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衛傅給她解了疑,衛傅雖沒坐過,但是可以想——船要麽用風力要麽用人力,順流和逆流都會影響船速,但冰面滑溜無比,只要車結實,狗跑得穩,駕車人熟悉冰面,日行百裡還是沒問題的。
他看過前朝的一本叫《竹葉亭雜記》的書,其上記錄了極北之地一個族群,說‘冬時水凍,坐扒犁駕狗而行……可日行六七百裡’。
“六七百裡?那不比八百裡加急還快?”福兒詫異道。
先不說這些,他們繼續聽王興學往下講。
一行人到了龍江當地,因為有著之前的經歷,就知道怎麽趕路了,又去找了當地的冰車行,再從龍江坐冰車趕到墨爾根。
可從墨爾根到黑城,只有一段水路,剩下的都是旱路。
本來王興學還尋思,不如先坐一段冰車,再改走旱路,或是直接走旱路。但他們到時,當地在下雪,即使找輛馬車也走不了。
而且他們也不熟悉路。
還是多虧了當地冰車行,說他們正好要送一批酒去黑城,讓他們等兩天,跟他們一起走,不過路上要走兩三天。
兩三天就兩三天,本來他們以為年前是沒辦法到了。
於是等了兩天,和冰車行送貨的車隊一起走,還是用的扒犁,卻改為了馬拉,路上走得也不慢,就是其中有兩夜要露宿荒郊野嶺。
不過車隊早就考慮到這種情況,十好幾個大漢輪班守夜,也足夠用了。
就是牛大花被嚇得連著兩夜沒睡著。
……
一聽說是送酒的,福兒就想到自己的酒了,正想讓人去問問,李如山命人回來了,說是有一批酒送到了酒鋪裡。
應該就是姐夫買的那批酒。
福兒穿上鬥篷,打算出去一趟。
王多壽也坐不住,說要跟姐一起去,又把劉長山叫了上。
去了後,對了一下送酒的店家,果然是劉長山買的那批酒。
“這酒坊辦事利索,以後可以長久來往。”
因為劉長山買的酒多,所以比普通的進貨價還要便宜兩成,還包送。
福兒問了下車行的人,據說這趟送貨錢可不少。
往裡卸酒時,福兒圍著那扒犁來回轉了好幾圈。
“姐,你看什麽呢?”王多壽問道。
福兒做了個手勢,讓他別說話,這時劉長山過來了,見她這架勢,不禁道:“福兒?”
“姐夫,你不覺得這是個好東西?”
劉長山一愣,以為她說的是扒犁送貨便捷,道:“確實是個好東西,不比用輪子車慢。”
他曾試過,用馬車拉東西,從墨爾根到黑城,單程一趟至少四五天,這其中包含了一天的水路,和近四天的旱路。
可聽王興學說,他們從墨爾根過來,攏共走了三天半,其中旱路那一段路花了兩天多點。
“怎麽,你想——”
此時劉長山也意識到福兒的態度不對。
“姐夫你說,咱們要是也有這麽個冰車隊,到時不光不怕酒斷貨,還能不用顧忌天氣,把酒賣到黑城外,甚至我們的洞子菜,也可以賣出去。”
由於有下雪就要封山,路就走不了一貫想法,所以福兒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生意都不是太積極。
當時若不是被‘逼上梁山’,酒鋪是不會那麽快開門的。按照福兒的想法,慢慢來,反正冬天做生意受限的地方太多。
後來酒鋪開門,生意超乎想象的好,可沒東西買,原酒運不進來,這種天氣即使給她東西,她也沒辦法釀酒,洞子菜又賣得不好。
她就尋思等開春等破冰,但黑城的冬天太漫長,據說破冰至少要到三四月份,一想到還要這麽久,她頓時沒精神了。
終歸究底,還是他們來的時間還太短,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
這個不太適應不光指的怕冷,還有心態上的。
可扒犁拉貨卻給了福兒新思路,幾乎可以算是混沌不見天日突然劈出了一道天光給了她。
“你這想法倒不錯,可酒也就罷,洞子菜就你種的那點,即使拉出賣,恐怕還不夠養冰車隊的花銷。”
“可若是我召集全城的人給我種呢?”福兒意味深長道。
“這——”
顯然這有些超出劉長山所想,說到底他也不擅長生意上的事,買酒運酒是實在沒人托付,才會托給了他。
“我去找衛傅商量商量”
說完,福兒就急匆匆走了,連弟弟都給忘了。
王多壽忙跟了上去。
回去後,福兒並沒能當即和衛傅談上事。
畢竟親爹親奶奶親哥親弟弟初來乍到,不管是規矩還是習俗,都是要吃頓好的,當做接風。
目前在廚房做飯的婆子,做出的飯菜不太符合福兒口味,煮點粥什麽也就罷,她平時吃的飯,都是自己做的。
讓人準備了食材,又拉著弟弟給她燒火,福兒就在廚房裡忙開了。
中間衛琦來了一趟,看平時自己燒火的位置被人佔了,佔的人還是守財奴的親弟弟,他心裡有點不悅,但也沒說什麽。
圍著灶台轉了幾圈,福兒攆他,說他又想偷吃她做的菜,讓他等著,一會兒少不了他的。
於是衛琦只能悻悻走了。
過一會兒又來了,這次是帶著大郎一起來的。
“你怎麽把他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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