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還被挑理,那就是溫老夫人這個祖婆婆沒有教好。溫夫人會挖坑,她更會。就看誰挖的坑深,最後誰把誰給埋了。
溫老夫人剛舒坦的心,又泛起些許悶堵。葉氏不應該是來侍疾的嗎?為何是來向她討教的?但她又不能說不教,畢竟二孫子還在,面上子還得周全。心裡有些埋怨大兒媳婦多事,之前不是說好了不要葉氏侍疾,免得她看得心煩。
她竟是忘了,一開始她就有意為難葉娉,想讓葉娉侍疾。剛才還覺得自己的大兒媳婦說話辦事妥帖,一轉眼的功夫就變了想法。
所謂老小老小,一樣的變臉如翻書。
溫禦和葉娉又待了一會,這才告辭。
溫夫人送他們出去,說溫國公已經等候多時。
葉娉以前雖是國公府的常客,但並未見過溫國公。溫國公為人曲高和寡,不常出現在世人面前。昨夜人多事雜,她沒有看清對方的樣貌。今日一見,心道當年的京城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即使已至花甲之年,風采依舊遠勝他人。
溫國公明顯不喜她,許是看在溫禦的面子上,倒也沒有說什麽。只是那無視的態度,著實讓人不太舒服。
他給的見面禮是一塊玉佩,玉質也是上乘。溫夫人給的一根金鑲玉的簪子,樣式極為好看華麗。
庶出的兩房人是來走過場的,見了禮之後全部識趣告退。他們給的見面禮都不算貴重,葉娉也不嫌,全讓三喜收著。
見完長輩,接著是平輩相互認識。
溫廷之她以前是認識的,模樣長得肖似溫夫人,也是一個美男子。外人提及這位國公府世子,皆是謙和有禮平易近人的誇讚之詞。世家公子自小造勢,若傳出去的名聲與才華能力無關,可見其人有多平庸。但鑲了金的木頭依舊金光閃閃,還是會讓無數人羨慕追捧。
溫如玉看上去一切如故,毫無芥蒂地叫她二嫂。
葉娉笑得眼如彎月,“如玉妹妹,想不到我們真成了一家人。”
一聲如玉妹妹,聽在溫如玉的耳朵裡無異挑釁。一個破落戶,一朝山雞變鳳凰,居然成了她的二嫂。
“二嫂心悅二哥,如今得償所願,想來必是心中快活。我真為二嫂高興,也為二哥高興。”
娶了這麽一個出身低,名聲又不好的妻子,二哥怎麽可能會高興。
葉娉適時作出嬌羞的模樣,眼裡卻是帶著得意之色。
“這可是陛下賜婚,郡王當然歡喜。”
溫禦喜怒不形於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溫夫人笑得有些勉強和不自然,無奈地看了溫國公一眼,似是愧疚和自責。溫國公臉色越發不虞,對葉娉更是不喜。
不到半個時辰,溫禦和葉娉離開。
葉娉空手而來,滿載而歸。她盤算著自己的小金庫,越算越開心。一天入帳這麽多東西,別提有多滿意。
快出府時,溫如玉追了出來,說是有話要和葉娉說。
“如玉妹妹,我與你二哥已是夫妻,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溫如玉有些為難,似是自己要說的話不方便被溫禦聽到。
“二嫂,我要說的是以前的一事。”
好像葉娉以前有多見不得人似的。
葉娉心下好笑,往旁邊走了幾步,她倒要看看溫如玉還有什麽花招。
“如玉妹妹,有什麽事你說吧。”
溫如玉好像害怕溫禦聽到的模樣,壓低聲音道:“二嫂,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我們去莊子上玩的事?你與齊公子一見如故,又是談詩又是作對。最後你還落了一方帕子,遍尋無果後只能作罷。”
齊公子?
葉娉想起來了。
是那位酒肉之徒,壓死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什麽一見如故談詩作對,那是溫如玉提議的要戲弄齊公子一番,原主這才自告奮勇上前搭話。所以後來齊公子到處宣揚的原主貼身之物,原來是一方帕子。
“齊公子這人我倒是有些印象,至於你說的談詩作對我怎麽不知道?不是如玉妹妹你說最是不喜那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讓我去教訓他一二的嗎?”
“二嫂不記得就算了,這些事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嫂的帕子似乎被齊公子給撿了,這可如何是好?”
溫如玉說是壓低聲音,其實就是作個樣子。她的聲音若是低,那世人交談都可以稱之為竊竊私語。
葉娉突然笑了。
“如玉妹妹巴巴地提起這事,是不是希望郡王對我心生芥蒂?”
“二嫂,你誤會我了。我若是有這等想法,還會避著二哥嗎?”
這樣遮遮掩掩,比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效果更好。
葉娉笑意略深,“溫如玉,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鬥不過我的。”
溫如玉面色微僵,“二嫂,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是為你好…”
“郡王。”葉娉突然變臉,掩著面朝溫禦走去,“方才如玉妹妹說有個齊公子撿了我的帕子,你能不能幫我把帕子要回來?”
溫禦什麽都沒問,回了一個好字。
第55章
溫如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哥為什麽問都不問?一般男子乍聽這樣的事,難道不應該問一問詳情嗎?
“二哥,那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