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娉心跳得厲害,漸生期待。
誰知美男忽然停下動作,附身在她唇角咬了一下。
她吃痛,捂著嘴往後退。
這人什麽毛病,怎麽喜歡咬人?
“等我。”
等他做什麽?
難道是……
葉娉心下期待,作乖巧狀。
越是美色當前,越要矜持。
小白貓不知何時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趴在多寶閣的一處格子裡,瞪著琉璃般的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好巧不巧,它趴的格子正上方擺著那個頭骨模樣的東西。頭骨上面黑乎乎的兩個眼洞也仿佛在望著這邊。
她駭了一跳,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如果她以後真的要住在這裡,這些東西一定要挪走,否則她不介意分屋而居。
正思忖著,溫禦已從內室出來。
郡王製式的華服,頭戴七旒冕冠。
矜貴俊美,一室生華。
好看是好看,但葉娉覺得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老房子著了火,燒起來會沒完沒了。沒想到火還沒燒起來,就被這麽多層繁複的衣衫給撲滅了。
“過來。”他說。
葉娉依言,聽話上前。
溫禦張著雙臂,示意她替自己調整金封玉帶的松緊。她咽了咽口水,纖細的手在勁瘦的腰間摸來摸去,不無揩油之嫌。
真是一把好腰。
她以後有福了。
“喵嗚”
“郡王,這貓…”
溫禦朝外面喚了一聲余九,一個年輕的侍衛聽命進來,然後將小白貓抱了出去。
葉娉又看著那些擺飾和骷髏架,忽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踏足此地是說過的那些話,將到了嘴邊的提議咽了下去。一個為愛癡狂的女子,一個以心上人的喜好為喜好的人,怎麽可能對心上人的愛好有任何異議。
即便是有,也得憋著。
二人一道出門,因為太過腿軟,過門檻時葉娉險些絆倒。虧得溫禦手長,一下子將她撈抱起來。
豔陽高照,朗朗乾坤。
她臉紅如霞,一直到分別時依舊雙頰似火。
溫禦走的出府的路,而她則要去溫如沁那邊。
半路,她遇到一直在等她的溫如沁。
她的臉太紅,溫如沁想不注意都難。
“娉娘,你的臉?還有你的嘴?”
“太熱了。”葉娉用手扇了扇。
熱嗎?
春還未過,夏也未至,何至於熱成這樣。
葉娉不等溫如沁再問,低聲咬耳朵,“我方才一時沒忍住,又向郡王訴說衷腸。郡王不僅沒有生氣,還…送了我一些東西。我歡喜至極,到現在心還嘭嘭跳。”
她的手上,抱著那裝有下人身契的匣子。
溫如沁聽到這話,也跟著臉紅,心也跟著狂跳。
娉娘…娉娘真是膽大。
二哥沒有生氣,怕是也被娉娘的真情所感動。
真好。
“娉娘…”她突然支吾起來,欲言又止。
葉娉還有用手扇風,“有話就說,在我面前,雪娘無需遮掩什麽。”
“就是我聽人說…到時候你的嫁妝怕是…我這裡有一些東西,你若用得上盡管拿去應急。”
溫如沁從紅桑手中接過一個匣子,作勢要交給葉娉。
葉娉是真的大受感動,她的嫁妝注定不會是一筆小數目。即使是借用,那也是天大的人情。她將匣子輕輕推過去,道:“不用,已經妥當了。”
“妥當了?”
“對。娶親的是你哥,這種事情他自會操心。”
溫如沁小嘴微張,明顯吃驚不小。
她二哥會操心這樣的事?
葉娉最是見不得她這麽單純懵懂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俏皮地拍著自己手裡的匣子:“羊毛長在羊身上。”
溫如沁恍然大悟。
“我二哥是羊?”
“你二哥啊…”葉娉托著長長的尾音,“他是披著羊皮的狼。”
溫如沁“啊”了一聲,作勢要過來捂住她的嘴。然後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左右看去,生怕被人聽見。
兩人頓時鬧作一團,笑聲不斷。
臨別之時,溫如沁又準備了一些東西,東西倒是不多,顯眼的是和上次差不多大小的兩隻活羊。
葉娉想到家裡的那兩隻被葉正當成寵物的羊,歎了一口氣。
“羊肉好吃,但不好宰殺。”
溫如沁聞言,立馬換成兩隻宰殺好的羊。
未來的小姑子如此上道,葉娉表示很滿意。
“雪娘這般懂事,以後嫂嫂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這話成功讓溫如沁羞得不行,紅著一張俏臉送她出門。
公主府和溫國公府離得不遠,葉娉才出了國公府的門,便有人報給了溫老夫人,溫老夫人氣得直罵小門小戶出來的眼皮子淺。
溫夫人替她順氣,說也怪不得葉娉,誰讓葉家門戶實在太低。
“你看看她那做派,哪家打秋風的破落親戚都比她體面。娶了這麽個東西,我們溫家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了。”
“她或許也是心急,眼看著婚期將近,家裡也拿不出像樣的嫁妝。”
“不知羞的東西,置辦不了嫁妝,有本事別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