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多分鍾,在周弦思恍惚著閃過某個意念輾轉要睜眼時,手指間傳來一抹涼意。
她蹙眉防備地抽回手,朦朧間看見許縱的側臉時愣了愣,而後又立馬坐起:“你都到了?”
周弦思忙四處去找手機。
許縱遞過來。
她伸手接時才瞥見手腕上的玉鐲,晃了晃:“你剛給我帶的?”
“爺爺送你的禮物。”許縱將她身上的毛毯疊好放置一旁,“上次爺爺說要送你的禮物,讓我今天帶來給你。”
是一隻紅瑪瑙玉鐲。
一看就價值不菲。
周弦思揉了揉眼,又細看了幾秒,笑著說:“幫我跟爺爺說聲謝謝,我很喜歡。”
許縱沒說,那是爺爺當初送給奶奶的玉鐲。
因為跟李涵本就是面和心不和,老爺子不喜,一直沒送出去。
前段時間爺爺問他要送什麽禮物時,許縱沒再拐彎抹角,直接要了這個鐲子。
老爺子又怎麽會不懂他的這心思,倒也沒說二話,大方地拿出來:“這東西交給你保管比交給那女人保管放心。”
許振峰對李涵的稱呼已經變成了那女人。
回憶完這些許縱並未多提,丈量了下她手腕,低聲道:“手腕太細了,手鐲戴上都大了一圈。”
“不會。”周弦思甩了兩下給他看,“都掉不下來。”
她直起身子,往四周望了一圈才想起:“我們還在安悅家?你怎麽進來的?”
幕布上的電影已經被調成了靜音,許縱就坐在她一側,白色襯衫的袖口卷到了手肘,一條長胳膊半搭在沙發邊緣,側斜著身子等她醒。
那會許縱到了給她發消息一直沒人,無奈給她打電話,手機是安悅接起的,告訴他周弦思在這裡睡著了,讓他直接進來等。
沈曼凡和安悅也自覺地消失,把上面的私人影院留給了這對小情侶。
周弦思懊悔地“啊”了一聲,再看時間,她能跟許縱待的也就剩下二十分鍾了。她睡了兩個小時,許縱也就等了兩個小時。
她討好地勾了勾他的小拇指,歪著頭問他:“你開車來的嗎?”
前段時間許縱用他在公司裡掙到的第一筆金買了輛車,那筆投資後許縱又把那些股份、資金連本帶利地還給了許建墨,隻留了這輛車。
“車子是陳叔開過來的,我沒開車,一會他送完我到車站再回來,你晚上回去直接給他打電話。”
周弦思應下,又覺得這會的相處時間不夠,一點一點小幅度地往許縱那側移動。
識破她那些小動作,許縱挑眉:“周弦思,坐好。”
“……”
沒等她要抱怨,下一秒許縱徑直將她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再等周弦思反應過來時她雙手已經下意識地勾在了某人的脖子上。
周弦思:“……”
一張臉紅成了熟蘋果。
“……你,幹嘛……”
許縱:“一會就走了,再看看你。”
門是被從裡反鎖的,但許縱還是又望了下,自我嘲笑地搖搖頭,周弦思奇怪,手指在他脖頸上的皮膚捏了捏,問他笑什麽。
他示意門邊,聲線也染著笑意:“總覺得在別人家乾這事不自在。”
“……”
明明沒幹什麽事,周弦思被他說的反倒心虛了起來,磨蹭著要從他身上下來。
許縱:“……”
他黑眸眯了眯,唇邊的弧度漸斂,卻還是輕敲了下她頭,提醒:“周弦思,老實點。”
“?”
“我哪有不……唔……許……”
許縱熟悉的沉木香在她口中擴散,他一手扶在她腰側撐著周弦思的著力點,另一隻手安撫性的牽住周弦思的左手,換氣間隙時還有閑暇地揉了揉她指骨。
周弦思閉著眼睛,眼睫毛輕煽,許縱這次貼的緊,她勾在他脖頸的指尖也忍不住收緊。周弦思指甲雖經常修剪,卻還是在許縱滑過她唇齒間時不小心用了力,刮傷了他後頸處的皮膚。
許縱稍稍退開些,對上面前那一雙不知所措的亮晶晶瑩眸時忽然笑了:“周弦思,發力點不應該在手上。”
他指腹曖昧地擦過她唇上被暈染的口紅,意有所指道:“應該在這。”
周弦思又羞又赧地閉了眼,懊悔地忙把頭埋在許縱肩頸處,額頭無意識地抵了兩下,微微惱怒著喊他:“許縱,你,你故意的。”
“不是。”許縱哄她,胸腔處卻因為笑聲輕輕震動,周弦思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頻率,她氣的用手指又撓了他一下,乾脆不理他了。
可沒過幾秒,她又忍不住開口:“你嘴巴上沾了口紅,一會出去前記得擦一下。”
紙巾就在許縱手邊,他直接抽了一張塞給周弦思,忽又湊近,誘哄道:“一會親完你來擦。”
周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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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縱走後安悅和沈曼凡也跟著上來八卦地打聽,一聽說周弦思睡了兩個小時,兩人皆是佩服地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周弦思掩飾般地一口一口抿著水,沈曼凡問她怎麽了,她隻說口渴,沒再多提。
傍晚三人提前吃了飯,提起晚上有什麽活動時安悅想起上次去三中碰見了老錢:“他說讓我們以後有空多去看看,要不然趁著現在也沒事,去三中裡散散步?”
長川三中已經被省廳劃分為本省的一個著名觀賞景點,其校園內有多處中西合璧的建築,裡面將近十多處的古典建築錯落有致,文化氣息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