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不是在故意製造懸念,只是在腦海中回憶著,捋著思路。
她一臉不是特別確定地說:“白鷗高中畢業後,打算出國留學,陸晉本想陪她一起出國,但那時候陸晉已經接手家裡的生意跑不開,他覺得異地沒有安全感,所以跟白鷗表白,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求婚,在他的世界裡自己和白鷗一直都是情侶的關系,只是缺少了一點儀式,但哪知道,白鷗拒絕了他,說他們不可能,她有喜歡的人了。”
不知為何,沈知還聽到這個故事的第一反應是,以陸晉的性格,如果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雖然那個男人沒有做錯任何事,但在陸晉的世界裡,搶了他喜歡的東西,就是罪無可赦。
羅蘭慢悠悠道:“可能那是陸晉母親去世之後對他打擊最大的一件事了。”
“所以這就是他選擇我的原因嗎?”沈知還問。
羅蘭一臉“看來你知道的不少”的表情說:“白鷗走了以後,陸晉的性格又陰沉不少,白鷗走的這幾年,陸晉身邊除了你,也沒有過其他女人,我不知道他選擇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我覺得,你得提前做一些打算。”
雖然羅蘭說的話,不能全信。
但對於沈知還來說,這是她唯一了解關於陸晉的故事的途徑。
“我覺得你和我是一類人,”羅蘭突然開口,但神色複雜地頓了頓說,“又不是一類人。”
“這是什麽意思?”
“前者的意思是,你和我,都不屬於這個圈子,”羅蘭篤定開口,“後者的意思是,你不想擠進這個圈子。”
沈知還有點意外地看著她。
羅蘭整個人往後一仰,輕輕勾著唇說:“我當時頭破血流想擠進這個圈子的時候,眼神可不像你現在沒有光。”
沈知還的雙眼疲勞地眨了眨。
“我很小的時候就一路靠男人上位,”羅蘭雙手交叉,露出自信,“我不怕被別人說,也不會覺得過去很丟人,因為沒有那些過去,我不會擁有現在這些。”羅蘭說著看向這個花店,“我沒辦法完成現在的夢想,開個花店。”
“你的夢想,是開花店嗎?”
“是啊,”羅蘭的臉上柔軟下來,“我從小就喜歡花,我弟弟說長大給我開個花店……”
羅蘭說到這裡,突然覺得噎住,說不下去了。
她咽了口口水,眼睛裡閃起了水光:“不過現在他沒機會給我開了,我只能自己開一個,用他的名字命名。”
“您弟弟?……”
“去世了,”羅蘭歎了口氣,“出了點意外。”
沈知還不想追問人家的私事,還是這種悲傷的事。
“不過這是現在唯一能讓我堅持活下去的動力了,”羅蘭冷笑一聲,“雖然不掙錢,但至少是我的信仰和寄托。”
“真好,”沈知還說,“這個花店特別漂亮。”
“所以,你也得有自己的資產事業,這樣,才不怕有一天一無所有。”
可能是聊著聊著放下了防備,沈知還也過腦子,直接把心裡的顧慮說了出來,“可是我所有的收入,陸晉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他控制著我的銀行卡,我根本沒辦法存下錢。”
羅蘭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這,我有辦法。”
沈知還偏頭:“什麽辦法?”
“我最開始也經歷過這個階段,雖然和有錢男人在一起,但其實我沒有實際的收入,然後……”羅蘭說著看向沈知還身旁的那個包,“我就把他們送我的東西,賣給二手店。”
沈知還的視線順著也看向自己的包。
愛馬仕的birkin。
這隻包是陸晉在她生日的時候送的,沈知還怎麽說也在娛樂圈呆了這麽久,當然知道這些奢侈品的價值。
全新的起碼是六位數,如果限量的七位數也有。
陸晉在給她買包買衣服買飾品方面還是很大方的。
雖然很大程度因為需要帶出去有面子,不是真的想送她。
沈知還搖了搖頭:“不行,如果家裡的包一直少了,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所以,家裡的包不能少啊。”羅蘭淡然地說。
“那……?”沈知還疑惑地問。
“你把真的賣掉,然後買假的A貨放回去,我想陸晉再怎麽細節,也不會發現的。”
沈知還被這個辦法驚得一身冷汗。
這種明目張膽欺騙陸晉的辦法,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如果真的被他發現,被質問,沈知還光是想著那個場景,就覺得已經呼吸困難了。
雖然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但這還是風險太大,並且她哪裡找那麽多假貨來。
而且就算她拿到了這麽多現金,要放去哪裡呢?
沈知還搖頭:“我覺得這個辦法,不一定可取。”
羅蘭一臉氣定神閑:“反正我就是給你個參考,如果真的有需要,就來找我,你把要賣的包圖片發給我,我提前給你準備好假貨,然後你來我店裡,我們交換,這樣就算你被跟蹤了,也不會發現什麽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