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基本是板上釘釘的結果。
許縱的成績和能力從來不需要質疑。
而周末那天的分數也確實如此。
許縱以單杠卷身上最多個數取得整個院校的第一。
女生隊伍裡有人爆發出歡呼。
幾個教官站在那處觀看,帽子下一向嚴肅的臉上也不經意流露出幾分讚賞。
許縱拿出門單過來找他簽字時,教官笑著誇他:“你小子給我保持住,可別給我輕易掉鏈子。”
“Yes Sir!”許縱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警官禮。
他一走後,總教官背著手過來,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許縱這小子難得,潛力大,以後好好發展。”
B大不缺優秀警官,但像這樣天賦型的好苗子,確實少見。
更別說,許縱曾在軍隊裡待過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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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學校,許縱徑直去了商場買手機。
太長時間沒跟叔叔聯系,他怕叔叔不放心。
他那天把手機卡提前抽了出來,在商場又設置一些手機選項,手機卡是上了出租車後才插進新手機裡。
半分鍾後,一條接一條的信息和電話接憧而至。
許縱本要直接忽視信息,先撥個電話給叔叔,可卻在瞥見某個一閃而過的名字時神情猛地頓住。
兩秒後,像是驗證一般,他急忙的點開短信頁面。
一條條地向下劃著。
指尖在一條信息頁面上停下。
墨黑漆沉的眼眸裡似不可置信一般,愕然地映著那條被他耽誤了將近三個月的短信:
【我一直在祈禱十三月的奇跡,但十三月,好像一直沒來,而我,還在一直喜歡你。】
發信人:周弦思
作者有話說:
第50章
反應過來這條信息隱藏的巨大含義,許縱屏著呼吸當下立馬就回撥了周弦思的電話。
提示音顯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他匆忙焦急的又撥了一遍,仍然顯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許縱緊握著手機,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用力盯著信息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
在一秒一秒的漫長等待裡他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周弦思喜歡的那個男生是他
那個讓周弦思在他面前哭了兩次的混蛋,是他自己。
是他許縱這個王八蛋。
一瞬間,兩人之間相處的許多畫面如電影慢鏡頭一般在他眼前一幕幕回放。
那些被他忽視的細節卻是周弦思小心翼翼又不敢輕易暴露的、不為人知的苦澀和心酸。
懊惱、慌亂、自責、愧疚、擔憂、忐忑、不安等多種情緒像一張網一樣在許縱心底蔓延、沉溺、覆蓋,可所有的這些都不及密織的網被衝破後那一刻的震驚和喜悅。
同樣更多的,是知道周弦思喜歡他這個事實的認知和震撼。
握著手機的那隻手用力到指骨泛白,青筋凸起。許縱深深閉眼,心跳頻率在那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遠超他剛力量訓練時的正常數值。
出租車司機見他臉色不對,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許縱緩緩睜眼,聲音似含了沙一般低沉暗啞:“不用。”
嗓子裡似被堵了許多要對她說的話。
他低頭抿唇,微顫的指尖再次撥下最上面的那串電話。
聽筒裡傳出的仍是: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司機怕他悶氣,開了他那側的窗戶。
初冬的冷風順著縫隙灌入,猶如利刃一般從許縱棱角分明的臉上刮過。
泛著密密麻麻的痛感。
又冷又疼。
他關上手機,泄氣般地向後深靠。
薄的近乎透明的眼皮再次淺淺闔上,許縱抬手,用手背遮住了最後的光亮。
他再次認識到一個事實。
周弦思,把他拉黑了。
意料之內的,許縱並沒有在扣扣聯系人裡找到她的頁面。
周弦思把他Q、Q也刪除了。
吳澤昊原來創建的幾個人的小群她也退了,2015高三一班的班級群周弦思也設置了陌生人不可添加。
上了大學後大家開始逐漸用微信,許縱試著用手機號碼搜索她的微信號,但出來的結果仍是用戶不存在。
周弦思是要徹底地把他從自己的生活中推出去,以至於連微信都設置了手機號不可查找。
下了車,許縱直接站校門口給吳澤昊打了個電話。
吳澤昊如今跟林漾都在北方,和淮靈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突然接到許縱的電話時還有些意外:“縱哥,你出關了?怎麽有空……”
“有沒有林漾的電話?”許縱截斷他的話音,“把林漾號碼發給我。”
“……”吳澤昊捂著手機弱弱問道,“縱哥,你,要林漾號碼幹什麽啊?”
“不是你想的那些。”許縱忍著最後的耐心,“我找她問點事。”
“那行,我馬上就把電話號碼發給你。”
吳澤昊的辦事效率很快,掛了電話不到一分鍾,手機號碼就發到了許縱的手機上。順便還附帶了一句:
【記得替我問句好。】
許縱直接忽略。
冬日的天色黑的有些早。橙紅的夕陽退去,濃暈漸漸壓下來,整座城市被夜幕籠罩,高樓大廈的燈火輝煌也依次在喧囂中亮起,對面街道商販門口的聖誕樹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