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周弦思在兩個著名的公安大學上畫了圈。
如果許縱選擇第一個,那她就可以選擇那所最近的師范學校,如果許縱選擇第二個,那她就可以選擇另一個經濟學院。
但是那個學校的分數有點高。
沒關系,還有兩年,她可以努力把自己提高到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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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天氣持續高溫。
周弦思熱的用本子來回扇風,頭頂的電風扇也跟被熱浪熏烤了一般,一點不解熱。
她們補習這個星期就結束了,她還沒看過許縱一眼。
聽說競賽完,老錢又安排他參加了一個什麽學習訓練營,一個月都沒來過實驗室。
“思思,你幫我把這套資料送給馬老師,我現在暫時走不開。”
林漾指著自己面前的一堆作業本有些無奈。
補習班裡她仍然兼帶著物理課代表,馬智禾平常上完課都會去旁邊的實驗室,林漾有時候忙不過來會讓周弦思幫忙去送一些書本。
周弦思喝了口水起身出去。
實驗室裡傳來儀器的運作聲,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每個實驗台前都站著三個人,神情專注。
她習以為常,站在門口禮貌的敲門:“馬老師。”
眾人抬頭看過來。
一雙極有辨識度的黑眸也同樣轉過來。
不經意的對視間,周弦思心跳如雷。
他回來了?
“找馬老師?”許縱摘下手套,聲線清越,“他剛有事出門,資料給我吧。”
他伸手。
周弦思忙把手中的書本遞過去:“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回,你一直在這邊補習?”
“嗯,快一個月了。”周弦思佯裝自然的看了一下裡面,問,“你之後都有空來實驗室了嗎?”
許縱把資料放到一旁的辦公桌上:“暫時沒有什麽事,之後都會過來。”
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他拿出來看了下,接起:“馬老師。”
“知道了。”
掛了電話,周弦思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馬老師說讓我去你們那邊看看。”許縱把手套折起,跟著她一起往外走。
“他說在黑板上給你們留了兩道題目,他暫時回不來,讓我過去講解一下。”
“真的嗎?”周弦思驚喜的睜大眼,又立馬壓下去興奮,“我是說,我們那邊正好有好幾個人都不會。”
許縱一過去,最開心的莫過於吳澤昊。
“縱哥啊,你回來居然都不聯系我,虧我還在這給你守了一個月的位置。”吳澤昊上來就要熊抱。
“剛回來。”許縱側身擋住,“回你位置去。”
他徑直去了講台,右手輕撐在桌緣,微眯眼看了會黑板上的題目,眼尾懶淡。
“許縱,你把第一題的第三小問給我們講一下吧,那題解不出來。”後排的幾個同學提議。
周弦思也不會,跟著點頭。
許縱目光移開,從盒子裡拿了粉筆低聲的講解步驟。
兩道題講了十分鍾,許縱的講解思路很透徹,沒有累贅點,而且都是用簡便方法通俗易懂。
結束時不少同學圍著上去,問起他這一個月參加的各項競賽。
周弦思手托著腮,雙眼一會看看自己的本子,一會又偷偷抬起。他好像比放假那會瘦了一點,剛才在黑板上寫字時,手背的血管青筋都很明顯。
參加競賽,又參加訓練營應該很累吧。
林漾喊他們交作業,上面的人又一窩蜂的散開。
怕他要離開,周弦思隨手從書堆裡抽了一本習題冊過去問他:“許縱,這題你幫我看看,我有點不太理解。”
兩人低頭的一瞬間同時愣住。
周弦思剛才隨手抽了本英語試卷,這會她的手正指在一句英文上:The best state is to get closer to something you like
“這句話的意思,你幫我翻譯一下。”她硬著頭皮繼續尬下去。
許縱點頭,雖然有些疑惑還是緩緩開口:“最好的狀態是向你喜歡的事物一點點靠近。”
周弦思牽起嘴角:“謝謝。”
她有在靠近,一點點靠近。
吳澤昊收拾完了書包喊許縱一塊離開,周弦思往旁邊站了站,沒急著走:“許縱,那個,我物理最近有很多不會的題目,回家的話我可以在手機上直接問你嗎?”
“因為不太好意思回家了還打擾物理老師。”她有些忐忑的抿了抿唇。
許縱饒有興致的挑眉,拉長了腔調:“同桌,那你就忍心打擾我啊?”
“啊?”她連忙補充,“你要是有空方便的話再回我,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問了。”
“沒事。”許縱笑了下,“我一般沒什麽事,有什麽不會的你可以直接在手機上發給我。”
周弦思眼眸越發晶亮:“好。”
她好像,離他又近了那麽一步。
接下來的那幾天,許縱幾乎每天都會來補習教室一趟,馬智禾有心鍛煉他,會給他一節課的授課時間為他們講解,也算是給補習班收個尾。
周弦思那一個星期幾乎每天都會跟許縱保持聯系,她每天都從各種資料上找難題發過去,問他某個步驟是不是寫錯,某個步驟應該怎麽連下去。
有時她還能趁著空隙私心的問一句“你吃飯了嗎?”這種閑聊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