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庭也是有背景,不然按照現在這情況,這位豪門太太的身份早該被挖出來了。”顧懷薇平常在家無聊,對這些八卦倒是感興趣。
周弦思聽了會,並未想加入話題的欲望。
買的車票是下午的,她起身進屋收拾東西。
門外顧懷薇和周德明聊天的聲音斷斷續續,她搖搖頭,有些不理解他們為什麽要把別人的這些事當作自己茶余飯後的笑料去談論。
手機上許縱給她發了出門的時間點。
【到了我給你打電話,你再下來。】
臨出發前顧懷薇和周德明給她送到了單元門口,她狀似無意地往周圍掃了一圈,說:“到了給我們打電話,包裡給你裝了點零食留你……”
停了下,周德明也望過來,她降了點聲音:“留你和你同學吃。”
周弦思也不點破,點點頭:“知道了。”
許縱的車就在她家小區門口外,那裡隔著一個路口,有個公交站台。
站台下站了不少等公交車的學生。
也擋住了顧懷薇和周德明的視線。
幾乎是周弦思剛出了小區,一直等在車邊的許縱就過來從她手上接過包。
“我叔叔也在。”他說。
沒等周弦思驚訝,他笑了笑:“不用緊張,打個招呼就好。”
跟許建墨已經見過不止一次,但這次周弦思再叫“叔叔”時多少有點緊張。
許建墨開玩笑道:“周同學,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分啊。”
周弦思:“……”
離開前周弦思跟著許縱喊了聲“叔叔再見”,許建墨這次倒是應得乾脆,最後還教導許縱:“下次再回來的時候記得把弦思也帶著。”
許縱牽著她的手應了聲“好。”
一直到上了車,許縱和她解釋周弦思才知道剛剛那話的意思。
六月底他們差不多放暑假的時候許家的老爺子許振峰要辦一個七十大壽,這是許家這麽多年來的一個大事,老爺子雖喜靜不喜鬧,但這事也還是該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頓飯。
說白了,老爺子有心想撮合許建宏他們三兄妹。
“我叔叔對他們兩個已經不在意了,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爺爺三兩句話就能解決的。”許縱想起自己父親和姑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爺爺這場壽宴怕是吃的不會順心。
周弦思不懂這其中的複雜,隻仰著頭問:“那我也要去嗎?”
許縱挑眉:“怎麽不去?”
他說:“要帶你見爺爺是早就計劃好的事。”
選在壽宴上,也算是正式。
至少是向老爺子告知,這已經是他認定將來要娶的人了,不是隨便談談的女朋友。
不過。
許縱喊她:“周弦思,你那天回家……”
語音稍頓,許縱想想還是算了。
周弦思眨眼,疑惑:“回家怎麽了?”
“沒事。”他把水遞過去,移開了話題,“喝點水清醒下,馬上到站了。”
垂眸擰蓋子時他卻想著,見老爺子之前,他怕是要先去一趟周家見見周弦思的父母。
下了車,周弦思給顧懷薇發了已經到站的消息。
顧懷薇很快回復,又在最後加了一條:【媽媽跟你說的那個事你再仔細想想,你現在還小,不著急,以後遇見的人多著呢,沒有必要非是他一個。】
周弦思徑直刪了這條短信,沒再管。
後來的那段時間,她都沒怎麽跟顧懷薇聯系過。
H大的課程還算緊湊,許縱訓練沒空的時候周弦思大部分時間也都待在圖書館。
日子一晃而過。
六月初的夜晚,天色漸涼。
周弦思剛從圖書館出來,打哈欠的一瞬間瞥見了不遠處的樹下人影。
男生身高腿長地靠在那,他半垂了頭微倚著背,姿態懶散地站著。周圍路燈朦朧,樹下光影昏昧,他一隻手插兜,另一隻手拎著個包裝袋,身形懶淡。
即便光線不清,許縱站在那處也是極招人眼的。
周弦思看了看,故意繞到他身後,動作放輕地伸手去蒙他的眼。
早有察覺的許縱配合著彎了些腰,不動聲色地勾唇:“同學,請問你是哪位?”
周弦思笑著:“不用管我是誰,打劫呀。”
兩人都笑著,許縱說“行”,慢悠悠地問她:“同學,要劫財還是劫色啊?”
周圍有三兩路過的學生,樹葉簌簌間大家匆匆而停又匆匆而過,沒走幾步,壓著出口的驚呼和訝異聲討論。
許縱出現在H大的次數多了,眾人也早就知道了他們這一對“郎才女貌”,也因此,這會兩人依在樹下雖身影朦朧,卻也不難辨認。
本就都是奪目的外表。
周弦思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訕訕地笑了下,松開手轉到前面:“那我要是兩個都劫呢?”
“那就都給。”話落,許縱抬手將人拉到自己懷裡,漾著笑意問,“周弦思,你就不知道劫人?”
周弦思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要劫人?”
她問的認真,清澈的黑眸也被燈光淬得發亮,看著他不解地眨了眨眼。
仰起頭的臉頰白皙嫣紅。
許縱把人按懷裡,隱忍地揉了揉她的後腦杓,低沉著嗓音喊她:“周弦思,不用劫,什麽都給你。”
他說完,又像是安撫般的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下:“給你買了蛋糕,現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