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回了班級。
林旭納悶:“我怎麽感覺這小周同學比原來還瘦呢。”
一張臉白的沒點血色。
眼神也黯淡無光的,說沒受什麽打擊他還真不信。
下午第三節 課是一班的體育課。
體育老師先是讓他們跑了幾圈操,見都活躍起來了,就安排課代表去拿器材,剩下的時間自由活動。
周弦思沒什麽心思去玩,她昨晚回去因為分數被顧懷薇罵了幾句,晚上又想的多,一夜就沒怎麽睡。
一閉眼全是初二那年顧懷薇和親戚的談話。
一想起這些又心煩意亂,她坐了會打算回教室寫點作業。
“思思,語文老師讓你去趟辦公室。”林漾剛去辦公室裡交完物理作業,正好語文老師周年也在,讓她喊周弦思過去。
不遠處的操場上,一群男生正在熱血沸騰的打著籃球。
許縱剛投進一個三分球,唇角恣意的勾了一個挑釁的笑,他後退幾步,跟著隊伍向對方籃板跑,不經意側頭時,神色微滯。
吳澤昊坐在旁邊的水泥地上歇氣,順著他的視線往那邊瞅:“哦,小瘦子不知道又犯什麽錯了,剛才林漾過來說語文老師找她。”
他搖頭:“聽林漾說,語文老師臉色挺不好的。”
站在那處又盯著那背影看了幾秒,許縱忽然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沒管身後的叫喊,微微喘氣:“你上去打。”
“縱哥,你不打了?你幹嘛去?”
許縱拾起扔在地上的校服,隨口道:“去問問老錢競賽的事。”
辦公室內。
周年面前攤著今天上午周弦思剛送過來的練習冊,夕陽的橘色從窗格內照在周弦思的側臉上,照的她臉頰發燙。
“你自己看看,你這面怎麽空白的?周弦思,你腦袋到底在想什麽?”
老錢坐在靠門口的位置,抱著個保溫杯頻頻看了好幾眼,有些失望的歎氣,
“咚咚”的敲門聲傳來。
幾人同時抬頭。
許縱一臉坦然的走到老錢的位置:“上次您說的數學競賽是什麽時候,我沒聽清。”
老錢忙放下杯子:“等會啊,我來看看。”
周弦思攥著手又重新低下了頭,隻覺那半邊臉頰更燙了。
“我上午應該說的很清楚了,我讓你們寫46到48頁,你倒是直接寫了個56到58頁,是我發音不清還是你上課又開了小差?”
“周弦思,你的問題最近已經很嚴重了,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
周年把練習冊扔給她:“拿回去趕緊給我重寫!”
“競賽的時間是在下周六的下午三點開始。”老錢翻出了當初的報名表,“你小子啊,可不能給我大意,還要……”
老錢一說起來又沒完沒了,身後的門被人輕輕帶上,許縱沒耐心聽他說這些大道理:“行,老師,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出去時,還能聽見周年又跟老錢討論“周弦思”的聲音。
外面那人剛出了辦公室沒幾步,許縱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後,前面的人像是有所感應,到了樓梯口後突然停下來,靜靜的站在那處。
這一片是辦公區,周圍像是裝了□□,異常寂靜。
落日余暉投映在她周圍,地上斜著長長的纖細身影,孤寂的有些不像話。
幾秒後,許縱先開口:“周弦思,你最近,怎麽了?”
周弦思手裡緊攥著練習冊,有一瞬間,她以為回到了上次兩人同樣在辦公室外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在前,她在後。
許縱還跟她說,以後有什麽不會的都可以問他。
像是日記本被她壓下去的秘密又突然被人再次勾起回憶,周弦思亂了那麽久的心緒在這會得到了短暫的平靜。
她回頭,勉強的牽起嘴角:“最近睡眠不好,有點不在狀態。”
許縱就這樣和她對視了會,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問,點頭:“知道了。”
……
下午晚自習第一節 課下課的時候周弦思感覺堵了許久的胸口像是終於疏散了那麽一些,她至少能靜下心來把一門作業給認認真真寫完了。
下課的時候,她拿起水杯去接水。
接水器在走廊向外突出的一個小陽台上,正對著四班,而另一側的三班後門口正站著那幾個在學校裡出了名的人。
林旭和高辰俊都在三班,許縱和吳澤昊下課的時候就被兩人喊過去了,估計是談周末出去玩的事。
周弦思接水的話必然要路過那處,她擰了擰杯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從他們身邊過去的時候,淡淡的煙草味也飄散在那一片的空氣中。
估計幾人剛才又是吸煙去了。
幾人正聊著天,也確實沒太注意她。
許縱倒是松散的背靠著牆,兩胳膊肘搭在扶手上,余光漫不經意的朝某處瞥了眼,踢了下吳澤昊:“離遠點。”
“???”
林旭替他解釋:“你剛吸了那麽多根煙,大少爺嫌你身上臭。”
吳澤昊不服氣的又哼唧了幾句,在許縱不耐煩的要踢第二腳的時候還是乖乖閉了嘴。
他們這幾人中,也不知道縱哥矯情個啥勁,打牌喝酒樣樣精通,就他媽不會吸煙。
周弦思接了大半杯開水,聽他們聊了幾句,心不在焉的擰上蓋子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