坐下來歇一歇。”
衛傅自然不會嫌棄,反正又不是他的汗巾。
……
兩人肩並肩地坐在一處,看著水面。
衛傅問道:“你怎麽會這些?”
福兒也沒瞞他:“小時候家裡窮,總是吃不飽,大哥二哥就帶著我滿山遍地找吃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樹上爬的,水裡遊的,但凡能吃的,我們都捉了個遍。魚是最好抓的,只要水泡子裡有魚,肯定能抓住,可是水泡子通常會被窮苦人家的小孩篩一遍又一遍,平時也就只能抓一些小魚,打打牙祭。”
“那你怎麽知道這水裡有魚?”
福兒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轉念想他長這麽大,一直待在宮裡,沒有外面的見識也是正常。
“我方才來時,見這地方偏僻,附近也沒什麽人煙,就知道湖裡的魚肯定多。”
說到魚多,她不禁有些眉飛色舞。
“對了,殿下你最好讓小喜子去找個水桶來,指不定等會一桶不夠裝。”
衛傅還是第一次見福兒如此開心,倒不是說福兒以前就不開心,平時她就鬧騰,也愛笑,看起來似乎沒心沒肺的,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鮮活過。
是不是她也不喜歡皇宮?
衛傅記得聽她說過,她是因為家裡窮,養不活太多的孩子,才不得不把適齡的她送入宮。
他其實也不喜歡皇宮。
因為這個同樣的不喜歡,衛傅突然覺得自己和她有了一種共鳴感,看著她的笑臉,他也沒忍住露出了一個笑。
只有小喜子覺得這麽做有點傻,他就不信這樣能捉到魚。
這個福兒肯定是為了邀寵,故意蒙騙主子的,他以前沒進宮時,也在民間待過,怎麽就不知道這種捉魚的法子?
如今在小喜子心裡,福兒早就是一個帶壞主子的可惡宮女,要不是怕殿下和娘娘鬧氣,他早就去找娘娘告狀了。
“這樣怎麽可能捉到魚?還不如做個魚竿用釣的。”
福兒側頭瞥了小喜子一眼,沒理他。
她一坐下來就想嘴裡吃點東西,偏偏她什麽都沒帶,只剩懷裡還有個饅頭。
一提起饅頭,福兒就想起尚食局做的白面饅頭,又白又大,吃在嘴裡甜滋滋的。要知道當初她進宮,很大原因就是因為聽人說宮裡有吃不完的好吃的,還有堆成山的白面饅頭。
後來她進宮當了宮女,果真宮裡有很多白面饅頭,雖不至於是吃不完,但能可著勁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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