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知還的手不自覺的緊縮,“只是最近上課太累了,有點困。”
陸晉沒再說話,從身後拿了一個禮盒。
是一個愛馬仕的箱子。
不用拆就知道裡面一定是包。
“這個是愛馬仕已經絕版的喜馬拉雅,”陸晉說,“市面上的搶手貨。”
沈知還今天才剛賣了個正版的,現在拿著個盜版的,真的很怕陸晉會找借口檢查她的包。
如果真的被他發現了蹊蹺,簡直會被直接扔下車。
“謝謝,我特別喜歡。”沈知還馬上把禮盒往旁邊一塞,故意擋住了她本來拿著的假愛馬仕,“我會一直用的。”
“這可不是誰都能買得到的,”陸晉意味深長地說,“也不是假貨能造得出的。”
沈知還真的覺得自己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不愧是有句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她現在做了虧心事,就真的特別沒底。
沈知還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都快僵硬住了。
她想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正這時候,她的手伸向了手腕處,摸到了那根頭繩。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不能這麽脆弱,她這麽做,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
突然,她就沒那麽膽怯了。
沈知還一直拉扯旋轉著那根黑色的頭繩,感覺這個頭繩可以給她一股力量。
陸晉好幾次偏過頭看她,發現她都看著窗外在發呆。
他揚了揚下巴,凌冽地說:“怎麽感覺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
沈知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擠出一個笑來:“沒呢,在背單詞。”
“哦?真的?”陸晉湊得沈知還很近,吸了吸鼻子,似乎檢查她身上有沒有不屬於她的味道,“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想別的男人?”
“沒有!”沈知還矢口否認。
“我看你也不敢,”陸晉整理了一下袖口,咬了咬後槽牙,下顎線條變得異常清晰,“除非,你想哪個男人死。”
沈知還忘記呼吸三秒鍾。
陸晉不疾不徐地把剛剛那句話解釋清楚:“如果你哪天想讓哪個男人死,那可以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在想他。”陸晉說到這裡拉了個長音:“我保證……他會死得特別……特別慘。”
“不會的,”沈知還沒有半點猶豫,坐直了身子,“我不會想其他男人。”
沈知還念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之前羅蘭說的話。
對一個男人要表現出溫柔和崇拜,要用一種沒他不行的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她。
沈知還馬上湊過去,軟軟地栽到陸晉的懷裡,聲音軟糯地說:“我的心裡只有你。”
陸晉似乎很滿意,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下巴在她的頭頂蹭了蹭:“你只要聽話,我不會虧待你。”
沈知還手裡摟著陸晉,但眼睛卻看向窗外放著空。
一幕幕略過的街景,就像是電影一幀幀被暫停的截圖拚湊起來。
月光與星空熱烈繾綣。
陸晉很少有的非常輕柔地撥弄著她的頭髮:“沈知還,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別人了怎麽辦?”
沈知還有些意外,她的眼睛盯著天上的月亮,沒什麽語調地回:“不會。”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在感情裡你要絕對忠誠。”陸晉依然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
似乎在警告,甚至都不是在商量和請求。
沈知還的眼裡含著一絲極其微弱的期待:“那我能對你有一樣的要求嗎?”
陸晉的不屑和冷嘲從頭頂飄過:“我給你什麽?你又能給我什麽?”
沈知還懂了。
她又一次越界了。
她發現原來自己還沒有足夠清醒,還是會時不時墜入美夢的深淵。
她提醒自己,她要做的只不過是,在他身邊演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樣子來。
演出一副無論這個世界怎麽拋棄他,她都會是那個最後陪在他身邊的人。
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沈知還表現出一副極其卑微,又深愛到極致的模樣,聲音微顫抖著說:“你喜歡別人也沒關系的。”
陸晉一怔,繼而推開她,神色不悅地看著她:“沈知還,你要做的就是聽從我的安排,身心對我忠臣,其他的事,都與你無關。”
“好。”沈知還點頭。
陸晉低頭,看到她手腕處露出的那根黑色發圈。
他蹙起眉頭,聲音也冷了下來:“怎麽每次我出差回來,你手腕上都會多這個東西?”
沈知還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把發圈摘了下來。
“男人給你的?”陸晉質問著,“定情信物?”
“不!”沈知還以前不怎麽敢對陸晉說謊。
因為她的眼睛會出賣自己。
但現在,她學會了演,並且,她需要通過一次又一次的磨煉,讓自己的演技不斷提高。
這一次,她的堅定騙過了陸晉。
回家的時候,沈知還看陸晉徑直上樓。
沈知還知道自己最後的態度多少惹了陸晉不爽,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問:“陸先生,我今天睡哪兒?”