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他的距離好像又回到了高一剛開學的那段時間。
“哪裡遠了?”許縱挑了下眉,“你每科成績都在提高,已經越來越近了。”
周弦思“嗯”了聲,心裡卻是說不上來的空落。
這兩個多月,文科班孟思萱的成績一直掛在榜首。
因為許縱,她的名字也是男女生們口中的熱門話題。
前排李凝回過頭問周弦思以後想考哪個大學。
許縱側目。
周弦思神情很淡,看著窗外:“不知道,現在還沒想好。”
“思思,你現在的成績這麽好,保持住的話以後重點大學隨你挑的。”李凝給她加油打氣。
“謝謝。”她說。
這是第三次聽到這個問題了。
但周弦思腦海裡的第一反應,還是北鹹。
五月初天氣逐漸變熱,從教室裡抬頭望,天是漫天澄澈的藍色,幾朵白雲飄綴其間,軟綿綿的。
下節課是體育課。
體育老師第一節 課過來通知,這節課他有事,讓大家自由活動。
周弦思坐在班裡沒去。
有風吹進來,迎面帶著一層熱浪。
“哎,上節課你們看到了吧,孟思萱又過來找許縱,我就說這兩人絕對有什麽,你們還不信。”
“以前不是說許縱辟謠了嗎?怎麽又傳了?”
“什麽辟謠啊,本來就是真的啊,你看孟思萱最近幾次月考次次第一,你真以為跟許縱沒關系啊?”
“怎麽又關許縱的事了?許縱給她補課了?”
周弦思:“……”
她捏緊手指,強迫自己收回注意力。
從外面進班級的幾個女生毫無顧忌的分享著她們剛得到的一手消息:“我跟你們說啊,你們可千萬不能外傳啊,別給傳到許縱耳朵裡了啊。”
那女生偷偷摸摸的打量周圍的人,說話的聲音卻是絲毫不減:“上個星期四晚上,有人看見許縱放學還在孟思萱她們那班,兩人坐在一個位置上,許縱手把手地教她寫作業呢。”
筆鋒猛地一滑,最後一勾被周弦思劃到了下一個空格上。
她手忙腳亂的去找修正帶。
那邊的討論聲不斷,許縱和孟思萱的名字在她耳邊來回重複。
修正帶也不知道扔到了哪裡,周弦思煩躁的丟了筆。
筆尖再次在紙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她定定地盯著字跡,忽然覺得,這一頁紙已經廢了。
再補救也沒用了。
只是周弦思沒想到,上午的這條小道消息會在下午就傳到了許縱的耳邊。
他處理起來直接暴力,當著全班的面找了那位先在班裡散播的女生,冷冷嗤了一聲:“你傳的?”
班級前後門都被關上,很明顯許縱壓根就沒想讓老師參與。
他雖然不打女生,但光是居高臨下站在講台斜睨著陰冷目光看人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心理防線崩潰了。
女生有些怕的往後退了退,腿肚子打著顫:“許縱,這不關我的事。”
“那你倒是會給我找事?”許縱一手撐著講台,語氣譏諷,“我沒時間聽你廢話,直接跟我說誰看到的,在哪看到的?”
班裡坐著的學生出奇的安靜,就連洪炫也詭異的沒敢發出一丁點聲響。
他們不是傻子。
許縱生氣了,很明顯的生氣了。
安悅問吳澤昊:“要不你上去勸勸,那女生我看有點嚇哭了。”
光是站在那不說話,一雙黑眸不耐煩的俯視著人時就已經是十足的壓迫感了,也難怪安悅感覺自己心臟都有些承受不了地跳快了些。
許縱要真發火,誰都沒底。
那女生說縮著肩,說“我不知道。”
許縱嘲諷的勾了下唇。
“靠,這些人!”吳澤昊真服了,上次傳的那些離譜的還是他去解決,真當他縱哥是隨隨便便都可以嚼舌根的嗎?
更何況這都什麽傻逼玩意傳出來的話,還手把手,他聽著都惡心。
講台上那女生哆哆嗦嗦總算是說了個人名出來,周弦思看他眯了眯眼,撚著手指問:“幾班的?”
“三,三班的。”女生眼都紅了。
許縱看的心煩,問出了根源直接讓她回位,沉著嗓音警告:“下次什麽話該說應該清楚了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後怕的咽了咽嗓子。
他們或多或少都傳過。
感覺許縱像是在警告他們。
他徑直回了座位。
班裡仍是安靜的,不知道許縱接下來還要做什麽
周弦思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問他:“你……”
“沒有的事。”許縱從手機上抬頭,黑眉雖然是皺著的,但剛才的戾氣已經減了不少,“那天孟伯父要來學校接孟思萱,他來的遲聯系不上孟思萱,我接到他的電話過去看看。”
後來到了二十二班才發現孟思萱把手機調了靜音在班級裡寫作業。
許縱只是站在門口提醒她了句,說到這裡,他扯唇輕笑:“沒想到還能傳成這個鬼樣子。”
周弦思小心地說道:“可能是因為孟思萱這段時間的成績一直比較優越。”
“跟我沒關系。”許縱挪開了視線,眉眼漆黑利落,“她上學期犯了錯,被孟伯父教訓了一通,最近是應該好好發憤圖強。”
孟思萱需要在她父親面前掙表現,孟伯父要心硬起來,可能直接會把她送回原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